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的觸感,讓榮惜很不舒服。
本能地從男人手中抽出手指,她後退一步,強忍住想要取出紙巾擦手的衝動。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介紹幾個心理醫生給你。”
“你也應該看過心理醫生,那些人……不過就是騙錢而已。”
“其實也不是。”榮惜搖搖頭,還是要找到適合你的醫生,“對了,有時間的話,你可以和寧慎聊聊,他在心理學方面也很有研究,或者能給你一個建議。”
江律垂下睫毛,掩住眸子裏的複雜情緒。
“你真的確定,他是適合你的那個人嗎?”
“我知道,你大概也聽過一些他的傳聞。”
提到寧慎,榮惜的眼睛裏重新盈上笑意。
“他不是傳說中的那種人,以後你慢慢了解他就知道了,你別看他表面冷冰冰的,難以接觸的樣子,其實他內心很溫柔的,只是不喜歡錶達而已。”
溫柔?!
“我可不認爲,他是個溫柔善良的好人。”江律皺眉,“小惜,我知道,這是你的私事我不應該插嘴。可是……做爲好朋友,我必須提醒你一句。男人是很擅長僞裝的,結婚可是一輩子的事,你可要想清楚。”
“我明白。”
榮惜彎脣,注視着手腕上寧慎送她的手鍊。
“我相信他,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江律還要再說什麼。
廊道里,寧慎從綠植後走出來。
“老婆,你再和江先生說悄悄話,我可要喫醋了。”
大步走過來,他笑着擁住榮惜的腰。
“兩位聊什麼呢?”
“都說了是悄悄話,當然不能告訴你。”
榮惜揭起江律的傷疤,讓對方難堪,笑着調侃一句掩飾過去。
“大家都在等,我們回去吧。”
三人重新轉身,返回包廂,在桌邊入座。
寧慎拿過溼巾,捧起榮惜的手掌。
“最近流感季,飯前手掌可要清潔乾淨,別感冒了。”
桌邊,衆人看在眼裏,都是露出曖昧的目光。
坐在榮惜身邊的林喻,壞笑着向她眨眨眼睛。
席間,不少都是律所的手下。
榮惜難免有些不好意思。
她可是律所的負責人,被他當個小孩子一樣照顧,以後還怎麼在手下面前樹立威信。
“我自己來。”
奪過溼巾,她迅速擦擦手掌。
“來,這一杯……我們敬林叔叔,大難之後必有後福,希望林叔叔以後萬事順利。”
“謝謝。”林善武一臉感激,“謝謝大家,我也不會說話,就……都在酒裏了。”
擡起右手,他一口喝盡杯中酒。
這頓飯,一直聽到九點多鐘。
大家紛紛起身告辭離開,榮惜與寧慎一起,將衆人送到電梯口。
衆人離開,她就扣起手臂舒展一下腰身。
“今晚,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樂團的事情要忙,林爸的案子也要忙……
這段時間她每天都忙到很晚。
這一次林爸的案子,順利勝訴,榮惜也終於能放下這一樁心事。
歪過頭,靠上寧慎的肩膀,她皺眉打個哈欠。
最近一直忙,每晚最多就是睡上四五個小時,她是真的困了。
寧慎側眸,關切地看看她疲憊的臉。
“今晚就別回學校了,到我的房間,好好睡一覺?”
穿過迴廊,寧慎將她帶到他的專屬房間。
“你先洗個澡,我讓人幫你準備一杯熱牛奶。”
眼前一杯牛奶,是榮惜雷打不動的習慣。
看她走進浴室,寧慎就來到書房。
給經理打電話吩咐一句,他靠到椅背上,兩手十指交叉皺眉思索片刻,取出手機撥通周硯青的電話。
“找人查一下江律,還有林父案子裏的女證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懷疑他?”周硯青問。
寧慎皺眉,“希望……只是我的多疑。”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
知道是服務生送牛奶過來,寧慎站起身。
“另外,你打個電話給城南匯通大廈的負責人,讓他找一間適合開武館的地方。”
“武館?”周硯青一怔,“您要開武館。”
“不是我,是林善武。”
寧慎掛斷電話。
周硯青:……
他印象中的寧慎,可從來不是這樣的善人。
高冷薄情的大boss,突然要幫助人做好事,他還真有點不適應。
*
*
等榮惜洗完澡出來,桌上已經放着熱騰騰的牛奶。
寧慎坐在臥室一側的小沙發上,正在查看平板電腦上的郵件。
他應該在客廳的浴室已經洗過澡,身上就是一套寬鬆舒適的黑色家居裝。
房間裏,只開着一盞暖光燈,氣氛溫馨美好。
那樣的氛圍,讓榮惜不自覺地想到“夫妻”這兩個字。
如果以後,他們結婚了,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吧?
聽到她的聲音,寧慎從平板電腦上擡起臉。
“我馬上就好,你先喝杯牛奶。”
“好。”
榮惜坐到桌邊,捧過牛奶杯。
杯子裏的牛奶溫度正好,暖暖地喝下肚,榮惜到浴室刷完牙,重新回到牀邊。
揭開牀被,視線落在雙人牀並排放着的枕頭,心突然重重一跳。
身後,寧慎手掌伸過來,輕擁着她的腰,低頭在她頭髮上吻了吻。
“睡吧?”
隔着布料感覺到他掌心的熱度,榮惜的心又跳快幾分。
他說的睡,不會是那個睡吧?
“那個,老公明天一早,樂園要參加初選,能不能……改天?”
以寧慎的實力和體力,只怕又要折騰到凌晨。
到時候,她哪裏還有精神和體力去比賽?
改天?
寧慎微怔,對上她可憐巴巴的眼睛,他猛然醒悟。
彎身將她抱起來,塞進被窩。
寧慎笑着躺到她身側,關掉燈。
感覺着懷裏女孩子後背繃緊,他就輕笑出聲。
“你老公有那麼禽獸嗎?”輕咬一口她的側頸,他語氣溫柔,“知道你累了,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睡覺而已。”
知道她最近每晚都在熬夜,他哪裏忍心折騰她?
榮惜小臉一紅,人卻放鬆下來。
轉過身,她擡手擁住他的頸,像小動物一樣窩到他懷裏。
擡臉,在男人頸上吧唧一口。
“就知道老公最疼我!”
溫玉暖懷,她的吻,不是撩撥卻勝似撩撥。
“小妖精……”
寧慎喉嚨一澀,擡手按住她的膝蓋。
“再亂動,你就別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