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歡手裏提着一盞兔子花燈，靠在胤禛懷裏，有點犯迷糊。
剛剛那甜酒太好喝啦。
她喝了一口，嘴裏便是一股子果香味。
沒忍住，就多喝了兩口。
呃，怎的這會兒她腦袋有點暈乎乎的，感覺整個人走路都在飄呢？
意識有點不清楚的顧清歡，壯着膽子伸手摸了摸胤禛的臉頰，就小聲嘀咕道：“四爺，我會飛了。”
？
胤禛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懷裏抱着的顧清歡。
什麼會飛？
這個小妖精，當真以爲自己成精會飛啦？
他們現在下了馬車，正回暖玉閣呢，他看着她喝了酒不大清醒，將她抱起來，怕她走路不穩當跌倒而已。
還以爲自己會飛。
不過——
看着懷裏小妖精臉頰有點泛紅的樣子，胤禛揚了揚脣角，就道：“是，你會飛啦，我正帶你天上飛呢？高興嗎？”
“高興。”顧清歡又用手背蹭了蹭胤禛的臉頰。
就是這回她暈乎乎的沒控制好力道，手背蹭到了胤禛的下巴那裏去了，觸碰到了胡茬，手感有點差。
“硌手的。”
顧清歡嘀咕了一句，有點嫌棄地看了一眼胤禛的下巴，把手縮了回來，乖乖的靠在了他的懷裏。
還是不亂動了。
顧清歡打了個哈欠，又有點犯困。
轉眼，回了暖玉閣。
用過晚膳的弘明，正在顧清歡的屋子前看書。
這兒光線不好。
春娘勸了兩回，他也不肯走，愣是多點了幾根蠟燭，搬了小板凳坐在這裏，就要等着顧清歡回來。
弘明倔。
春娘看着嘆口氣，也拿他沒法子，只時時守在邊上，幫着挑一挑蠟燭芯兒，怕光線不夠，弄得弘明看書傷了眼睛。
顧清歡就是在這個時候回來的。
她正閉眼小憩呢，忽然聞到院子裏熟悉的夜來香的味道，睜眼一看，原來她已經到家了。
弘明還在看書。
他聽見腳步聲，高興地一擡頭，卻見額娘竟是被阿瑪抱在懷裏回來的。
“啪嗒。”
瞬間，弘明手裏的書，就掉到了地上。
“額娘。”
委委屈屈的弘明一步步朝顧清歡過去。
顧清歡這時候也稍稍清醒了一些，聽見兒子喊，便在胤禛懷裏掙扎了一下，輕聲道：“四爺，放妾身下來吧？”
當着兒子的面兒這樣抱抱，多不好呀！
胤禛卻不肯。
他蹙眉，看着懷裏動來動去的顧清歡，便道：“回屋就放你下去。”
“……”
顧清歡也掙扎不過胤禛，聽見他這麼說，也就放棄了亂動的念頭，偏頭一看可憐巴巴的兒子，只得道：“弘明，咱有話回屋再說！”
“好。”
弘明乖巧答應，牽着顧清歡的一片衣角，就跟在阿瑪額娘身後回屋了。
屋內暖和。
春娘早將炭火燒了起來，顧清歡一回來，身上一下子就暖了起來。
“去準備一碗醒酒湯。”
胤禛偏頭吩咐春娘，這時候弘明一聽，才知道自己額娘喝了酒，忙跑去一旁的架子上，拿了帕子在水盆裏弄溼了又擰乾，過來幫顧清歡擦臉。
“額娘，擦擦。”
弘明乖巧貼心，湊到顧清歡靠着的貴妃榻上，要幫顧清歡擦臉。
胤禛有點想接過弘明手上的帕子。
可他大約是瞧兒子實在是太殷勤了，也沒捨得再“傷害”兒子的心，也就坐在邊上，就這麼看着顧清歡。
弘明動作很輕。
顧清歡將臉湊到兒子手邊上，讓他胡亂擦了幾下，就溫柔地摸了摸弘明的腦袋。
