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白起,坑殺四十萬,被周姐直播 >第一百四十二章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名爲君臣,逆孤者死!
    “所以,以你們之意,爲贏姓中人,便可謀逆,不付出代價?”

    “所以,以你們之意,爲嬴姓中人,便與他人不同,可不尊秦律?”

    “所以,以你們之意,爲贏姓中人,寡人便動他不得?”

    ……

    “噠……噠……噠!”

    赤履踏在階梯之上的聲音,格外的清脆。

    然而此刻。

    在在場的衆臣。

    特別是渭陽君等人爲首。

    一面走下階梯,一面輕聲敘述。

    事實上。

    即便是在此刻。

    嬴政的語氣,依舊是沒有波瀾。

    平靜得像是在敘述着個一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然而。

    當這聲音落到他們耳畔的時候。

    那每一聲,每一個字。

    卻都像是刺在了他們心間。

    都讓他們心驚膽戰。

    便是在他們心慌不已的時候。

    這邊。

    “王上,長安君雖大逆不道,然畢竟宗室中人。如今身死,哀家望王上可許其入土爲安。”

    一聲呼喊。

    當下。

    現場幾乎是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的望向前方。

    所來之人不是別人。

    正是如今大秦之太后。

    亦爲嬴政之生母——趙姬。

    當下。

    現場衆人望向趙姬,眼神中都是帶上了一絲的詫異。

    要知道。

    自數年前。

    趙姬以身體不適爲由。

    搬至雍地修養。

    至今三年有餘。

    幾乎從未回到咸陽過。

    便是前番。

    夏姬生死。

    趙姬也以臥病在牀爲由,未曾親至,引得朝野上下,對於趙姬這個太后,都是頗有微詞。

    而如今。

    隨着趙姬的帶來。

    嬴政轉頭。

    見得熟悉卻又陌生的趙姬,緩緩一拱手:“母親至於咸陽,先告之寡人才是,如今母親親至,寡人不得迎,豈乃寡人不孝也?”

    “知悉前番母親身體不適,臥病在牀,如今安好否?”

    一番言論,意有所指。

    而趙姬抿着嘴。

    在嬴政望向他的同時。

    同樣也是上下的打量着這個如今已經完全陌生的兒子。

    輕輕的笑了笑:“不勞王上關心,服了幾劑湯藥,身體已無大恙。”

    說完。

    趙姬頓了頓。

    目光從嬴政的身上暫時的移開,而後又復至嬴政身旁:“哀家這幾年,身體欠恙,宗室公子子弟,未得悉心教導,以至如今成蟜鬼迷心竅,犯下如此大逆之罪,皆吾之過也。”

    “今成蟜服誅,哀家請王上准許其屍首入土爲安,若尚有罪則,皆罰於哀家。”

    然而這邊。

    趙姬不過一句之後。

    嬴政卻是笑了。

    “母后有所請,寡人本無不允。”

    “然母后,且答於寡人。以我秦律,謀逆者,以何罪論處?”

    當嬴政當真是一步一步的到來了趙姬身旁。

    面對嬴政這輕飄飄的一句詢問。

    渭陽君等人爲首的宗室大臣們,卻已經是額角帶汗。

    微微的低下頭去。

    臉上滿是無奈糾結之色。

    而趙姬深深的見得面前的嬴政。

    片刻,緩緩拱手:“王上,以秦律。”

    “謀逆舉兵者,凡有與者,無論緣由,皆以車裂以徇秦國,戮其屍,夷其宗族……”

    嬴政依舊是靜靜的見得面前的渭陽君等人。

    見得其人愈加難看的臉色,嘴上去沒有絲毫的放鬆的意思:“那以母后之言,即我秦律以盡書其罰。”

    趙姬擡頭:“王上,長安君畢竟乃是……”

    話音剛落。

    迴應渭陽君的,是嬴政愈加緩慢的輕笑:“母后,自先孝公時,商君變法;我秦律,何時因其人不同,而恕之?”

    “今寡人爲秦王,母后爲太后,明知秦律,卻故而違之?”

    “今恕之成蟜,長此以往,骨肉皆謀而叛之寡人?寡人又將何如?”

