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還沒來得及休息呢，屋外胤禛就回來了，他見完了人，進屋見顧清歡有些累，忍不住就笑着問道：“這是怎麼了？”
“在屋子裏待着，怎麼還有些疲憊？”
聽見胤禛的聲音，顧清歡擡頭，見他嘴角帶着笑意，一看就是在打趣自己的樣子，忍不住就道：“是有些疲憊的。”
“看書看困了而已，這話本子太無聊，講的故事也莫名其妙。真是奇了怪了，怎麼還有這麼多的人在書局門口買書呢？”
顧清歡就把這本書身上發生的一些“營銷”的事兒，給胤禛說了。
末了，顧清歡道：“雖說看起來似乎營銷得不錯，可他們到底能賺多少錢，能不能將營銷的這個窟窿給填補上來，可就不一定了。”
“不過，也不是妾身自己的店鋪，虧了便虧了吧，也與妾身無關。”
顧清歡自己是沒什麼做生意的本事的，那些個鋪子也都是小打小鬧，做一些普普通通的營生，爭取能夠有一些穩定的進賬而已。
這些年積少成多，慢慢的也攢下來不少。
換句話說，顧清歡是一個穩健型的投資者，不想承擔太大的風險，覺得“穩穩的纔是幸福”！
胤禛聽顧清歡說完，也想起什麼，說了個地址，正是那間書局，問道：“是不是就是那兒的書局？”
顧清歡點頭，見胤禛竟然知道，就問道：“四爺也知道，莫非也看過這本書？”
胤禛搖了搖頭，道：“未曾。不過是衙門裏有人喜歡看書，去書局裏買書的時候，也遇上了這樣的情景而已。”
“他當時還以爲有人寫了什麼了不得好看的話本子呢，就也想着買來看看。結果看完以後，大失所望。”
“怎的，你這個買的是下冊？今兒還這麼多人？”
顧清歡點頭，疑惑道：“起先妾身和十三弟妹都覺得不好看，還以爲是衆口難調，咱們沒看明白這故事裏有趣的地方呢。”
“現在一聽，既是四爺你的同僚也覺得不好，可見這本書裏的故事，是沒什麼吸引人的地方，怎麼還這麼多人去爭相買着看呢？”
胤禛也是不解，認真想了想，只道：“或許就像你說的，是一種營銷吧，利用了圍觀者好奇的心理。”
“瞧着。噯，這兒怎麼這麼多人買書呀？書會不會非常好看什麼的，也跟着過去買。漸漸的，真正買書的人，再加上湊數的人，一下子看起來就熱鬧了。”
顧清歡也覺得是這樣。
這個，就叫做“從衆心理”呀！
二人聊了一陣，眼看着天色不早，胤禛也就牽着顧清歡先去用晚膳了。
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快到正月十五了。
弘明回了宮裏，原先熱熱鬧鬧的雍親王府，顧清歡也覺得稍微冷清了一些。
朝廷還沒開印，不過這陣子胤禛有事要忙，他也不在府裏，顧清歡一個人，難免覺得有點兒無聊。
花燈，是走馬燈，上頭畫着十分絢爛的圖樣，好看的緊。
“福晉，快元宵節了，街上掛了不少燈呢。您要是覺得無聊，不如咱們出去看燈如何？尤其是入夜了以後。”
小桃說着，眼裏都不免多了幾分嚮往，道：“華燈初上，那些好看的花燈連成一片，多好看呀，是不是？”
顧清歡看了一眼小桃拿來的花燈。
琉璃色的花燈，在裏面點上蠟燭了以後，更加多了一些古色古香的古樸感覺了，看上去挺有韻味的。
顧清歡一直都喜歡這些東西，原本還懨懨的，這下也來了興致，點點頭後，就吩咐道：“那你讓小順子準備一下吧。”
“元宵節，只怕街上的人會不少。咱們出去買一些燈，再喫一些小喫什麼的，等到天色擦黑的時候，就回來吧。”
“是。”小桃見顧清歡有興趣，也高興，轉頭就去吩咐小順子了。
剛一出去，到了垂花門那兒，正好就看見小順子從外頭進來，手裏還拿着一個巴掌大的木盒子。
這木盒子似乎是黃花梨木的質地，上面雕刻了好看的花紋，一看就是拿來裝什麼精巧的小東西的。
“小桃姐姐。”
小順子一過來，正好遇見小桃，就道：“這是師傅讓我送給你的。是他今兒和王爺上街的時候看見的，這裏頭是個荷包。”
“荷包上繡着桃花，和你的名字是一樣的。師傅說，他一看見，就覺得這荷包很適合你，就讓我拿來了。”
荷包？
小桃接過木盒子打開一看，果然是一隻十分精巧的荷包，做工很好，上面的圖樣也是栩栩如生的。
小桃之前也有一個繡了桃花的荷包，就是小桃天性好動，身上戴着的這些東西也老是損壞。
這不，那荷包前陣子就被掛了一下，上面的圖樣脫了線了，花了有點難看。
她自己又不會刺繡，加之這荷包用得也有些舊了，也沒拿去給春娘幫忙重新做好。
她這幾日，原先也是想着找個出門的機會，買一個荷包呢，誰知蘇培盛那裏竟然這麼巧就送了一個來，還是她喜歡的！
“蘇公公人真好！”
小桃很喜歡這個荷包，當即就掛在了自己的腰間，道：“小順子，回頭幫我謝謝你師傅。他這幾日忙，夜裏又冷。”
“他上了年紀，也得注意膝蓋什麼的，別凍着了，仔細會疼。”
小順子本來滿臉笑容的，但一聽小桃提起“上了年紀”這幾個字，臉上的笑容逐漸就苦澀了起來。
小桃說得也是。
蘇培盛是打小就跟着胤禛的，和胤禛年紀差不多，現在也近四十了，這個年紀，還真的不算小了。
想到這個，小順子就嘆了口氣。
唉，劉太醫才二十多，長相俊朗，一股文質彬彬的氣息，師傅在這方面，輸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