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耀華朝着楊波看過來，“咱們換吧？”
楊波看了一眼和田玉觀音，楊朗這隻玉觀音是蘇雕，而且還是清代古玉，價值大幾十萬，也是因爲他剛纔着急沒有問清楚，這會兒自然是後悔了。
“這種虛假交換可是不允許的！”高先生道。
楊波兩人一下子便是愣住了，紛紛轉頭看向劉胖子，你找來的人，要不要這麼耿直？
劉胖子也是愣住了，好半響方纔是道：“咱們去轉一轉？”
楊波點頭，大家各自拿着自己的東西，朝着旁邊走過去。
楊波看到一件木雕雕刻的是關公，雕工一般，只是民國雕像，他直接就放棄了，接着又是看了一件玉雕，彌勒佛造像很是別緻，是一件當代玉雕，價值也不高。
羅耀華突然拉了楊波一把，指着旁邊一件粉彩梅鵲紋碗，朝着楊波問道：“這件如何？”
楊波有些好奇，他朝着粉彩瓷主人點頭示意，輕輕拿起了這件粉彩碗，掀開底足，見到下面寫着款識“居仁堂制”！
羅耀華道：“居仁堂是什麼？這是哪個朝代的？”
楊波笑了笑，“民國時期，這個款識，就是我們所說的洪憲瓷，因爲袁世凱當年是在中南海居仁堂辦公居住。袁世凱登基之後，派遣自己的管家去景德鎮，燒製了一批瓷器，這批瓷器就是這個款識。”
“只是洪憲瓷燒製的並不多，畢竟袁世凱登基也才83天，民國時期就有很多仿品了，以至於到現在，能夠保存下來的很少，故宮到現在都還沒有真品收藏。”
楊波說話間，把粉彩梅鵲碗看了一圈，終於是確定下來，他朝着羅耀華點頭，又是朝着他的玉觀音指了指。
兩人配合默契，羅耀華立刻就是明白了楊波的意思。
楊波這纔是放下了粉彩梅鵲碗，“我也不敢確定，你如果真是喜歡，也可以換，反正你也不差錢。”
“胡說什麼呢！”羅耀華故作生氣道。
“好！好！我胡說好吧！”楊波笑了笑，朝着旁邊走過去，他要給羅耀華留下揮的空間。
羅耀華站在粉彩梅鵲碗前，好一會兒方纔是一咬牙，“您看看我這件羊脂玉觀音如何？”
對方是個中年男子，早就注意到他在面前徘徊，忍不住道：“你就不怕我這件居仁堂制有問題？”
羅耀華搖頭，“有沒有問題，那都是我的眼力問題，和您沒有關係。”
“那好，咱們就談談吧！”對方笑了起來。
楊波站在不遠處，見到兩人攀談，這纔是放下心來，他注意觀察了一下，周邊很多物件價值並不高，也只有那件洪憲瓷器換了纔不會讓羅耀華虧錢，還能賺一筆，最爲關鍵的是洪憲瓷器稀少，以後的升值空間還很大。
楊波查過一些資料，有些資料說洪憲瓷器燒製了六千多件，也有說一共就燒製了上千件，也有幾百件的說法，但無論是哪一種，洪憲瓷器升值一定會很快。
幫了羅耀華，楊波自己反倒是沒有看到中意的物件，很多物件都是價值不高，楊波儘管看着不錯，但是換了就虧本。
他伸手拿起金釵，看了片刻，朝着楊波道：“我有一件大德堂款的粉彩鴛鴦花卉紋瓶，換不換？”
楊波沒有想到吳先生竟是看中了他這件金釵，他笑了笑，“拿過來看看再說。”
吳先生朝着剛纔端茶的年輕人年輕人招了招手，等他來，附在他耳側低聲說了幾句，年輕人得了吩咐便是離開了。
“金釵很不錯。”吳先生道。
楊波笑了笑，點頭。
“我那件大德堂款的瓶子更不錯，你看過就知道了。”吳先生重複道。
楊波沒有多說，意思很明確，一切看過才知道。
很快，粉彩鴛鴦花卉紋瓶送了過來，吳先生示意，年輕人把瓶子放在了楊波的面前。
楊波轉身，拿起瓶子看了起來。
“大德堂”其意取《管子·立政》：“君之所慎者四，一日大德不至仁，不可以授國柄。”是品德高尚的意思，最早是是康熙年燒製，最多的還是民國瓷。
楊波掀開瓶底，看着四字底款，款外沒有邊欄，款字書寫工整，“德”字“心”上無橫，“制”字“衣”上無點。書寫規範工整，運筆頓挫有力。
院內有一盞燈一直亮着，但是燈光與陽光是完全不同的，尤其是在商場裏買衣服，燈光下衣服顏色鮮亮，出來後，才現衣服顏色變得暗淡。
瓷器也是如此，楊波看着“大德堂制”四字，一眼看過去沒有問題，但是細細看過去，他才現，“德”中間那一橫，似乎是被颳去的。
楊波心中一動，眼前光華溢出，逐漸匯聚在瓶頸處，他感覺到一陣驚訝，因爲眼前的情形告訴自己，這隻大德堂款竟然是康熙年制！
不知道是誰，爲了作僞，竟是做了這種糊塗事！
民國燒製的大德堂款瓷器，頂多也就價值兩三萬，但是康熙年制的大德堂瓷器數量極其稀少，價值數十萬！
楊波轉頭看向吳先生，他把粉彩鴛鴦花卉紋瓶放了下來，“金釵是唐朝的，按照市價，至少應該在一百萬以上，而這件大德堂款瓷器，頂多也就三萬塊，吳先生做的好生意。”
吳先生面上一僵，“年輕人，你可要看清楚，我這件大德堂款瓷器做工精良，至少也要在十萬朝上，而你這件，頂多也就是清朝的金釵，哪裏能到的了唐朝？”
聽到對方這樣說，楊波心中一喜，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不清楚這件瓷器的來歷。
他笑了笑，“吳先生可以請朋友來看一看，不礙的。”
吳先生略微猶豫，儘管不願意在楊波面前丟了顏面，但他還是慎重得請來了一位朋友幫忙掌眼。
羅耀華這時候已經換了回來，他見到楊波這樣也在進行中，也是圍了過來。
劉胖子用玉扳指換了一件翡翠鐲子，看着滿臉喜色，像是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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