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宿主”
“主兒,齊大人來了”
“請進來吧”
“微臣給貴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齊大人不必多禮,本宮身子不爭氣,平日有勞齊大人了,茉心,給大人上茶”
“是”
“多謝娘娘”
“香雲,你們先出去吧,本宮跟齊大人有事要說”
“是”
衆人魚貫而出,屋裏只剩下無憂、茉心以及齊汝,片刻之後,齊汝跪倒在地
“參見主子”
無憂知道,忠心丸生效了,於是她將計劃對齊汝和盤托出
“是,奴才遵命”
翌日,翊坤宮
“主兒,主兒,你怎麼了?來人啊,茉心姐姐,快來人啊,主兒暈倒了”
眼見主兒平日午睡的時辰已經過了許久,可主兒還未起身,香雲走到牀前輕聲呼喚,可喊了好幾聲也沒人迴應
香雲拉開牀簾,卻看見自家主兒躺在牀上,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下身已經被鮮血浸透
翊坤宮一時間手忙腳亂,茉心一邊吩咐雙喜去請齊太醫,一邊又叫人去請偏殿的海常在
海蘭聞訊急忙趕來,可晞月此刻已經昏迷,雙喜已經去請太醫,只是人還沒到,連忙又吩咐茉心派人去通知皇上和皇后,自己則守在姐姐榻前,一步不敢離開
“皇上駕到”
“參加皇上”
此刻皇上早已無心理會衆人的問安,對着香雲開口便問
“晞月怎麼樣了?太醫呢?”
“回皇上,齊太醫正在裏面爲貴妃娘娘治療,娘娘還沒醒過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
香雲將主兒的情況對皇上一一稟告,衆人心裏隱隱有了猜測,只是礙於皇上的臉色無人敢當出頭鳥
最終,還是皇后端着熱茶開口奉勸
“皇上,喝杯熱茶暖暖身,皇上放心,晞月妹妹福澤深厚,又有皇上庇佑,定會化險爲夷的”
皇上接過熱茶,卻遲遲沒有送入口中,規勸無果,皇后也只能退後繼續陪在皇上身邊,許久之後,齊汝終於從內室走出
“貴妃怎麼樣了?”
“回皇上,娘娘體內寒症加重,突發崩漏之症,幸而娘娘洪福齊天,如今已無性命之憂,娘娘已經醒了,只是…”
“只是什麼?快說”
“只是娘娘今後與子嗣無緣,還要好好將養,否則怕會有礙壽數”
“混賬!”
皇上震怒之中,將手邊的茶杯摔在地上,衆人紛紛跪倒在地
“齊汝,朕一直命你爲貴妃調理身體,可貴妃的寒症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會日益加重,你是怎麼辦事的?”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娘娘的寒症成因複雜,實在頑固,是微臣無能,請皇上恕罪”
於是看出了齊汝話中的未盡之言,皇上沒有繼續追究,吩咐衆人離開後就進了內室看望無憂
片刻之後,壓抑又絕望的哭聲響徹翊坤宮
“素練,那日在翊坤宮,齊太醫說貴妃的寒症是驟然加重的,你說,會不會是因爲那蓮花金鐲?本宮只是不想讓她們過早生下子嗣,威脅永璉,可從未想過要害她性命”
“娘娘,您不必胡思亂想,那手鐲您不止賜給了貴妃,還有嫺妃,嫺妃日日佩戴,不還好端端的什麼事都沒有嗎?您且寬心,這件事對我們而言或許沒什麼不好”
“爲什麼?”
“娘娘,您一向心善,從來只會把人往好處想,貴妃娘娘過去確實與世無爭,可此一時彼一時,如今貴妃的父親在前朝越發得力,又得了全族擡旗的尊榮,貴妃一向得寵,若真有子嗣,難保不會生出其他心思,如今貴妃命中無子,豈不是成全娘娘?”
延禧宮
“主兒,您喫點東西吧,從翊坤宮回來後,您這些天一直心情不佳,奴婢知道您是替貴妃傷心,可也不能傷了自個兒的身子啊”
“就是,貴妃娘娘不是已經沒有大礙了嗎?主兒幹嘛還哭喪着臉,再說了遭難的是他們翊坤宮,與咱們延禧宮有什麼關係?”
“阿箬,你怎麼變得這麼冷漠無情,自私自利?當年我被太后困在潛邸,是誰替我籌謀救我出來的你都忘了嗎?這些年貴妃與人和善,與世無爭,處處幫着我和海蘭,你心中居然連半分感激都沒有嗎?”
“主兒,我是替您抱不平,貴妃人是不錯,可她分了皇上對您的寵愛,這次要不是她生病,皇上怎麼會這麼多天都不來延禧宮?奴婢看貴妃娘娘就是裝病搏寵,自個兒不能生,也不願意皇上寵幸別人”
“啪”
如懿忍無可忍,一巴掌扇在阿箬臉上,阿箬想來口無遮攔,可這是她第一次出手教訓
“主兒,您打我?”
“對,這巴掌就是要打醒你,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給我出去跪着,好好想想你剛纔說了什麼,再想想這些年貴妃的所作所爲,跪滿三個時辰再回來”
阿箬頂着巴掌印跪在院子中間,心中的委屈和不滿幾乎要將她吞沒,自己討厭貴妃,還不是爲了主兒,可主兒不念舊情,不僅出手打她,還讓她跪在院裏反省,這讓她今後在下人面前怎麼擡得起頭?
可滿心委屈和不甘的阿箬卻忘了,她如今也不過是下人,而她討厭貴妃,不是爲了如懿,更因爲自己心中那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翊坤宮的獨寵幾乎持續到貴妃病癒,而那之後,皇上也不過是隔三差五出入別宮,一個月總有大半月是留在翊坤宮
衆人不敢抱怨只能將希望寄託在太后身上,盼望太后能以綿延子嗣、雨露均沾的祖宗規矩約束皇上,卻不知,太后如今對無憂滿心歡喜
“太后,皇后娘娘這幾日天天來陪您說話,真是孝順”
“哼,她不過是有求於哀家,又顧及體面,不願明說罷了”
“是因爲貴妃吧,皇上這幾個月幾乎日日看望貴妃,一個月中有大半時間都是歇在翊坤宮,太后…”
“哀家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福珈,哀家告訴你,這事兒,哀家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