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尖叫聲,就是她的嘛,跟殺豬似的,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兒似的。
胤禛本來是捂着顧清歡的耳朵的。
這下,他索性直接輕輕抱住了顧清歡,柔聲道:“別怕,我在這兒呢,沒事的。”
顧清歡不怕。
就是。
一旁的太子妃是真的待不住了,已經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撩開了帳篷外頭的簾子,要進去查看裏頭的情況。
嗯。
然後太子妃就發現,原先應該和烏雅潤玉衣冠不整的人,已經變成了太子。
而原先伺候太子的人,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竟然讓太子昏迷在了烏雅潤玉的邊上!
至於烏雅潤玉這個蠢貨?
她先前在裝暈,只知道外頭有人來了,按照他們的計劃,她就該在這個時候喊一聲,將人給吸引過來纔對。
故此——
烏雅潤玉瞧見太子妃進來,還以爲他們的計劃準確無誤呢,忙拿了衣裳裹住自己的身子,跪在了太子妃面前。
“太子妃,您要給我做主呀!我好好的一個黃花大閨女,這,這——”
烏雅潤玉哭哭啼啼,等待着吸引更多的人來。
然而,太子妃還沒開口呢,胤禛和顧清歡就進了帳篷了。
顧清歡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地上跪着的烏雅潤玉,她哭得梨花帶雨的,看上去很是可憐,衣裳穿好了,就是頭髮還有點兒凌亂。
加上這屋子裏亂糟糟的場景,太子那兒露出一截的胳膊,這副樣子,旁人進來瞧見了,只怕也是會亂想的。
唉。
看見這樣的場景,顧清歡忍不住暗暗嘆了口氣。
何必呢!
害人不成終害己!
想着。
烏雅潤玉愣住了,她萬萬沒想到,緊跟着太子妃後頭進來的,不是毓慶宮的其他人,而是顧清歡和胤禛!
等等,胤禛!?
烏雅潤玉下意識地回頭,往牀榻上看了一眼,只見那人的衣裳格外華貴,還繡着蟒呢,這樣制式的衣裳,只有,只有……
腦子裏那個念頭呼之欲出,烏雅潤玉看向太子妃,眼睛都瞪得跟個銅鈴似的了,不可置信的問道:“太子妃,這——”
“蠢貨!”
太子妃直接一個巴掌拍到了烏雅潤玉的臉上,就示意自己身後的人趕緊過來,帶着烏雅潤玉離開自己!
剛剛,烏雅潤玉的叫喊聲那麼大,只怕木蘭圍場這邊不少人都已經聽見了,這些人要是趕了過來,那後果不堪設想!
太子妃都不敢想!
只想趕緊將這件事遮掩過去,盼着太子千萬不要被烏雅潤玉給連累了纔好!
但。
顧清歡和胤禛又如何會讓太子妃得償所願?
胤禛還握着顧清歡的手呢,這種時候要和太子妃硬鋼了,胤禛自然率先就站了出來,攔住了太子妃身邊的人的去路。
“慢着。”
胤禛緩緩開口。
他和顧清歡往帳篷門口一站,一下子就擋住了帳篷的門,太子妃的人只捂住了烏雅潤玉的嘴巴,卻無法越過顧清歡和胤禛將烏雅潤玉帶出去。
可她理虧,還得盼着胤禛能不宣揚此事,讓她能夠有充足的時間,把這事兒給解決了纔好。
按捺住心中的火氣,太子妃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就問道:“四弟這是什麼意思?毓慶宮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實在是難看!”
“烏雅潤玉的身份,你也知道,她是你表妹!如今和太子這般,這要是傳出去了,她以後怎麼做人呢?”
“依我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咱們將此事遮掩過去,往後再想想辦法,還是能給她找一個好人家的。”
“四弟,你說是不是?”
顧清歡聽得差點笑了。
哈哈哈。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事情遮掩過去?再給烏雅潤玉找好人家?
太子妃這腦回路還真是無敵了。
果然,事情不發生在自己身上,有的人根本不會知道害怕!
“太子妃此言差矣。”
胤禛搖搖頭,道:“今夜之事,我瞧着不簡單。再者,烏雅格格與殿下之間到底有沒有什麼,咱們都還不知道呢。”
“要是真發生了點兒什麼,咱們還要給她找一個好人家,那對於旁人而言,豈不是不公平麼?”
“身爲皇阿哥,恕我做不出如此欺壓百姓的事兒來。”
“再者,事已至此。我冷眼瞧着,要不還是讓殿下給烏雅格格負責吧!正好,太子妃您與烏雅格格關係不錯,想來也能善待她!”
太子妃差點氣得一個倒仰!
毓慶宮裏那麼多的鶯鶯燕燕,已經夠讓她心煩的了!
這烏雅潤玉一看就是個不省油的燈,她怎麼可能放其進毓慶宮的門!?
“此事不可!”
太子妃斷然拒絕,還要一意孤行,讓自己的人帶着烏雅潤玉離開,把這事兒遮掩住。
顧清歡和胤禛卻不讓。
雙方,就這麼僵持了下來。
眼看着時間一點點流逝,太子妃心急如焚,怒目看着胤禛和顧清歡,質問道:“老四,你這是什麼意思?”
“殿下平日待你不薄,你這般作爲,豈非要害了殿下?”
“不敢。”
胤禛拱了拱手,就道:“只是,大義在前。有時,要彰顯‘公道’二字,只怕不得不大義滅親了呀!”
胤禛說得凌然。
太子妃顧不得那麼多了,就叫人將胤禛和顧清歡趕緊推開,她就好帶着烏雅潤玉離開了!
片刻後。
胤禛許是怕顧清歡傷着,稍稍側了側身,護住了顧清歡,便給了太子妃的人,一個可乘之機。
眼看着,他們就要找到機會,帶着烏雅潤玉離開了。
變故,又發生了。
不遠處。
一大羣人舉着火把,正朝這邊過來呢。
爲首的兩個,顧清歡看着還十分眼熟。
咦?
顧清歡心頭一跳,意識到——只怕今晚,烏雅潤玉得身敗名裂了呀,而且就連太子也不好過。
德妃那裏——
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找出來的一枚棋子成了這樣,會氣成什麼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