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沐浴更衣，顧清歡來了興致。
出門在外，洗漱總歸是最不方便的，她愛乾淨，也喜歡洗澡，現在好幾天都沒洗澡了，自然是期待的。
正巧，胤禛也在。
胤禛這幾日也累着了，顧清歡想起自己剛剛本來想嚐嚐酒，結果不小心喝了一杯就醉了的事情，實在是心虛，就想着……
嗯，討好一下胤禛吧！
“四爺今天累不累？可要沐浴更衣？妾給您捶捶背捏捏腿吧？”顧清歡看向胤禛臉上露出甜甜的微笑來。
顧清歡將話都說出口以後，才發覺胤禛正無奈地看着自己。
“是有些累了。不過，捶捶背捏捏腿，你現在有這個力氣？”
胤禛問着，變得寵溺了許多，就道：“還是先沐浴吧。別的事情，等沐浴完再說，可好？咱們在濟南府，會停留好幾日呢。”
“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我要去趵突泉。你如果也想去，我們可以一起。”
“嗯嗯！”顧清歡答應着，就先去沐浴。
而等到胤禛沐浴完上榻的時候，顧清歡已經疲倦得迷迷糊糊的了。
出遊，果然不比在家裏。
顧清歡難免會認牀，今日累了，或許能夠睡個好覺。
剛上牀榻，顧清歡就恨不得閉上了眼睛，今晚有點折騰，還真的困了。
“不是說捶背捏腿嗎？這就睡着了？”胤禛揉了揉顧清歡的頭髮，問道。
顧清歡一個激靈，可還是覺得好睏，便撒嬌癡纏道：“好睏呀，妾身聽不清四爺在說什麼呢。”
說完這句，顧清歡偏過頭就又將眼睛閉上了。
“我說，大明湖上的那些花船裏，現在似乎有歌女正在唱歌呢。就是隔得太遠，似乎並不能聽得清楚。”
胤禛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彷彿是想要聽聽，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唱歌似的。
唱歌！？
顧清歡很意外，她一直都沒發現這一點，只知道大明湖邊上不遠處，有着不少的秦樓楚館。
至於花船嘛……
這都是有錢公子哥兒們喜歡做的事情。
包一艘花船，再請了歌女和舞女上去，夜裏一邊聽歌聽曲兒，再看着兩岸美麗的景色，實在是舒服。
這就跟現代的富豪們喜歡包遊艇帶着嫩模出海去玩是一樣的，總歸都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妾身沒聽見。”
顧清歡仔細聽了聽，發覺什麼也沒聽見，不由的覺得惋惜。
胤禛見狀，就拉了拉顧清歡，將她往自己的地方拉了拉，又指了指外頭，道：“似乎是那邊。”
“走吧，我們去窗戶邊上，近一些，你就能聽見了。”
“好吧。”顧清歡答應着，跟着胤禛躋了鞋子下牀，走到了窗戶邊上。
推開窗戶，外頭有微風吹過來。
似乎夾雜着一點點花香味。
春日夜裏的微風，實在是讓人覺得心曠神怡，舒服極了，顧清歡只看見面前的樹影斑駁，至於歌聲……
”虞美人，態濃意遠淑且真。同輦隨君侍君側，六宮粉黛無顏色。“
”楚歌四面起，形勢反蒼黃。夜聞馬嘶曉無跡，蛾眉蕭颯如秋霜。“
”漢家離宮三十六，緩歌慢舞凝絲竹。人間舉眼盡堪悲，獨陰崖結茅屋。“
”美人爲黃土，草木皆含愁。紅房紫譚處處有，聽曲低昂如有求。“
”青天漫漫覆長路，今人犁田昔人墓。虞兮虞兮奈若何，不見玉顏空死處。”
“……”
歌聲很遠，顧清歡聽得並不真切，胤禛倒是聽清楚了裏面的句子，就道：“彷彿是在唱虞美人吧。”
“不過裏頭還有一句六宮粉黛無顏色，漢家離宮三十六，和不見玉顏空死處。這是在說，楊玉環與唐明皇呀。”
“……”
顧清歡臉微微紅了紅。
虞美人，她是知道的，是一種花兒，長得十分漂亮。
虞美人因着其又醫藥作用，所以纔會有人種植。
除此之外，虞美人無味，倒是很好的觀賞花朵。
至於歌嘛……
古時候，宋詞裏倒是有不少由着詞牌名改編而來的曲目，裏頭往往也是有着一些典故的。
就是顧清歡到底不是古人，哪怕讀過那個知識，也不一定知道。
但這回……
顧清歡驕傲了一下，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四爺，妾身說得對不對？還有漢家離宮三十六！”
“妾身記得，有一首詩是怎麼說的來着？如何四紀爲天子，不及盧家有莫愁？呃？好像不對！一紀是十二年，四紀是四十八年了！”
顧清歡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臉頰，又有點不敢確定自己說的話了。
身側，傳來了胤禛輕輕的笑聲，說道：“你說的，其實也不算錯。這些歌曲裏頭，用了一些古詩。”
“不過嘛，大致想說的，的確是唐明皇和楊玉環。不見玉顏空死處，也是出自白居易的長恨歌。”
“你讀過長恨歌？記得這一句？”
顧清歡深以爲然地點頭，道：“自然是讀過的。白居易的詩詞簡單好懂，就連百姓們都是明白的。”
“比起那些晦澀難懂，濫用生僻字的古詩句來說，是很好的，自然是讀過的了。再者……”
顧清歡很喜歡那些歷史上“蕩氣迴腸”的愛情故事。
尤其是四大美女之首的楊玉環，一生充滿了神奇色彩，她當然也是好奇的，自然也讀了長恨歌。
以前她還記得不少呢。
就是時間越久，現在都還給課本啦，還能記得幾句已經是不錯了。
說完這些，顧清歡就打了個哈欠。
她困了！
吹了吹風，好像更想睡覺了。
胤禛看着顧清歡這個樣子，輕輕笑了笑，就道：“走吧，歌聲也快沒了。咱們先回去，睡覺了。”
“嗯嗯！”
顧清歡答應着，又聽了聽，果然沒什麼聲音了，就和胤禛一起，回去先休息了。
明天要去趵突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