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
腦子裏這兩個字一出現，顧清歡自己都是忍不住搖頭失笑，這年家小姑娘，某部劇中大名鼎鼎的年世蘭，現在瞧着也就才十二三的模樣。
嫩得跟黃花菜似的，一掐都能出水來，胤禛能下得去嘴？
老牛喫嫩草，她都要看不下去啦！
正想着呢。
年夫人帶着年小姑娘，已經到了顧清歡的跟前來，對着顧清歡服了服身，道：“妾身張氏，見過側福晉。”
年小姑娘也服身行禮，禮儀舉止都十分不錯，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淡然沉靜的樣子，讓人喜歡。
和電視劇裏囂張跋扈的樣子完全是兩回事呀。
顧清歡琢磨起，自己以前查資料的時候看見的信息了，說是“年世蘭”是年遐齡夫婦老來得女，寵愛異常。
自小身子骨弱，也難怪三十來歲就撒手人寰了。
想起這個，顧清歡甚是惋惜，出於對“年世蘭”的第一印象很好，就柔聲道：“夫人和年姑娘客氣了。”
“天兒冷，一路北上沒凍着吧？想喫什麼？點菜？還是喫鍋子去？這冬日裏冷得慌的時候呀，鍋子燙菜後暖暖的下肚子，渾身上下都舒服了呢。”
顧清歡一提。
原先還一臉微笑的年家小姑娘眼前一亮，下意識地就拉了拉她額娘，年夫人張氏的衣袖子，似乎是對暖暖的鍋子很感興趣似的。
年夫人素來疼愛自己的女兒。
此時見她露出如此神色來，心中也明白了，便對她笑着搖了搖頭，就看向顧清歡，道：“側福晉您瞧，這孩子沒個禮數的。”
“她呀，想喫鍋子。也不知道這安排下去，麻不麻煩？”
“不麻煩。”顧清歡笑吟吟道：“年姑娘喜歡就好。回頭我就吩咐下去，今兒晌午或是晚上，都能喫！”
“多謝。”年夫人客客氣氣謝過，幾人也沒在城門口這風口底下再寒暄，一行人便就重新上了馬車，回到城裏頭去了。
年遐齡回京要致仕，他要進宮拜見康熙爺，胤禛就帶着他進宮去了。
年夫人和年雪，也就是年家的這個小姑娘，便隨着顧清歡一起，回到了雍親王府當中暫時休息片刻。
年雪是個十分文靜的小姑娘。
顧清歡和年夫人聊天時，她就在一旁安安靜靜地坐着，側耳傾聽，保持着自己的禮貌，偶爾說一兩句話，也有趣得很。
剩下的時間，便看着茶水點心送過來了，就幫忙接一接，再給她的額娘添茶什麼的，很是乖巧。
轉眼，到了傍晚。
年遐齡與胤禛從宮外回來，這時雍親王府裏的鍋子也準備好了，幾人齊齊圍坐在一起，便喫鍋子了。
夜幕來臨時，胤禛和顧清歡送了年遐齡一家子回宅子，等到回雍親王府的時候，都月上柳梢頭了。
“呼。”
北風偶爾吹過，裹挾起地上的一些積雪來，讓人覺得冷得慌。
胤禛牽着顧清歡的手，就道：“皇阿瑪今兒還捨不得年遐齡呢，說他年紀也不算大，怎的非要致仕。”
“不然的話，依我看，年遐齡這次回京述職以後，再調派外任，少不得也是一個總督的職位了，可惜了。”
年遐齡先前是湖廣巡撫，這回要是升任了總督，那就是“封疆大吏”了，職權甚至都能超過“省長”了。
能當這麼大的官兒，他都能忍住，只想和家人在一塊兒，也實在是難得。
不過——
轉念一想，顧清歡今兒似乎也聽年夫人提過幾句緣由，就道：“似乎是因爲年姑娘十三了吧？”
“得留在京城，相看相看人家纔好。不然要是跟着年大人到了任上，若是去一個貧瘠些的地方，只怕不那麼好找人家。”
“年夫人也說，年姑娘身子弱，希望她能留在身邊。常常相見，她這個做額孃的，也能少擔心一些。”
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
年雪又是老來得女，家裏唯一的女孩子，那就是眼珠子一樣的存在呀，年遐齡夫婦當然格外疼愛啦！
“也是。”胤禛一聽，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忽然就正色道：“咱們言蹊也是。以後若是嫁人，還是在京城得好。”
顧清歡一提這個，胤禛立馬就深以爲然了起來，想到言蹊，他代入感極強，也覺得自己捨不得言蹊。
大清的公主、郡主大多都外嫁到蒙古去了，那是爲了聯姻，鞏固兩族之間的關係，有時候無可厚非。
胤禛，卻不肯。
哼，真要實力強大了，別人都怕你，還用得着和親？
他的女兒，他纔不捨得呢！
顧清歡沒有想這麼長遠的事情，只一看胤禛忽然表現得氣呼呼的，還覺得奇怪呢，就問道：“四爺，怎麼了？”
“沒事。”
胤禛忙搖搖頭，想起什麼，又道：“說來，年大人久不在京城，想要找個女婿也是不知道從哪兒挑起。”
“你若得空，幫幫年大人和年夫人也好。最好是個大家出身的，身上有個差事，差事不必十分要緊，人品好最關鍵。”
“往後，能給年姑娘踏實自在的生活也就是了。年遐齡他們兩口子，心裏想的，不過只是女兒能過得好而已。”
顧清歡聽得認真，也不免贊同。
年雪是養在深閨的那種女孩子，被保護得很好，只怕對爾虞我詐的事情不那麼熟悉，夫家最好還要人口簡單，妯娌少的。
不然，一大家子幾十口人都在一起住，光是這妯娌關係都頭疼死了。
“妾身會幫忙的。”
顧清歡點頭答應，忽然就笑着看向胤禛，打趣問道：“不過——說來四爺怎的這麼關心年姑娘呀？”
“對啦，妾身想起來了。年姑娘長得貌美，還飽讀詩書，想來也擅長樂器。人還恬靜，妾身要是個男子都喜歡呢！”
“……”
胤禛沒想到顧清歡會說這個，將她的手握得緊了一些，就嗔怪道：“你呀，這小腦袋瓜子裏，一天天的在想什麼呢？”
“我幫他們，不過因爲年遐齡值得而已。再者，他雖然致仕了，可他還有兩個兒子呢。一文一武，將來也是棟樑之才。”
年家，值得結交呀！
就是……如果是要用聯姻來結交的話，他覺得還是不好，正如他剛剛所想的一樣，只要你硬實力足夠了，哪裏還非得需要“聯姻”才能維持住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