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翊衛大人,您這是幹什麼?”
“那位因爲反省文,在東宮進進出出的小宮女,她是徐尚宮你的弟子吧?”
“是,怎麼了?”
“經過多日的觀察,我發現每當那個小宮女出現,世孫邸下的風寒就會突然加劇,咽喉疼痛也會加劇,說話也會變得含糊不清,整個人都打不起精神的樣子”
“莫?這是怎麼回事?”
“或許,您聽說過風寒鬼嗎?”
“什麼?還有這種鬼嗎?”
“內,我以前聽說過,所以我認爲有風寒鬼附身在那個小宮女身上,而那隻鬼,現在有可能已經轉到邸下身上了”
“真的嗎?那該怎麼辦?邸下是否要到巫廟淨一下身?”
“內,你的這個主意非常好”
“莫?風寒鬼嗎?徐尚宮怎麼會有這種荒謬的想法呢?還有巫廟又是怎麼回事?不是不久前才禁止宮人在宮中施行巫術嗎?”
“但是,左翊衛大人說…”
“阿尼,邸下,我什麼也沒說過”
“左翊衛大人!”
“夠了,尚宮你先出去吧”
“是,邸下”
徐尚宮狠狠的白了左翊衛一眼,起身離開書房
“你過來坐下”
“小的惶恐,邸下,風寒鬼一事,確實是小的提出的”
“嘶…過來坐下,別讓我說第二次”
“邸下,對不起,我只是…咦,這個不是捉虎甲士們使用過的地圖嗎?太好了邸下,有了它,對我們捉拿老虎一定很有幫助”
“這個你先拿着,馬上帶着翊衛司去重新確認上面的動線”
“邸下,那麼…主上殿下的許可…”
“殿下尚未許可”
“邸下,沒有主上殿下的許可,我們擅自行動,這…真的沒問題嗎?”
“到今日爲止,都城內已經有二十七名百姓喪命,不能再等下去了,這件事我會負責向主上殿下解釋,你在亥時召集所有人,行動吧”
“是,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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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邸下,奴婢怎麼會不知悔改呢?您大可將奴婢減俸,或是以藤條鞭打,但您卻只要求奴婢寫反省文,給奴婢再次反省自身錯誤的機會,邸下的聖恩浩蕩無比,奴婢不勝感激…”
“(心聲)哎一古,看看她現在裝模作樣的表情,內心其實是在罵我吧,切”
李祘將德任裝飾精美、辭藻華麗的反省文放在書桌上,一言不發的拿起一張白紙,刷刷寫下幾行字交給吳內侍,然後起身離開書房
“成家德任,再寫份新的反省文來吧,理由是,內心另有所想,外表卻裝模作樣,並且交出了一份油腔滑調的文章之罪”
“嗚嗚嗚嗚”
書房外,聽着德任崩潰痛哭的李祘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午後的書庫中,看着案上與上次如出一轍、裝飾花哨的井水,李祘心中暗暗得意,可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你還有問題想問嗎?”
“不是,只是奴婢覺得這段日子您爲了捉拿危害百姓的老虎吃了很多苦頭呢,這其實並非您的職責吧”
“若不是我,誰來負責呢?”
“這個不應該是…”
“漢城府把責任推給捕盜廳,捕盜廳則一直吵嚷着要召集早已消失的捉虎甲士,每天都有人不斷死去,可大家只顧互相推諉、沒人爲之負責,因此只能由我出面了”
“您真優秀”
“什、什麼?”
“我是真心的,您真的很優秀呢”
微風輕輕拂過,吹動了書案上的紙張,也吹起書庫中兩個人心中的陣陣漣漪
這一刻,一直劍拔弩張的兩個人第一次真正放下了對彼此滿含成見的初印象,繼而重新認識對方
看着李祘臉上如冰雪消融般溫暖的微笑,德任內心忽然有些莫名的緊張,率先移開目光
“怎、怎麼了…您爲何要笑呢?”
“仔細想想,我只見過你在書庫的樣子,不知道你在別處會是什麼樣呢?”
“我嗎?應該並無太大的差別吧,抄寫書籍,或者說書給別人聽,因爲我不喜歡針線活,所以不太會做女工”
“噹啷”
李祘聞言,將手中的水碗重重放下,水碗接觸木桌發出的刺耳聲響,將溫馨曖昧的氣氛一掃而空
“難道你還在讀小說給別人聽嗎?我明明叫你別再做了”
“不是,我要不要說書,與大人有什麼關係嗎?”
“這可是我下的命令啊”
“那又如何?我爲何要聽大人的命令,大人難道是我的主人嗎?你不喜歡的事我就不要做了嗎?
啊,對了,正好今晚我又要說書了呢”
“莫?”
“今天呢,是宮女們的慶典之日,所有的宮女都會齊聚一堂,而我,則負責說書給大家聽,嘻嘻(?˙︶˙?)”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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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嬤嬤nin,您說我今晚要當值?”
“唉,我也沒辦法,總之就是這樣”
“就我一個人嗎?所有人都可以去慶典玩耍,只有我一個人留下來當值嗎?”
“不然怎麼辦呢?這是世孫邸下親自下的命令,怎麼,你還想去找世孫邸下理論嗎?”
“啊啊啊,爲什麼啊,真煩人”
傍晚城門口
“邸下,不好了,我們追隨老虎的行跡,發現它的腳印一路延伸到宮中了”
“通知所有人,現在立即回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