    短短的一句話。

    當趙姬下意識的擡起頭來。

    對上了嬴政的目光。

    卻是忍不住的渾身一顫。

    在趙姬的眼中。

    嬴政的容貌,還是那個嬴政。

    較之數年初登基前。

    除了因年歲而增長的身高,線條愈加硬朗的臉龐。

    其實嬴政的容貌,未有太大的變化。

    對待趙姬這個母親,也依舊是保持着尊敬。

    然而。

    趙姬卻是明白。

    此時的嬴政。

    早已不是此前的那個嬴政。

    她分明在之中嬴政的眼眸,見到了一絲距離。

    就彷彿站在他面前的自己,是最爲熟悉的陌生人。

    那模樣。

    一瞬間。

    就將趙姬,彷彿是帶到了十年前。

    趙姬在嬴政的身上。

    見到了嬴子楚的影子。

    她低下頭去。

    不顧得一旁嫪毐焦急的目光。

    不再說得一言。

    而這邊。

    嬴政便已經是轉頭。

    風華正茂的秦王擡起頭來。

    第一次向着衆人,展示着他那鋒利的獠牙。

    以他之令。

    很快。

    長安君成蟜之頭顱,被懸掛於咸陽城牆之上,足足數日。

    餘下成蟜之妻妾家人,包括着韓姬在內。

    本以同罪。

    然而成蟜在起事前。

    這些人卻已是人去樓空。

    嬴政命人大索一月而不得。

    依舊命令舉國而通緝他們。

    至於跟隨成蟜參與叛亂的親衛,士卒。

    一共一萬三千於人。

    皆坐罪而死。

    屯留之黔首,遷之於臨洮。

    一時之間。

    不僅僅是秦國了,整個天下都是爲之譁然。

    按理來說。

    此前樊於期起草,四下傳佈之檄文。

    將隨着成蟜的死,以及樊於期的叛逃燕國而止。

    然而。

    事情卻遠遠沒有這般簡單。

    那檄文中所述之內容。

    不但沒有隨着成蟜之死而結束,反而是愈演愈烈。

    一時之間。

    便連整個天下,都對於此事議論紛紛。

    便更別說。

    是秦國了。

    在一批又一批,包藏禍心之人的傳播下。

    關於嬴政身世的謠言,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而且。

    更重要的是。

    再有一年。

    便是嬴政親政之時。

    出現如此的流言。

    很明顯。

    對於嬴政親政一事,並不友好。

    便是在如此的情況下。

    讓人奇怪的是。

    身爲秦王的嬴政。

    卻是不管不顧。

    對於這洶涌的流言。

    彷彿就像是絲毫不知一般。

    並未採取任何的動作。

    就這般。

    又是大半年過去了。

    咸陽宮中。

    蒙武、白淑、王翦、李斯等人,俱是在列。

    嬴政面色如常。

    笑着望向面前的蒙武:“前番聽得扶蘇言及,蒙恬欲從軍乎?”

    一番言語。

    這邊的蒙武卻是緩緩搖頭:“尚年幼了些,末將欲恬兒捶打力氣,約莫兩、三年後,再從軍不遲。”

    嬴政緩緩點頭。

    提及蒙恬,嘴角也是罕見的帶上了一絲笑意:“蒙恬此人,以寡人之見,日後可帥秦也,有王翦之風。”

    “若從軍,寡人可使之從王翦軍,如何?”

    說話的同時。

    嬴政將目光望向面前的王翦。

    如今幾人。

    身份早已是今時不同往日。

    能得以相聚,已是不易。

    然而這邊。

    聽得嬴政之言。

    王翦卻是無奈一笑:“蒙恬有大才,可爲秦國支柱。然其慕白淑麾下久矣,恐不願至得末將麾下。”

    說完的一瞬間。

    蒙武和王翦相視一眼,皆是無奈苦笑。

    無論是蒙恬還是王賁。

    也不知是怎麼的。

    相對於他們。

    從小卻是更親白淑一些。

    見得王翦的抱怨。

    白淑這邊卻是輕輕一笑。

    不過剎那後,卻俱是有些感概:“轉眼間,這兩個小豆丁也到了該參軍之時了……”

    “而王上,也到了要親政之日……”

    而王翦和蒙武相視一眼。

    見得後者那同二十年前,幾乎沒有變化的容貌。

    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爲好了。

    都說歲月催人老。

    然而在他們看來,時光卻未曾在這位故友的身上,留下絲毫的痕跡。

    白淑如此,武安君亦是如此。

    昔日武安君年至古稀,卻依舊如壯年。

    然而如今的白淑,似乎也是如此。

    當下。

    兩人相視一眼,皆是感慨。

    而所感慨的。

    卻不僅僅是他們兩人而已。

    在白淑的直播間。

    “蒙武和王翦的那兩個兒子,都到了要參軍的年齡了麼?一晃眼,我都沒注意到……”

    “是啊,不是連小嬴政,都要親政了麼……”

    “我現在都還記得,當初在武安君的葬禮上,第一次見到小嬴政,那時他不過還是個嬰兒,但是現在眼見着都要正式親政執掌大秦了。”

    “是我,我們這邊不過才兩年,但是白淑他們那裏,卻已經過去了二十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