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到,看上去挺漂亮一小姑娘,竟然偷東西。”
“就是,虧得寧奶奶這麼信任她。”
“誰說不是,幸好發現的早,要不然還不定偷什麼呢!”
……
徐鶴寧聽着四周的議論聲,脣角冷冷彎起。
“你這個卑鄙的小偷……”
二太太徐淑賢衝上前來,擡手扇向榮惜的臉。
寧慎護住榮惜,抓住徐淑賢的手腕。
“事情還沒弄清楚,二嫂先冷靜點!”
“還要怎麼弄清楚,人贓俱獲,她就是個小偷!”徐淑賢怒目瞪視着榮惜,“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榮惜走上前來,從傭人手裏拿過自己的包。
手包上和房間裏,有淡淡的花香味。
這種品質的香水,不是傭人能用得起的。
毫無疑問,那是將項鍊放到她包裏的人,留下來的香味。
轉過身,目光環視衆人。
捕捉到面前不遠處,寧悅欣的香水味,榮惜已經有了答案。
“寧悅欣小姐,這條項鍊是你放到我包裏的對嗎?”
寧悅欣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抹慌亂之色。
“榮惜小姐,這話似乎說得有點牽強吧?”
徐鶴寧走過來,擋住寧悅欣。
“在法律上,凡事要講究證據。現在,人證、物證……都在,我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你。你說是悅欣陷害你,你又有什麼證據?”
“這個就是證據。”
榮惜晃晃手中,那隻漆皮的休閒風小揹包。
“這種漆皮的包,皮革呈鏡面,很光滑,提取指紋非常簡單。寧悅欣小姐,介意我報警嗎?”
寧悅欣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臉上的表情明顯失去平靜。
“硯青。”寧慎皺眉下令,“報警。”
聽到報警兩個字,寧悅欣頓時臉色一白,本能地徐鶴寧身後縮了縮。
眼看着周硯青取出手機,真的準備撥打電話。
“別……別報警……”寧悅欣終於繃不住,耷拉着腦袋,主動招供,“是……是我乾的!”
“你……”寧奶奶氣得手都哆嗦起來,“徐淑賢,您就是這麼教女兒的嗎?”
對自家這個孫女,寧奶奶很瞭解。
這種手段,絕不是寧悅欣能想出來的。
“這……”二太太徐淑賢咬了咬牙,上前一步,照着女兒的臉就是一巴掌,“你好大的膽子,還不給我滾回房間。”
寧悅欣又委屈又疼,捂着臉嗚嗚在哭起來。
“榮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啊!”徐淑賢陪着笑臉,向榮惜欠欠身子,“這孩子就是從小被我慣壞了,一時糊塗,您大人大量,別和她計較,好不好?”
“孩子?”寧慎冷哼,“她比榮惜還大,二嫂怎麼不知道心疼別人家的孩子?”
徐淑賢無言以對。
“等什麼呢?”寧慎側眸掃一眼周硯青,“不是讓你報警?”
周硯青握着手機,一臉爲難。
“寧總,這……”
畢竟,事關寧家的顏面。
“你不打?”寧慎取出手機,“我打!”
“小慎,我求求你,你饒悅欣這一回。”
“是啊,三叔,小欣她……她就是一時糊塗!”
……
徐淑賢和寧悅霖母子都急了,忙着哀求阻止。
寧慎不爲所動,解鎖手機就要撥號。
“寧總!”榮惜伸過來手掌,抓住他的,“算了。”
寧慎語氣堅決:“不行。”
榮惜輕輕晃晃他的手掌,聲音軟軟地,幾分撒嬌,幾分懇求。
“小叔!”
事關寧奶奶、寧慎和寧家的臉面,榮惜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
而且她心裏也明白,像寧悅欣這樣的傻白甜,想不出這樣陰毒的計策。
如果她猜得沒錯,這一定是大律師徐鶴寧的主意。
壞事別人出頭,好人她來做,東窗事發就躲到一邊……
這位可真是一朵好大一朵黑心蓮。
寧慎轉過臉,看她一眼。
臉上的表情,終於緩和幾分。
“硯青,馬上安排飛機,送小姐到寧氏東南亞的橡膠園收橡膠,一個月之內,誰敢接她回來,別怪我翻臉!”
聽寧慎說完,寧悅欣哭得越發厲害起來。
周硯青強忍着笑:“是,寧總!”
這個季節的東南亞,那可是能熱死蚊子。
還要頂着高溫收橡膠,寧悅欣這樣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一天還不得哭八回?
徐淑賢心疼女兒,卻也沒敢出聲。
寧慎的性子,寧家人都知道。
他決定的事,連寧奶奶都阻止不了,更何況是她?
寧奶奶站在旁邊,也是暗鬆口氣。
目光落在榮惜握在寧慎手上的手指,老人家的眼底也是閃過一抹歡喜之色。
這種時候,榮惜還能主動爲寧悅欣求情,顧全大局,寧奶奶也是十分寬慰。
這麼多年,這是第一次,有人能夠控制住寧慎的脾氣。
她家這個混蛋臭小子,終於遇到那個能降住他的人。
果然,她沒有看錯人。
“好了!”寧奶奶轉過身,“管家,吩咐廚房裏準備上菜。走吧,咱們喫飯去!”
“對對對,喫飯喫飯,我這都餓了!”
“誰說不是,我還沒嚐嚐寧老種的葡萄呢!”
……
大家都有眼色的,一個個附和着跟着老太太下樓。
徐淑賢和徐鶴寧也扶着,哭哭啼啼的寧悅欣離開。
傭人們也紛紛退開,房間內,只剩下寧慎與榮惜。
擰着眉,寧慎一臉懊惱和歉意。
“惜惜,對不……”
“這又不是你的錯,你說什麼對不起啊?”榮惜握着他的手掌,向他眨眨眼睛,“再說,你不是幫我報仇了嗎?”
垂下睫毛,她抿抿脣。
“當然了,我也確實有點委屈,所以你能不能……”
榮惜還在思考着,怎麼樣撒個嬌,向他討一個安慰的抱抱。
腰上一緊,寧慎已經將她緊緊抱到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