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衍近距離地看着他這般愣愣的模樣，親着親着居然輕笑起來。
真是煞風景昂……
宋悠本來就在被動享受着師尊的親吻，結果顧清衍這一番嘲弄，倒是讓他忽的羞憤難堪。
宋悠不遺餘力往枕頭後邊輕仰過去，想遠離師尊那帶着揶揄意味的親吻。
顧清衍微勾着嘴角，追着他正在後退的脣瓣而去。
……
……
呃……
好像追不到。
顧清衍低頭一看，着實給他氣笑了，什麼都沒能阻擋，這牀沿倒是把自己抵擋住了。
他又一擡眼，就見小魚兒羞紅着臉，手裏拽着棉被，一雙靈眸憤然羞澀地瞪着他。
宋悠指尖有些泛白，但好在面色紅潤了些。
“哈哈哈哈哈小魚兒，你幹嘛要瞪着人家，你這樣人家好害怕喲。”
……
六。
顧清衍竟然就這般沒臉沒皮地跟宋悠嬉戲起來。
宋悠一聽他這般輕佻又熟悉的語氣，臉色驟然又紅了一個度。
又驀然瞥見顧清衍要起身湊上來的模樣。
倉促之間，宋悠慌忙抓起棉被將自己一整個人都捂在了裏面。
“師……師尊，你……你胡鬧！”
從冬被裏傳出宋悠阮囊羞澀的輕斥讓顧清衍聽着讓他整顆心都在抓耳撓腮。
猶如撥雲撩雨般的心癢難耐。
他本來也沒想做什麼，就想單純的起個身。
小魚兒這次可真冤枉人了。
“小魚兒！人家纔沒有胡鬧嘛！”
顧清衍笑着又作勢去輕扯蓋在宋悠全身的棉被。
可扯了半天沒扯下來，倒是聽見被褥裏傳來咬牙切齒的悶憤聲。
“師尊……你，別扯……別扯了……”
顧清衍看着那一坨棉被裏扁乎乎的人輕輕蠕動，有些哭笑不得。
“小魚兒，你快出來，我不逗你了，別被憋着了。”
宋悠依然在被子裏一動不動的，顧清衍再如何拉扯也紋絲不動。
他暗下眼神，眸色悲意輕顯。
又登時而撲在牀頭，湊在宋悠髮絲處，隔着被子吻了他的額頭。
宋悠在裏面就知道此時師尊在定然隔着被褥親吻於他。
顧清衍要傳達的愛意是宋悠身處在黑暗裏都能染神刻骨地感受到的。
那愛意濃烈的氣息如同隔着山海猛烈地朝宋悠撲面而來。
卻又在須臾之間皆而稍稍停頓在宋悠眼前，輕撫他的眉眼，吻過髮絲。
偷偷包裹他的全身。
宋悠頓了頓，抓着被子的手赫然鬆懈，整個人都顯得眉低眼慢的。
宋悠這番舉措俗稱擺爛！……
他在被子裏偷偷地盈笑不止。
顧清衍對他的歡笑聲終歸是忍不住的，他知道這個時候宋悠一定懈怠了拽着被子的行爲。
暮雪瀟瀟紅衫如故，卻慼慼微涼，眉間細如愁。
顧清衍在怔忪間，頓在宋悠隔着被子的眼前。
“疼嗎……”
“……”宋悠聽清楚了，但是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顧清衍也知道自己問的是個廢話，可他就是忍不住想問。
就是忍不住想讓宋悠賴在他的懷裏，朝他輕聲嘟嚷着自己疼。
如此也好過他方纔見到的那使人惶恐不安的場面。
“疼嗎？”他固執地泫然欲泣。
“不——”
宋悠纔剛剛啓言就被他斬荊截鐵地毆斷了話頭。
“你要敢說不疼，我就……”
“就……”
“就不讓你叫我卿卿了……”
被褥裏的人愣了愣，隨即傳來輕聲悶笑。
顧清衍察覺到宋悠要拉開被褥前的那一剎那間，擡手遏制住了他下一步的舉止。
顧清衍的手壓着宋悠頭頂的被褥，欺身伏在牀上，不讓他動彈。
他執意向他要個答案。
“疼嗎？小魚兒。”
“師尊，我——”
“叫我卿卿。”
“卿卿……”
“嗯。”
“我——”
“疼嗎？”
“……”
“小魚兒，回答我，疼嗎……”
半響。
“疼……我疼……”
隨着宋悠這一兩聲輕言嘆息，顧清衍眉眼一顫，順着睫毛緩緩滴下一兩顆小琥珀……
在它輕輕落印入布棉裏的瞬間，再次消散得無影無蹤。
宋悠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急慌慌地想從被褥裏探出頭來。
顧清衍默然無聲地穩了穩心神，斂去眸中的微紅與溼潤。
他赫而伸手挑開被褥，在宋悠的目光落在他臉上之前……
顧清衍驟然間猛烈地湊了上去，親得其勢洶洶……
被親的人急張拘諸……
寸波頻溜，紅息壓清魚，白袖掩指尖。
情通色授吶……
“小魚兒……呼吸……”
“師尊……”
“叫我什麼？”
“卿卿……”
“那……卿卿我想聽小魚兒說情話……”
“一大清早的，卿卿不知羞……”
“哎呀呀，我就想聽嘛……”
“想與卿卿……”
“與我什麼？”
“宿夕不梳頭，絲髮披兩肩。”
“……”
“想與卿卿同偕老，共合衾。”
顧清衍着實被這一兩句情話，砸懵了腦袋。
耳尖微紅的反應讓他自己都愣住了。
顧清衍：我個老油條我害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