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會兒他們幾個人從連山下來,當要走進村頭的時候,村頭幾個茅草屋間隔着有一個院子,那裏以前是地主的家現在被分給知青們住。
但現在那邊離廚房比較近的矮牆上,老王婆子正撅着屁股伸長耳朵不知道趴在那裏聽什麼。
其他人也就那麼掃一眼,然後就快步的走進村頭。
走在後面的虎妮三步一回頭的,越走心裏越抓心撓肺的。
她跑到柚子跟前:“哥,你跟大哥他們先回去啊,俺去瞅瞅王大娘。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咋趴在牆上呢。”
“-_-||……”
柚子也是一臉的無語,她妹妹咋就好奇心那麼重,啥啥都往上湊。
還是徐夏來一邊笑一邊點點頭跟她說:“那你等會早點回來啊,別被人訛咯。”
“那俺也去。。。”狗蛋剛想跟上去,揹簍就被柚子給拉住,他可不能讓這兩貨一起,等會一起也不知道得鬧出多少事。
“不,你不想去。”就這麼耽擱一會虎妮都已經跑到老王婆子背後去了。
老王婆子正聚精會神的把耳朵貼在牆上,聽着裏面爭論的聲音。
裏面時高時低的聲音讓她聽的不真切,她真恨不能闖進裏面坐在旁邊聽個真真的。
突然她左眼下方瞄到一個到她大旁腿的人型,她嚇得一動不敢動,哆嗦的冷汗都快下來了。
(阿彌陀佛,百無禁忌。俺沒做過啥壞事,這青天白日的別來找我呀。)
虎妮蹲在王婆子旁邊,不一會就看她腿腳一直哆嗦,心想她該不會有啥毛病吧!
“王大娘,你哆嗦個啥?”
她還是問一下,不然等下毛病發作那豈不是訛上她。
王婆子一聽這聲音鬆了口氣,反應過來氣惱道:“你個糟心的玩意,怕不是要嚇死我。”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怕個啥的嘛?”
虎妮眼睛撲閃撲閃的看着,大有她說不出個一五來,她就要把裏面的人喊出來,都來瞅她這做賊的行徑。
“嘿,別嚷。正精彩呢。”王婆子忙捂着虎妮的嘴巴,低聲的跟他說着。
“俺跟你說就那天那個蔫瓜,偷拿布拉吉的牙膏刷牙被抓到了。這布拉吉一說她,她就站在那裏哭哭啼啼的說沒有。。”
“然後那個穿白色板鞋的就說,都是來自五湖四海人一家人何必計較這麼多呢。”
“聽到這話布拉吉就不肯了,就跟白色鞋說那你跟她是一家人拿你的東西給她用呀。好嘛,這會兒一說完,然後兩個人就要打起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拉着,到現在都還沒打起來,哎呦。急得俺喲”
“你該不會沒有去上工吧?知道的事情還真多。不會一天到晚就蹲在知青院外面吧”
虎妮一臉懷疑的看着王婆子,這七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上工態度,賺的工分都沒她跟她哥一起上工的工分多。
“別瞎說,我可是下工後再來的。”
就在這時院子傳出一個女人的哭泣聲:“我只是先借用你的嘛,過幾天買來了再還你,我還來不及對你說,你就一直說我是小偷,嗚嗚嗚。。。。”
就這哭聲,哀怨婉轉,這如果是不明所以的人,肯定會爲她打抱不平。
王婆子翻了個白眼,撇了撇嘴,她偷摘人家菜都不敢說得這麼清新脫俗。
“好了,大家都在一個院子裏面住着,而且又是知青。理應要團結友愛,這纔剛住進來幾天啊,就吵了幾回啦!要是被村民知道了還不得笑死。”
裏面一個男知青出來打着哈哈。。。
“她用的又不是你的東西,你當然不會有什麼感覺啦。反正我不管,我是一刻都不想跟她一起待。”
虎妮心想村裏那些嬸子要是都那麼生氣了,肯定會用祖傳十八招式往對方身上招呼的。
這知青不行啊,說了那麼久都還沒打起來。
“小妹這件事先放下,過段時間再說。就算你現在要搬出這個屋,村長也沒有時間來解決屋子的事。等秋收後再說吧。”
低沉穩重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虎妮聽出這是那個何晴晴的大哥何辛的聲音。
“走吧,哥帶你去村子裏面看有沒有木箱子,順便買把鎖鎖上。。。”
虎妮聽着聲音越來越靠近大門,她就趕緊的往拐彎的圍牆跑去。
想不到王婆子動作比她快,呼的一聲就消失在她眼前。
(老當益壯啊。。。。)
她倆蹲在牆角看着裏面出來的人往村裏面走去。門的那邊也沒有人再出來。
虎妮揮手就想告別王婆子,王婆子跟在她身後,盯着好虎妮身上的布袋。
“嘿嘿上山啦,找到啥東西沒有呀。”
“拳頭要不要。”
虎妮在她面前舉起小拳頭,弄了個兇狠的表情對着她揮了揮。
“別介嘛,好歹是蹲同個牆角的革命同志,看俺跟你講了這麼多情報的份上,給點小零嘴潤潤唄。。。”
淦……忒不要臉。。。
算了算了,都四五十歲的人,俺虎妮也得尊老一下,就從布包裏面摸出一把軟棗子,其實每個也就大人拇指大,一把也就四五個。
王婆子一把就奪了過來,然後就說:“這才幾個,再給多一把嘛。”
“我給你個錘子,哼……”
尊老也得看一下那個人老的正經不,就王大娘這樣的。……虎妮憤憤的跺着腳跑回家去。
“嘿,個小氣鬼。”
老王婆子朝着虎妮的背後啐了一口,突然看見別人家自留地大白菜長得不錯,左右沒有人就薅了一棵藏進懷裏。哼着小曲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