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的門,被榮御一腳踢開,重重撞在門吸上。
門內。
徐鶴寧衣發凌亂,只勉強遮住重要部位。
寧慎站在窗邊,西裝落在地毯上。
領帶鬆散,衣釦也松着兩顆。
徐鶴寧攏緊撕破的裙衣,掃一眼榮惜等人。
“就算我喜歡你,也沒有隨便到這種地步。”
吸吸鼻子,她一臉委屈和憤怒。
“寧慎,我真想不到,你……你竟然是這種人!”
榮御並不認識徐鶴寧,突然看到這麼衝擊的一幕,頓時皺眉。
“這是怎麼回事?”
“他……”徐鶴寧擡手捂住臉,嚶嚶地哭起來,“他強迫我!”
榮御怔住。
下意識地轉過臉,看向身後的榮惜。
榮惜站在門口,沒說話。
一對眸子掃過寧慎,落在徐鶴寧臉上,漂亮的眉皺緊。
江律站在門外,也是有點意外。
事情的發展,與他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樣。
不過……
他很快就反應過來。
“徐小姐,您先冷靜一下,這件事情肯定是……誤會,寧先生他只是……喝醉了。”
聽到那一句“徐小姐”,寧慎的右眉,微微一揚。
“誤會?”徐鶴寧擡起臉,理一把自己故意扯散的亂髮,“喝醉了就能爲所欲爲?”
榮御掃一眼徐鶴寧,目光落在寧慎身上。
“到底怎麼回事?”
寧慎都站在窗邊,沒有出聲。
“寧慎!”榮御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胳膊,“說話啊?”
認識寧慎這麼久,榮御也不相信他會做這種事。
可是從開始到現在,寧慎一個字都不沒說。
榮御反倒有點心裏沒底。
寧慎擡眸,注視着不遠處的榮惜。
“我沒有碰過她。”
“沒有碰過?”
徐鶴寧冷笑着擡起手臂,她的手臂上,有兩道新鮮的傷痕。
“所以……衣服是我自己撕的,頭髮是我自己扯的,我手臂上的傷,也是我自己抓的嗎……”
“咳!”江律輕咳一聲,“小御,你先帶小惜和寧先生出去,這裏我來處理。”
“不用了。”
榮惜彎下身,撿起地上寧慎掉落的西裝,走到窗邊遞到他手裏。
“我相信你。”
聽到“我相信你”這四個字,寧慎皺着的眉,緩緩舒展開。
隨後,彎脣回她一笑。
“呵呵……”徐鶴寧冷笑,“當然了,你肯定願意相信他。畢竟,在你眼裏,我一直就是個壞人……不過,我提醒你……等你知道他的真面目,有你後悔的時候。”
“是嗎?”榮惜擡起右手,“這個應該是徐小姐的吧?”
她的手裏,捏着一顆脫落的美甲甲片。
甲片與徐鶴寧手上的一模一樣。
這是她剛剛從地毯上撿起來的,就在寧慎的西裝旁邊。
看到自己的美甲,徐鶴寧下意識地向手指,向衣服裏縮了縮。
榮惜掃一眼她的手掌:“如果我現在拿這個去鑑定,我想……一定能在這顆美甲裏,找到你的皮膚組織。對嗎?”
“你……”徐鶴寧故作鎮靜,“這只是我在反抗的時候掉落的,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寧慎的習慣,從來不留指甲,就算是抓傷你,也不可能會有那樣的痕跡。唯一的解釋就是,你的傷是自己弄的。”
榮惜拿過一張紙巾,將那枚美甲小心地包進去。
“下一次,徐小姐在設局的時候,注意點細節,你演得太假了,細節也經不起推敲!
榮惜低低一笑。
“如果他真的想要你,用得着強迫嗎?”
最後這一句,十足的嘲弄。
“你!”
徐鶴寧咬着後牙,只氣得胸口起伏,俏臉通紅。
“不可理喻!”
氣罵一句,她快步走向門口。
“站住!”
榮御原本以爲徐鶴寧是酒吧的客人,也以爲這其中肯定是有誤會。
聽榮惜說的這些話,知道徐鶴寧與二人的關係,榮御自然也猜到幾分真相。
“敢在我的地方玩仙人跳,你好大的膽子!我現在就報警……”
“小御!”江律抓住榮御的胳膊,將他拉到一邊,“這種事報警只會對寧慎不利,到時候,記者們再亂寫一氣,你讓小惜怎麼出門?”
“這……”
榮御也猶豫起來。
江律說的沒錯。
這種事情宣揚出去,對寧家也好,對寧慎和小惜也好,都沒有什麼好處,反倒弄得滿城風雨。
可是就這麼放過這個女人,榮御怎麼也不甘心。
他轉過臉,看向寧慎的方向,想要看看對方是什麼想法。
視線裏,寧慎緊鎖着眉,手掌按着胸口,看上去一臉痛苦的樣子。
“寧慎,你……”
聽出他語氣不對,榮惜轉臉看向身後。
只見寧慎身子一晃,隨後就失控地向地毯倒下去。
“老公!”榮惜衝過來,抓住他的胳膊撐住他,“三哥,快叫救護車!”
榮御顧不得徐鶴寧,忙着摸出手機,撥通急救電話。
“御望酒吧,長寧路17號……對……有人暈倒……你們快安排車……”
一邊向對方說明情況,榮御人也大步衝到樓梯口。
“來人啊,老王……”
“寧慎!”
看到寧慎突然倒下,徐鶴寧也是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要衝過來,邁出兩步又停下。
隨後,她轉過臉看向江律。
寧慎的身體一向健康,突然暈倒,徐鶴寧難免多想。
江律沒有理她,大步走過來,也衝到寧慎身邊。
“寧先生,你怎麼樣?”
“惜惜,直……接……送我去醫院,打電話給顧……顧時,把……藥給……給他。”寧慎喫力地擡起右手,扶住榮惜的手掌,“別擔心,我……沒……沒事!”
勉強說完這幾個字,他閉上眼睛,無力地倒在榮惜懷裏。
“寧慎!”
榮惜的聲音都急得變了調。
樓下,衆人聽到他的聲音,都是急匆匆地衝上樓。
看到倒在地上的寧慎,個個都是一驚。
榮惜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快……找個能當擔架的東西來!”
寧慎是醫生,他的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
眼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照他說的做。
不等衆人反應,榮御已經衝進廊道,一把將牆上的裝飾板畫扯下來。
“用這個!”
“我去準備車!”
王經理轉身衝下樓。
大家一起將寧慎擡上木板,擡到樓上酒吧進貨的麪包車上。
榮惜展開外套披到寧慎身上,抓出手機,撥通顧時的電話。
因爲太過緊張,她的手都在哆嗦,連點兩次屏幕纔將電話撥出去。
聽榮惜簡單將事情說完,顧時已經猜到大概,當場就吼起來。
“這個瘋子,肯定是過量用藥了?”
“他會有事嗎?”榮惜顫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