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榮小姐這麼懂壺。”
“是啊,真是想不到,榮小姐這麼低調。”
……
衆人驚歎出聲,寧家二房幾口子,也是一臉驚訝錯愕。
“外公?”寧悅欣上下打量榮惜一眼,“空口無憑,誰知道她是不是說謊?”
從小到大,寧悅欣因爲是寧家孫女,在外面一向高調囂張。
她怎麼也不相信。
榮惜有這樣一個外公,還會這麼低調。
榮惜沒有解釋什麼,只是轉身捧過自己帶來的禮盒,兩手送到寧奶奶面前。
“寧姨,這是我外公特意爲您壽辰做的壺,希望您喜歡。”
“哎喲!”寧奶奶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岸南先生也太客氣!”
兩手接過壺,她小心地解開絲帶,將包裝紙打開。
包裝紙內,是做工精緻的紫檀木盒。
盒子上還放着一張古色古香的信封。
寧奶奶取過信封,眯着眼睛看了看,遞到身邊的貼身助理手裏。
“我這眼睛不好,來,你給大家念念。”
助理接過信封,取出裏面毛筆寫的信件,微笑着念出上面的內容。
“恭祝寧老:
福如東山,壽比南山。
聽聞寧先生提及您七十大壽,可惜近日身體欠佳,不能親往府上道賀。
特製壺一把當做壽禮,多謝您和寧先生對我家小惜的照顧,還請笑納。
岸南敬上。”
一封信,已經勝過所有。
不需要榮惜再說什麼,這一封信已經足夠打寧悅欣的臉。
寧悅欣咬咬嘴脣,有些尷尬地低下頭。
“悅欣。”寧奶奶瞪一眼自家孫女,“還不向小惜道歉?”
寧奶奶說話,寧悅欣不敢不聽。
心不甘情不願地走過來,站到榮惜面前。
“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榮小姐不要計較。”
“不知者無罪,寧小姐太客氣了。”榮惜不客氣地,將桌上那隻假壺推到一邊,“寧姨先看看壺,您喜不喜歡?”
“好!”
寧奶奶笑着打開蓋子。
四周的賓客也都是好奇地湊過來。
盒蓋翻出,露出裏面的紫砂壺。
這是一把仿型紫砂壺。
壺身顏色紫紅,造型古樸,渾然天成。
壺身爲松,壺嘴做成樹枝的形狀。
壺把則是一隻半展着羽翼的仙鶴造型。
整隻紫砂壺造型別致,尤其是那隻仙鶴,雕工精湛,栩栩如生。
“哇,不愧是大師手筆,真是絕了!”
“是啊,松鶴延年,寓意也好。”
“這壺只怕沒一千萬拿不下來?”
“一千萬?開什麼玩笑,光是這仙鶴就要雕上一天,像這樣的壺,至少也要三五千萬。”
……
賓客們我好我好讚不絕口。
寧奶奶手捧着紫砂壺,一臉愛不釋手。
“先生這禮物太貴重了,我都要不好意思。小惜,可一定要替我好好謝謝岸南先生。”
聽着衆人誇讚榮惜帶來的壺,二兒子寧恆撇撇嘴。
“說起來,這寧慎怎麼還沒回來啊?這工作再忙,也不能只忙工作啊,老太太壽辰這麼重要的日子,他也不見個人影,哪有這樣當兒子的?”
敢說她面前,說她家寧美人的壞話?
“寧姨不用感謝外公。”斜一眼二房家的幾人,榮惜故意揚起聲調,“這隻紫砂壺其實是寧總親自開車,到我外公那裏求來的。要不然,我外公哪會知道您生日?”
“是啊,寧老有這樣的兒子,真是三輩子修來的福氣。”
“要我說,還得是人家寧總有本事,一般人哪有這個面子,請得動岸南先生?”
……
寧恆原本是想在賓客面前,好好奚落寧慎一番。
結果,榮惜一句話。
不光幫寧慎找回面子,還壓住他的風頭。
同樣是兒子。
一個買回來的是假貨,一個則是從大師手裏求來的真壺。
高下立辯。
聽着四周衆人的議論聲。
寧恆的表情,頓時像被人揍了一拳,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三少爺回來了!”
管家的聲音適時響起。
衆人轉過臉,果然看到寧慎帶着周硯青大步走進客廳。
周硯青手裏,還提着一隻精緻的食盒。
將盒子送到寧奶奶面前,周硯青笑着說明。
“知道您愛喫這口,這是寧總特意去天鳳齋,給您訂製的蘇式點心,剛出爐的,您嚐嚐?!”
“這孩子,不知道我老了血糖高?”
嘴上這麼說,老太太臉上卻笑得燦爛。
當兒子的這麼有心,當媽媽的怎麼能不開心。
“看你這一片心意,我就嘗一口,大家也嚐嚐。”
周硯青將盒子交給管家,片刻,傭人就將點心裝盤送上桌來。
寧奶奶親手捧過小碟子,裝上兩塊點心送到寧惜手裏。
“來,小惜先喫!”
“謝謝寧姨。”
榮惜接過點心碟,捏一塊點心送到脣邊,人就笑着看一眼寧慎。
一週沒見面,她也有點想他了。
“好!”看大家喫過點心,寧奶奶笑着站起身,“走吧,咱們去餐廳。管家,你可得把這紫砂壺仔細收好,不許給我磕着碰着!”
“您就放心吧。”管家笑應。
大家紛紛起身,跟着寧奶奶走向餐廳。
榮惜看一眼寧慎,也跟到寧奶奶身側。
寧慎走過來,看似隨意,卻剛好追到她身側。
伸過手掌,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從人羣中拉出來。
牽着她,拐進客廳一側的廊道,寧慎一路穿過迴廊。
推開小側廳的門,他一把將她拉進去,轉身將房門閉緊。
手臂輕輕一帶,將她拉到懷裏。
f國那邊的船廠,已經正式開始合併。
寧慎的工作也是越發忙碌,儘管二人天天都有通話,但是真正見面已經是在一週前。
從進門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想抱她了。
臉埋在她的頸間,嗅着女孩子身上熟悉的甜香味。
好一會兒,寧慎才擡起臉:“想我了嗎?”
榮惜眨眨眼睛:“我這幾天很忙的,好像沒怎麼想。”
掐住她的細腰,將她抱起來,放到桌上。
寧慎擠進她的兩腿間,左手扣着她的後腰,右手擡起來捏住她的下巴。
彎下身,臉逼近她的臉。
“再給你一次機會,想好再回答。”
男人的語氣裏,透着幾分霸道強勢。
榮惜卻絲毫也不怕他,反而挑釁地揚揚眉毛。
“就是沒想,怎麼樣?”
“沒想,就要挨罰!”
寧慎低頭,咬住她的脣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