幾乎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直接的望向了一贏子楚的身旁。
因爲說話之人不是別人。
而是如今,已是身爲大秦太后的夏姬。
幾乎是一番言語。
讓本是其樂融融的現場。
瞬間便已是寂靜了下來。
而白淑,也是在第一時間,將目光是望向了夏姬。
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神色帶上了一絲的凝重。
而與此同時。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是讓白淑的直播間,瞬間便是變得沸騰了起來。
雖然還沒有開啓下一階段的直播任務。
但是在此前的時候。
白淑仍舊會時不時的開啓直播。
當然了。
在直播任務沒有開啓的情況下。
白淑自然是不能得到任何的獎勵的。
而如此的直播。
也是讓直播間的觀衆們,大致的瞭解了整個咸陽,乃至是整個大秦、天下的局勢。
所以。
對於眼下整個朝堂的局勢,觀衆們也是有所瞭解的。
隨着夏太后的這一句,整個直播間的觀衆們都是開始議論紛紛。
“啊?這夏太后不是小嬴政的祖母嗎?爲什麼會看着現在的這個樣子,她是要阻止小嬴政成爲太子?”
“這宮裏的事情,哪裏有那麼容易?你要知道,這小嬴政的母親,可是趙人。而夏太后,可是韓人啊。”
“是啊,趙姬平日的時候,更親近華陽太后。而夏姬,對於趙姬,也屢次刁難,大概是看不起趙姬的出身吧。因爲趙姬的關係,這夏太后對小嬴政,自然也沒有那麼親近。你沒看之前小嬴政回咸陽的時候,那夏太后對小嬴政都是愛搭不理的。”
“之前,小嬴政離開咸陽沒有幾個月。這夏太后便是爲小嬴政的父親嬴子楚,另娶了一個夫人,那個夫人不但是韓人,而且還是夏太后的侄女。所以,自然更願意立親近的韓夫人爲王后,讓韓夫人的兒子成蟜爲太子了。”
“這王座,可沒有那麼好坐啊,這裏面的彎彎繞繞實在是太多了。”
“唉,這宮裏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呢?”
眼下。
經過白淑的直播。
對於這段來自戰國的歷史。
在場的觀衆們,早已經不是如同此前那般的兩眼一抹黑。
一時之間。
衆人議論紛紛。
而此刻。
在大殿之上。
在嬴子楚的身旁。
位於嬴子楚右側的華陽太后,似乎對於夏姬之言,並不關心,依舊是面色平靜。
嬴子楚聽得夏太后之言。
眯着眼睛,臉上的神色雖然沒有任何變化。
但是略微變得銳利的眼神,卻是證明,此刻的嬴子楚,自然沒有表面上所看到的那般平靜:“母親欲何爲?”
說實在的。
在如此重要的策立大典之上。
若是尋常人敢說三道四,阻撓大典進度。
嬴子楚這個眼下的秦王,可不是什麼擺設。
然而。
偏偏這說話的人不是別人。
是身爲太后的夏姬。
對於夏姬這個生母,至少在明面上,嬴子楚還是要給足面子的。
而這邊。
面對嬴子楚那銳利的眼神。
夏姬臉上的表情卻是淡漠:“我大秦,中原霸主之國也。”
“尋常人家婚配,尚需門當戶對。而爲我大秦王后者,不但需要賢良淑德,更需身份尊貴……”
話還沒說完。
這邊。
一直是維持着表面平靜的嬴子楚,瞬間便已是擡起頭來:“母后!”
一聲靜靜的呼喊。
然而其中,卻隱藏着熊熊的君王之怒。
當下。
在場衆卿,皆是緊低其頭,面如土色,不敢有得絲毫言語。
唯獨夏姬,依舊是擡起頭來:“若是讓一些不三不四,身份低賤之人,爲我大秦之國母,若旁國人知了,還以爲我大秦不知禮儀,乃蠻夷之……”
依舊是在絮絮叨叨的說着。
殊不知。
僅僅是這一句之後。
現場衆人,便已是面色大變。
不少秦卿,恨不自己是沒有長這雙耳朵。
瞧瞧夏姬說的這些話,是他們能聽的麼?
但偏偏,以後者的身份。
他們還沒辦法說些什麼。
當下。
臺下鴉雀無聲。
白淑是略帶擔憂的望向一旁。
夏姬所言,看似是在侮辱趙姬一人。
但其實。
何嘗又不是在侮辱身爲趙姬之子的嬴政呢?
白淑本以爲嬴政少年意氣,此時定然會勃然大怒,怒而驚起。
卻不曾想。
那個少年。
依舊是靜靜的端坐於席。
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平靜,彷彿夏姬所說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
唯獨那目光,靜靜的放在夏姬的身上。
和以往的眼神相較,此刻嬴政的眼神是愈加淡漠。
對於嬴政,白淑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
她明白。
這正是小嬴政怒到了極點的表現。
眼前的那個少年,並未有他所表現出來的平靜。
似乎是察覺到了目光。
嬴政轉過頭來,緩緩的朝着白淑搖了搖頭。
而後,便是低下頭去。
然而,嬴政越是如此,白淑卻越是擔憂。
他明白。
此刻的嬴政,就如同一頭蜇伏起來的猛虎。
不出手則矣,一出手,便是雷霆萬鈞。
而這邊。
聽得夏姬之言。”
嬴子楚猛然起身,臉上的神色,已經滿是慍色:“母后!”
“慎言!”
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嘴裏蹦了出來。
而夏姬神色一厲,又欲多言。
然嬴子楚深呼一口氣。
還不待夏姬繼續說些什麼。
便是一擺手,直接朗聲道:“寡人有些乏了,策立之事,便由改日再議吧。”
隨着嬴子楚的一句之後。
衆卿幾乎是如蒙大赦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