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開口，嚇得德妃就是一抖。
皇上從來都沒用過這麼大的聲音對她說話！
“皇上~”
德妃委委屈屈，挑眉又用她一貫楚楚可憐的目光，看了一眼康熙爺，嬌滴滴道：“臣妾冤枉呀。”
“行了！”
康熙爺擺擺手，有點起雞皮疙瘩。
“……”
之前他被德妃這般撒嬌，他都不會起雞皮疙瘩的呀！
“咳。”
康熙爺感覺自己變得哪裏不一樣了，掃了一眼德妃，還是道：“既然老四不想選人進府，高氏之事，作罷也就是了。”
“你也累了，先回去吧。六宮之事繁雜，朕會讓榮妃和宜妃，多幫幫你的。”
康熙爺也不是傻子。
這次的事，是太巧合了，哪怕不是德妃有意爲之，她既有六宮之權，卻沒做好事情，識人不明，賞罰不分，那就是不對的。
是，該給她一點懲罰纔行。
！？
果然，德妃就是渾身一震！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要讓榮妃和宜妃，分走她的權力？
“皇上——”
德妃又喊了一聲。
可惜，這回康熙爺已經沒再看她了，而是看向那個小宮女，朗聲問道：“朕問你。這件事，可是有人指使你做的？”
小宮女瑟瑟發抖。
她的視線，從佟貴妃、德妃、胤禛和顧清歡他們的身上掃了過去，最終心一橫，撞了面前的一隻大香爐，血濺當場。
……
一個時辰後。
蘭藻齋。
胤禛牽着顧清歡從浴桶裏出來，便拿了毛巾，幫她擦拭身子。
“來，我幫你。”
胤禛語氣溫和，毛巾便從顧清歡的身後，覆蓋到了她的胸前。
“四爺！”
顧清歡忙自己扯了毛巾過去，咬脣瞪了一眼胤禛，就道：“您還是先給您自個兒擦擦乾淨吧！”
“妾身，妾身自己來就好！”
胤禛看着顧清歡羞紅了臉的樣子，忽然就笑了。
嗯，小妖精也有害羞的時候，倒是挺可愛的，他喜歡極了。
還是給她一些自己的空間吧。
想着，胤禛轉身。
顧清歡鬆了口氣，站在屏風邊，擦完了身子，穿衣裳的時候，不免還是想起了剛剛在康熙爺那裏發生的事情。
那個小宮女，撞了香爐，人沒了。
血，濺到了佟貴妃、德妃、顧清歡和胤禛幾人的身上。
就一點點。
胤禛牽着她回來以後，立即就讓小桃準備了熱水，要讓她沐浴更衣，好洗去身上的這些污穢。
顧清歡其實不覺得有什麼污穢，只是，這是她頭一回瞧見有人在自己面前這樣嚥氣。
先前在蘭藻齋時，這小宮女就什麼都不肯說。
蘇培盛對她用了刑，打了她，她也是咬死了。
直到佟貴妃認出了她，決定將她帶去康熙爺面前，她的眼神，也從未動搖過。
德妃用她的家人在威脅她。
顧清歡看出來了，卻爲時已晚。
她沒機會再遊說這個小宮女，表示她願意救出小宮女的家人，以換取這個小宮女說出真相。
有點可惜。
她正嘆了口氣。
身後，胤禛就湊了過來。
“怎麼嘆氣？”
“四爺。”顧清歡偏了偏頭，腦袋在胤禛的懷裏動了動。
髮絲，似有似無地掃過了胤禛的脖子。
顧清歡的頭髮軟軟的，剛剛沐浴以後，頭髮上也帶着玫瑰花瓣的香氣，好聞得很。
胤禛被弄得有點心猿意馬，迷迷糊糊之際，才聽見顧清歡道：“就是在想，皇上會懷疑德妃嗎？”
“剛剛瞧着，倒有幾分不想追究她的意思。”
胤禛卻搖頭。
他想了想，忽然意味深長地說道：“懷疑的種子，一旦在心裏埋下，那麼很快就會生根發芽。”
“接下來無論再發生什麼事情，都會第一時間，澆灌這顆種子的。”
嗯？
顧清歡好像明白了。
意思就是。
當你懷疑一個人的時候，她做什麼事情，你都是覺得她另有圖謀的！
這話說得對！
疑心病，是每個帝王的通病，德妃最近表現這麼差，康熙爺對她的印象早就大打折扣了。
這回，只是個開始！
想着，顧清歡心裏忽然就有了個主意。
她轉身，正對着胤禛，食指輕輕地撫上胤禛的脖子，輕輕地劃了劃，眼神帶着幾分“撩”意，笑吟吟就道：“妾身有個主意。”
胤禛覺得有點熱，腦袋都不會思考了，只是本能反應，問道：“什麼主意？”
“姨母是貴妃，豈有眼睜睜看着四個位分低於她的妃子掌管六宮的事情！？”
顧清歡一臉嚴肅，道：“妾身想，只要她肯，她願意去做。以後這權力，落到她的手上，只是遲早的事情！”
佟貴妃就是人太好了！
出身高貴，脾氣溫和，看不上這點權力。
哼。
她要是想。
以她的資歷和出身，德妃只能靠邊站！
胤禛聞言，頗覺得有道理，手上的力道加深了一些，就將顧清歡徹底地拉入了自己的懷中。
然後，他就在顧清歡的額頭上，親了一小口。
“你說得對。”
不愧是他的小妖精，真聰明。
胤禛想着，就道：“回頭我就跟姨母說這事兒。”
“嗯。”
顧清歡點頭，又在胤禛的胸前蹭了蹭，就擡頭看着他，眼巴巴道：“妾身餓了，回來這麼久了，都還沒來得及喫飯呢。”
“弘明肯定帶着弘晞在等妾身和你呢，咱們要不先去用晚膳！？”
胤禛是很高興和顧清歡一起喫飯的。
他最喜歡給顧清歡夾菜了。
可是。
弘明，弘晞。
一想到兩個最喜歡念着顧清歡的臭小子，胤禛就打心眼裏高興不起來！
弘晞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
早點跟着他哥哥一起去國子監讀書，到時他跟國子監的夫子打聲招呼，讓夫子多多留堂。
這倆小子，就沒機會回家跟他爭着陪清歡喫飯啦。
嘿嘿！
他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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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明弘晞：我真是服了你這個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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