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街道上的人很多,一個個的臉上也都浮現出淡淡的笑意,看得出來,去年基本上算得上是風調雨順,百姓們收成不錯,日子過得也好。
自然,這年豐足了一些,也就高興了。
古時候的人呀,都是看天喫飯的,風調雨順的時候,農田基本上不會受到什麼影響,飯能喫飽了,日子就舒坦了。
想到這個,顧清歡揚了揚脣角。
有的時候,要求得少,想得簡單,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正這麼想着,樓下那些看客們聊天的聲音,就立即傳了上來。
“這個故事,雖然有些無聊,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件事情。說來,有個府裏的情況,不是正和這個故事差不多麼?”
大過年的,大家夥兒都沒什麼事情做,茶肆一樓有人一提這個,好些人就好奇地望了過去。
畢竟這個話本子裏面的故事雖然並不精彩,但是實際上這陣子京城裏的人幾乎都知道這個話本子很火熱。
自然跟風的人多了,不喜歡這個話本子的人也好奇,喜歡的,就更想知道現實中到底哪裏有個“藍本”了。
“哪個府裏呀?咱們京城裏去歲中狀元的那位,都年過四十了,和自己的妻子日子一直也過得好好的呀!跟這個故事,倒不一樣。”
邊上,那人一聽就“嗨”了一聲,然後道:“哪裏是什麼書生呢?咱們京城,那位王爺的福晉,可不就是從格格,擡了側福晉,又成了福晉的麼?”
“說來也是奇了怪了。王爺三妻四妾數不勝數,咱們這位王爺,雖然不好女色,但從前後宅裏頭還是有幾位侍妾侍奉的。”
“但是自從有了她。嘿!你說說看,可不就跟這個話本子裏一樣麼?侍妾一個個的都沒了,就連原配福晉都被休了!”
“嘖。你說,那位福晉,會不會是個妖怪呀!?”
這話一出,底下的人就都議論了出來,有人膽戰心驚,忙道:“這話可不興亂說!你也不看看,那位王爺是什麼身份!”
“你這話要是給知道了,那是要掉腦袋的!”
說先前那些八卦的人大約是喝了酒了,膽子也有點兒大,並不怕,見狀就道:“他能把我怎麼樣?”
“咱們在這兒說,這麼多人,法不責衆,他難不成能將一整個茶館裏的人都抓走了?看過這個話本子裏的故事的人這麼多,他……”
底下的人還在議論。
顧清歡聽到這裏,臉色就已經難看了起來。
她算是聽懂了。
那個話本子裏,那個“妖怪”原先是書生的妾室,不得寵,後來忽然變了,得寵了以後,生下孩子,又將府裏的人全部都害死了。
現在,書生飛黃騰達,妾室成了正室以後,也跟着沾光。
真要說起來,顧清歡自從穿越以後,這一路來發生的事情,還真的和這個故事裏說到的有那麼幾分相似。
但,穿越是穿越,妖怪是妖怪,顧清歡清清白白一個大活人,怎麼就被說成是妖怪了呢?
底下。
隱祕的事情知道的人少,一下子忽然鬧開了,感興趣的人就多了,一個個的七嘴八舌的,還真的就討論了起來。
“福晉。”
春娘顯然也聽到了這些人的議論,心中覺得不妥,又看着那個說書先生,還在繪聲繪色地講着故事,不免就開口了。
“要不要奴婢下去,給那個說書先生一些銀子,讓他別說書了?”
顧清歡聽完,搖了搖頭,示意了小桃一眼,就道:“待會兒等他把故事說完了,直接抓起來,套進麻袋裏。”
“然後交給蘇培盛,把這裏的事情說了,讓蘇培盛想個法子,炸一炸那個人,看看是不是背後有人吩咐的。”
顧清歡說着,又指了指那個一開始故意“挑事”的男子,道:“這個人,便是一開始胡說八道的。待會兒也找個機會,直接捆了。”
“春娘,你心細,之前也買通過那些閒漢傳一些流言蜚語。這回,你也留意一下,看看是否有人收了銀子,故意想要將此事鬧大。”
“順便,再找到你之前聯繫過的那些閒漢。問問他們,最近是否有人給了他們銀子,讓他們說這方面的事情。”
“能找到背後的人固然是好,要是不能,也不要打草驚蛇。”
小桃和春娘聞言紛紛應了,各自記着自己身上的事情,就都去忙活了。
這時候,小順子也湊了過來,他想了想,問道:“福晉,其實通知官府,將這些人全部抓了一個個問也是可以的。”
“他們這般囂張,連您都敢議論。什麼法不責衆?也該讓他們知道,有些話,是不可以亂說的!”
小順子覺得,把事情說成這樣,已經是非常過分的事情了。
哪怕真的抓起來了,別人知道了,頂多是覺得稍微有點兒“欺負人”而已,可真要說什麼,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顧清歡聽完,搖了搖頭,道:“以我剛剛的法子,能夠找到絕大部分傳播這個消息的人了。”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找到背後的人。這些人,不過是被買通了的棋子罷了,哪怕一個個的全找出來,作用也不大。”
“更何況,動靜太大,也不是什麼好事。”
小順子一聽,點了點頭,覺得也挺有道理的,但還是不免憤憤然。
福晉這麼好的人,被他們說成是妖怪,實在是太過分啦!
在茶館裏坐了一會兒,小桃和春娘那裏,就已經把事情辦好了,人已經被抓住,偷偷塞進了雍親王府的馬車裏。
現在,只需要將這些人給帶回去,然後讓蘇培盛好好審問審問,就能夠知道背後還有什麼內情了。
“走吧,回府去。”
顧清歡也沒耽擱,就道:“小桃,你騎馬回去,通知蘇培盛帶着人回來。馬車裏,他倆被綁着,也不好給人看見了。”
“春娘,咱們就走回去吧。”
“是。”
衆人紛紛應了,就都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