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胤禛？
他一向忙活得很。
清晨顧清歡睡醒時，人早就不見了。
等到他回四貝勒府陪自個兒，就跟打卡似的，用過晚膳，牽着她逛會兒園子，就又回屋看摺子去了。
倒是這陣子，弘明在顧清歡的“陪伴”和“提點”之下，學業進步得挺快，先生教的《史記》裏的篇目，他很快就能背下來。
眼看着到了霜降。
一天賽過一天的冷，顧清歡早晨撩開簾子去膳廳用早膳，哈出來的氣都變成白色的了。
“忘了拿湯婆子了。”
她感覺到兜頭的一陣冷風吹過來，縮了縮脖子，忙想起什麼，回頭就想要去拿自己的湯婆子。
屋內。
春娘也要跟着出來，她細緻體貼，見湯婆子落下，忙回身去拿。
“在這兒呢，側福晉。”
春娘說着，就遞了湯婆子給顧清歡。
接過湯婆子暖手，顧清歡出門也終於有底氣了幾分，二人走在遊廊上時，默契地加快了腳步，恨不得能在這寒冷凍人的地方，少待一會兒。
須臾，進了膳廳。
春娘讓小橘端上早膳，便將膳廳裏的人都支開了，一邊幫顧清歡盛魚糜粥，一邊就跟顧清歡稟報起了一件事。
“關於文佩的。”
春娘說着，面色一凜，道：“奴婢託人去文佩老家一問，才發現她根本就不是萍鄉的人！他們村裏，沒人知道文佩！”
“可見，文佩打一開始就沒個好心思，連自己的家世都胡謅！”
“奴婢得知以後，也沒別的法子，只得又讓人在京中的人牙子那裏打聽一下。她當初，也是通過牙婆，被推薦進咱們府裏的。”
“也許牙婆那邊，能知道些消息。就是這牙婆都是人精，只怕不好對付。”
“……”
顧清歡早猜到事情不會這麼容易。
聽春娘一說，便接過她遞過來的魚糜粥，輕輕吹了吹，就道：“牙婆消息路子廣，這是她們討生活的本錢。”
“輕易，自然不會賣了消息給你。”
“也無妨。春娘，你先試試看。那牙婆若不肯說，回頭你隨意尋了個由頭把她捆了送去衙門就是。”
“就說我首飾丟了，是她偷的，看她說不說。”
！？
春娘聞言，頗有些喫驚。
自家側福晉厲害啦！
竟然用這樣的法子！
嗯，倒也不錯。
喫驚片刻，春娘也冷靜了下來。
文佩的事兒，說到底便是側福晉從前日子變得可憐兮兮的起源，要用手段查清楚，也正常。
“奴婢記下了。”
春娘頷首，便決定再想想辦法。
文佩以前住過的屋子還空着呢，看來她也得去瞧瞧，找找能不能發現什麼新的線索了。
早膳後。
顧清歡喫過暖暖的粥，身上也暖和了不少，與春娘出膳廳時，還到院子裏觀賞了一會兒金絲菊。
是胤禛讓蘇培盛從外頭買回來的金絲菊。
好大幾盆呢，開得十分漂亮，金絲菊還是去火的良藥，等快要開敗了，她還能讓春娘摘下來曬乾，留着明年夏日泡茶喝。
不遠處遊廊的另外一側，一個輕輕的笑聲就傳了過來。
“這金絲菊這般好看？你看得都入神了。”
是胤禛的聲音。
顧清歡擡頭，驚喜地看了一眼胤禛。
他踏風而來，眉眼間帶着笑，看着她的時候，眼睛裏好像有光一樣，會說話，在說“我想你了。”
“四爺。”
顧清歡忙走到胤禛跟前，怕他從外頭回來冷着，索性把自己的湯婆子就塞給了他，問道：“今兒怎的現在就回來了？”
“今日休沐。”
胤禛一手拿着湯婆子暖手，另一隻手不自覺地摸了摸顧清歡耳邊的鬢髮，憐惜道：“只是——”
“近來戶部事多，我不放心，早晨就去瞧了一眼。還好沒什麼事兒，便回來了。清歡，今兒我陪你出去玩可好？”
出去玩？
顧清歡許久不曾出門了。
秋日裏一場秋雨接着一場，溼冷得要命，她自然是懶得出門的。
今兒是難得的好天氣，雖說有些乾燥吧，但也比前陣子的溼冷好了許多，天空也是一碧如洗，看着就讓人覺得歡喜。
“也好。”
顧清歡思量片刻就答應了，然後興沖沖問道：“四爺，咱們去哪兒玩呀？逛城隍廟嗎？還是去京郊踏青？”
“呃，現在應該是踏秋了！”
“哈哈。”
胤禛覺得顧清歡可可愛愛的，笑了兩聲，也不回答，只顧着拉起她一邊往外走，一邊就吩咐道：“蘇培盛，備車！”
“得嘞！”
蘇培盛一掃拂塵，往外走的時候，心裏還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您戶部的差事那能叫不多嗎？
全都丟給隆科多大人啦，不然今天只怕都休沐不成！
唉，可憐的隆科多大人喲，跟他一樣，老是被貝勒爺這麼坑！
馬車一路往京郊駛去。
顧清歡一開始還興致勃勃地看着窗外，想看看今兒胤禛打算帶她去哪兒呢。
就是這冷風吹了會兒耳朵，她耳朵有點疼，放下車簾後，馬車一顛一顛的，她都有點犯困啦！
就在顧清歡腦袋一點一點，要“小雞啄米”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
胤禛輕輕摟了摟懷裏的顧清歡，湊到她的耳朵邊上，就跟她咬耳朵道：“到啦，小妖精，別睡了。”
溫熱的氣息傳來，顧清歡一個激靈醒了，睏意消散大半，忙拉了胤禛就下了馬車。
下馬車後。
顧清歡擡頭一看，只見這兒漫山遍野的都是紅紅的樹葉，整個人就呆了那麼片刻。
好紅的楓葉呀！
竟然滿滿一山都是！
好漂亮！
“喜歡嗎？”
胤禛跟着顧清歡下了馬車，牽着她往前走了一段路，到了山門口，就笑着道：“夏日裏，還在暢春園時，就與你提過香山紅葉。”
“最近總忙，差點都要錯過看紅葉的最好時候了。”
“這不，惦記着跟你之間的約定，一刻也不敢鬆懈，今兒便帶你過來瞧瞧。走吧，咱上山去。”
ps：昨晚躺牀上咳一兩個小時睡不着覺，今天跑社區醫院，讓我一定要去大醫院拍片子看看，嗚嗚，週五去大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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