“額娘沒事，弘明真乖！今兒是額娘不好，沒回來陪你用晚膳。明晚我們在屋子裏喫鍋子好不好？想喫什麼菜，你決定！”
不過嘛。
額娘現在已經要補償他啦！
他便也乖巧地點了點頭，認真道：“好，額娘說什麼都成。”
“嗯！”
顧清歡和弘明拉鉤，不多時春娘端了醒酒湯過來，顧清歡一飲而盡，睏意便逐漸襲來，實在是想睡覺了。
今兒出了趟遠門，這都大晚上了，她實在是困了呀。
“你們也都先去休息吧。”
胤禛瞧顧清歡困，對着春娘和弘明說完，便陪着顧清歡洗漱，準備就寢。
牀榻上。
胤禛幫顧清歡蓋被子，便說起了再過幾日宮裏除夕宮宴的事兒。
“宮裏的意思是，嫡福晉要出席。清歡，到時你就坐我後面，可好？咱倆還是挨着挺近的。”
胤禛也很無奈。
這是宮規，他現在拗不過。
一想着烏拉那拉氏這個心中有鬼的人要跟着他倆，胤禛實在是覺得不踏實。
“嗷。”
顧清歡知道事情已定，沒有轉圜的餘地，自然不會鬧彆扭，答應以後，就又笑嘻嘻問道：“除夕宮宴上是不是有很多好喫的呀？”
“會有滿漢全席嗎？還有那些咱們在府裏喫不到的東西！”
她對喫還是很有興趣的。
雖然福晉要去，但要是有好喫的——
“你呀。”
胤禛看着顧清歡高高興興的樣子，莞爾一笑，就道：“好喫的是有不少，到時候也不會虧待了你的，你就放心吧！”
“嗯嗯！”
顧清歡頷首答應，雙手抱着胤禛的胳膊，打了個哈欠，這回是真的想要睡覺了。
“睡吧。”
胤禛見她困了，便也就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一小口，幫她拉好了被子，兩個人便就寢了。
轉眼，過了臘月十五。
不用上朝以及去衙門以後，胤禛也清閒了不少，除了偶爾出宮見見他手底下的門生以外，剩下的時間基本上都是在府裏陪着顧清歡的。
顧清歡也琢磨着，找個機會，把文佩、宋格格的那些事情，捅出來。
誰知。
就在臨近除夕，顧清歡基本上已經萬事俱備的時候，這天清晨，她在四貝勒府的後花園裏，卻遇上了一個人。
瓜爾佳文晴。
“我說今兒怎的覺得院子裏有狗叫呢，出來走一遭，不料卻遇上顧側福晉了，真是晦氣！”
！？
兜頭剛一撞見，瓜爾佳文晴就對着顧清歡翻了個白眼。
顧清歡還有點愣住了。
這人咋回事？
她倆最近好像也沒什麼衝突吧？
莫名其妙！
正想着，瓜爾佳文晴卻似乎根本不打算和顧清歡說話，冷哼一聲，就準備離開。
她是迎着顧清歡上來，準備從她旁邊走的。
瞧着走過來的文晴，顧清歡蹙眉，正欲有所動作，忽然就發現慌亂間文晴塞了一個東西給自己，同時她道：“除掉她！”
什麼？
顧清歡察覺到不對勁，發現文晴給自己的東西竟然是一個紙條，且文晴似乎並無惡意後，便沒閃躲，而是結結實實的被文晴給撞了一下。
文晴撞完了人，文晴又罵了一句：“怎麼走路也不看路！？”
罵完，文晴很快要走。
小桃準備還手，顧清歡一下子就拉住了小桃。
“算了。”
顧清歡搖頭，冷冷地看了一眼文晴離開的方向，便朗聲道：“還不知道是誰在狗叫呢，何必與她爭執？”
“……”
小桃心有不甘，但見顧清歡似乎不打算再說什麼，也只好暫時放棄了。
ps：
重磅消息：周！末！準！備！廢！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