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波看了看瓷質，見到瓷釉雪白細膩，瓷胎堅固。
不過，楊波很快便是現眼前這隻大盤中的瓷板畫染色時玻璃白打底淡薄，在魚的神韻與動感上略遜一籌，在魚眼及魚嘴上刻劃的沒有那麼自然。
他擡頭朝着孔阿姨看了一眼，“這大盤是哪裏來的？”
“是我外祖父傳下來的，當年破四舊時，就放在家裏當做當做盤子用，後來家裏纔想起這件事情，趕忙把盤子找出來保存好了。”孔阿姨道。
楊波低頭看了兩眼，果然見到大盤上有不少摩擦的痕跡，有部分釉色也受到了磨損，他盯着大盤，眼前光華閃現，光圈匯聚，很快，楊波便是微微點頭。
這大盤應該在上個世紀四十年代左右形成，但是鄧碧珊在193o年就已經逝世，楊波並沒有開口，而是擡頭看向胡青青。
胡青青注意到楊波看過來，她瞪了瞪眼，假咳一聲，朝着楊波道：“什麼情況？”
楊波拿着大盤，正要開口，就聽到胡青青再一聲假咳，“不要耍那些小心思，我知道，很多搞鑑定的，遇到好東西往往都不會說出來，他們都存了撿漏的心思！”
楊波沒有說話，把大盤放在了桌子上。
孔阿姨連忙道：“沒事，沒事！小楊，我們是相信你的！你有話直說就好了！”
“孔叔叔還在醫院，楊波，如果能給個好價錢的話，那就直說！”胡青青再次道。
楊波張了張嘴，沒有說話，他每次想要開口，都被胡青青拿話堵住了，他心裏很是不滿，不過，聽到馨寧的父親住院，他不禁朝着馨寧看過去。
小姑娘容貌清麗，性格溫和，楊波沒有想到竟有這樣的隱情。
“青青，你不要說了，小楊，你千萬不要被青青誤導，我們家老孔是住在醫院，我們也想要把盤子賣出去，緩解一下經濟壓力，但總還沒有到那一步。”孔阿姨道。
楊波輕輕點頭，他朝着胡青青看過去，“鄧碧珊是民國時期著名瓷板畫大師，他在瓷板畫的技藝上，算得上是國內最爲頂級的那批人了，你如果想要收藏的話，會是很好的選擇。”
說罷，楊波朝着胡青青看過去，思來想去，楊波總是感覺自從進了屋門之後，胡青青一直在暗中搞鬼，所以他沒有再幫她，而是把這件事情推進了她的懷裏。
胡青青瞪直了眼睛，她以爲楊波會突然慈心大，她略微皺眉，輕聲道：“師兄，你跟我出來一下。”
說罷，胡青青朝着廚房走過去。
楊波皺眉，只得起身跟過去。
楊波一進廚房，胡青青便是把門關上了，她朝着楊波看過來，“師兄，您今天這是怎麼了？咱們之間默契的配合哪裏去了？”
楊波盯着胡青青，“配合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你敢說你今天沒有小動作？”
胡青青一愣，嗲聲道：“師兄，我真的真的沒有小動作，沒有哦！”
楊波盯着胡青青，沒有說話，有些事情，他心裏明白得很，只是有些時候，他覺得沒有必要說出來，便不會多說，但這並不代表他可以完全忍受下來！
楊波看向對方，“你想要怎麼解決？你要買下來？”
“不，是你要買下來！”胡青青道。
楊波看向她，“你有多少錢？”
“不要管我有多少錢，你給盤子估個價錢，事後我把錢轉給你！”胡青青道。
楊波盯着胡青青，注意到她面容清冷，似乎回到了那個他所熟悉的模樣，“三十五萬，先轉賬！”
“師兄！您還能不相信我嗎？不過才三十五萬，事後我就打錢給你！”胡青青豪氣道。
楊波盯着她，“現在就轉賬！”
“回頭也不遲啊！”胡青青語氣有些撒嬌。
“現在就轉賬！”楊波很堅持。
胡青青瞪眼看着楊波，冷哼一聲，很快便是拿出手機，轉了三十五萬給楊波。
楊波很快便是接到銀行通知短信，他這纔是輕輕點頭，正要出去，就聽胡青青問道：“盤子到底是真是假？”
“不假，但也不真。”楊波道。
胡青青納罕，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楊波這時候已經走了出去，她連忙追了上去。
見到他們走出來，孔阿姨很是好奇，“小楊，你有話就直說好了，這樣可是讓阿姨真是好奇死了！”
楊波笑了笑，“那我就直說吧，這隻盤子鈐印是民國時期珠山八友之一的鄧碧珊所繪製，但實際上卻很有可能是他的弟子的仿作，在水平技藝上差了一兩分，不過也算是難得佳作！”
胡青青走出來，剛好聽到楊波這句話，頓時便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她連忙道：“你不是要買下來的嗎？”
楊波朝着胡青青看了一眼，“三十萬，我願出三十萬的價錢買下來。”
孔阿姨大喫一驚，“三十萬？”
馨寧坐在一旁，也是滿面驚色，“三十萬會不會太高了點？”
胡青青卻是大怒起來，剛纔楊波可是從她那裏要了三十五萬，轉眼就要貪墨了去，她怎麼可能願意？
“不行，至少也要六十萬！”胡青青道。
楊波沒有開口，孔阿姨已經是感激涕零，“小楊，三十萬是不是高了些？總不能讓你折了本不是？”
“沒事的，我既然敢出三十萬的價錢，自然能夠賺回來。”楊波笑道。
“孔阿姨，三十萬太低了呀，您可不要相信他這種奸商，這盤子至少也要六十萬啊！”胡青青堅持道。
孔阿姨卻是不願相信，她看向楊波，面上滿是慈祥，“可真是苦了你了，好孩子！”
楊波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馨寧坐在一旁捂着小嘴，輕聲笑着。
無論胡青青再怎麼說，孔阿姨都是沒有再聽她的話，而是收了楊波三十萬的轉賬，簽了交易字據，雙方交易完成。
接下來，孔阿姨要留下他們喫飯，胡青青拉着楊波便是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