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勇，你爸媽呢？”回到家中，劉胖子低聲開口問道。
“我們剛來德國的時候，他們出了一場車禍。”劉勇解釋了一句，又是道：“這次真是感謝二位了，實際上家裏餐廳的生意一直不太好，如果沒有資金的話，恐怕就要關門了。”
劉胖子這才明白過來，劉勇父母早已去世，難怪在醫院裏老太太不願多說。
劉勇把物件一件件拿出來，楊波進行鑑定、估價，而劉胖子進行最後的分類彙總統計。
三人配合默契，儘管藏品有九百多件，但三人花了四五個小時，就已經對所有的藏品彙總完畢。
又花了十多分鐘，劉胖子終於是擡起頭來，楊波與劉勇都是看向他，兩人迫切地想要最終的統計結果。
劉胖子有些遲疑，最終還是開口道：“一共有十二件真品，價值三萬歐元，剩餘九百七十一件贗品，有三百四十件有票，應該可以退貨。”
劉勇點了點頭，朝着兩人擺手道：“夜已經深了，大家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見到劉勇如此表現，楊波兩人也就沒有多說，各自回了房間，誰都明白劉勇現在心情極爲糟糕，數十萬美金的東西，相當於大幾百萬，這樣折算下來，最終能夠換回二三十萬美金，就算是不錯了。
第二日，劉家駿堅持出院，老太太覺得讓他看到一件件藏品被賣會太過痛苦，所以拒絕讓他出院。
楊波和劉胖子則是陪同劉勇帶着贗品和票前往各家店鋪退貨。
真正算起來，劉家駿買下的有一部分是當代藝術品，但卻是被他當做古玩收藏，大部分的店鋪還是允許退換的，只有少部分店鋪沒有允許退貨，因爲有些票時間過長，店裏人都已經換了。
當然，也有一部分，是因爲店鋪已經倒閉，無法退換，忙碌了一個上午，他們才退了二十多件，拿回了兩萬多美元，還有更多的沒有辦法退貨。
三人找了地方喫飯，劉胖子看向劉家駿，“我們的效率太差，今天上午一共跑了六家，這還是因爲他們距離比較近，中間還有兩家倒閉的，如果是想要全部退貨，這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啊！”
劉勇點頭，他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小叔，你有沒有辦法？”劉勇看過去。
劉胖子笑了笑，“找人來跑，畢竟這麼多，憑藉咱們三個，實在難以勝任，關鍵是我和楊波都不懂德文，沒有這邊駕照，只能和你一起去退貨，而沒有辦法自己行動。”
“好，我打電話請幾個朋友來幫忙，只是接下來，還要靠兩位幫忙主持全局。”劉勇道。
劉胖子點頭，“你就放心好了。”
僱了人，接下來就快了很多，楊波三人對下面的票進行分類，這樣一來，某一家的藝術品就可以放在一起，然後交到那些人手中，接着就是帶着票去退貨。
劉勇也算是闊氣，下午竟是找來了五組人，楊波忙得分類，還沒有太過注意，轉身就是現大部分的物件都已經被送了出去，剩下的都是沒有辦法退貨的了。
劉勇點頭，他本來打算留下來收拾東西，但楊波兩人幫了這麼多的忙，他不得不開着車子帶着兩人前往古玩店。
三人到達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半，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就要下班，劉勇忙着過去談退貨。
楊波則是走在店鋪中，觀察四周的藝術品，波茨坦的藝術品店並不是很多，劉家駿也有一部分是在別的城市買到的，所以有兩路已經趕在路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能夠退貨了。
店內有各種藝術品，西方油畫、雕塑，中國瓷器、日本漆器、古埃及的金器，當然，楊波能夠看得出來，大部分都是仿製品，也就是俗稱的藝術品，倒也難怪劉家駿所買的物件價格都不高。
楊波的視線很快落在一組瓷器上，因爲這組瓷器竟是仿照中國宋朝哥窯瓷器燒製而成，哥窯瓷器是宋代五大名窯之一，是歷史上唯一的宮庭窯，是北宋朝宮庭制瓷工藝中的稀世珍品，目前，世界上僅存一件北宋時期的哥窯瓷器。
哥窯最爲明顯的特徵，就是因爲在釉面上存在龜子紋，這種裂紋極爲獨特，讓人爲之癡迷，後世有很多仿製品存在。
楊波見到這一組瓷器時，第一印象就是感覺像是仿品，因爲這一組哥窯瓷器顏色有些鮮亮，壓根就不像是古董。
不過，楊波還是下意識地掃了一眼，眼前光華閃過，楊波立刻就是愣住了。
劉勇已經和銷售談好了價碼，這邊退貨需要打折扣，但是對於劉勇來講，能夠退出去，就算是彌補了損失，所以他也只能接受。
楊波注意到身前站了一位金碧眼的女銷售員，他指着那一組三件哥窯瓷器，用英文朝着對方問道：“多少錢？”
銷售員掃了一眼，擡了擡頭，沒有說話。
楊波皺眉，再次用英文問了一遍。
女銷售嘀咕了一句，楊波並沒有聽懂。
劉勇走過來，卻是朝着女銷售怒說了一句德語。
楊波聽不明白，但是看着剛纔女銷售的表情，他也知道對方的想法，楊波拉住了劉勇，讓他直接找經理。
劉勇朝着劉胖子看了一眼，見到他沒有反對，這纔是用德語要求對方把經理喊出來。
經理是位四十多歲的圓臉男子，見到楊波三人，他神情傲慢，開口想要詢問緣由。
楊波不願與對方多言，從錢包裏把支票拿了出來，仍在櫃檯上，又是指了指三件哥窯道：“我要買下來！”
這張支票還是楊波沒有來得及兌換的那一百萬歐元。
經理先是不屑，但是看到支票上的數字頓時就是愣住了，一百萬歐元差不多可以買下這家店的八成，隨手能夠拿出這樣數額的支票，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
經理連忙鞠躬道歉，那位女銷售也是嚇得連忙鞠躬。
楊波聽不明白對方的話，收起支票，讓對方打包了哥窯，這纔是刷了卡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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