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出蒸籠了，小心滴水啊。”
錢春花把裏面蒸好的的豆包給提了出來，放一邊桌子上，加水又搬了兩籠上大鍋裏蒸。
“那大伯孃，王大娘就沒有索要賠償？”
虎妮實在好奇，雁過拔毛的老王婆子就沒有訛人。
“訛不到，吳知青道行比她高，差點得賠錢進去。”
“喔，那吳麗芳那麼厲害？”
季詩雨對於她的印象就是表裏不一，其他沒仔細去研究。
“那可不，她當晚就把手腳都給扭傷了，說是王大軍給撞的舊傷。給赤腳大夫正骨的時候叫的那個撕心裂肺呀。”
李梅嗤笑一聲，那天她家男人可是跟着忙活了好久。
還幫忙墊了幾毛錢，到現在都不見人上門來感謝，或者還錢的，真是的。
“這種人可離她遠一點，知道不。豆包涼了，都來喫點。”
羅招娣警示幾個女娃，省得被喫的渣子都不剩。
這季知青一看就是家裏富養出來的，性格雖然有點嬌氣人卻很直爽。
多提點提點省得被賣了。
喫完黏豆包幾人圍在一起東家長西家短聊得好不熱鬧。
冬天日頭短，還不到四點半天就稍微有點暗下來了。
外出一天的老少爺們都歸家了，倆嬸子收拾東西，拿着一屜蒸熟的豆包趕回家裏去。
虎妮也提着一籃子跟季詩雨在路上一邊走一邊看她哥是往哪邊回家。
“季姐姐，俺先回家了啊，你豆包也別喫那麼多，這玩意不好消化的。”
她看着季詩雨這段路就吃了三個，都在爲她肚子擔心。
季詩雨擺手道別:“沒事，我今天就喫這頓飯，多喫點沒問題。”
“你可長點心吧，老是餓着不好啊。”
虎妮真得太嫌棄她了，看着村頭沒人影出現，自己就往家走去。
回到家，煮了水進裏屋去泡了牛奶，他們兩個這一個來月沒去那邊。
家裏連老年奶粉都拿出來喝了，除了不甜其他喝着味道是一樣的好喝。
她又拿出手機擺弄了，這一個月她跟哥哥研究手機說明書，弄會開機跟其他功能，但是沒手機卡跟網絡在這邊也沒用。
但是照相就偷偷拍了好多，不過也快沒電了。
玩了一會就把手機關了。
“妮兒，開門嘞。”
外面柚子大聲的喊着，今天上山拉回了一板車乾柴跟一麻袋的板栗。
“哥，回來啦！！”
虎妮開了門就幫忙推板車進門，東西放妥當後就進了裏屋。
虎妮端着一盤子豆包進來擺在她哥面前，把衝好的牛奶也給了一碗。
“哥，咱奶粉快喝完了。”
她擺弄空蕩蕩的鐵罐子，這喝了身體挺壯實的。
這個冬天都沒感冒生病過。
“你去地窖拿，算一下那邊的還有多少錢。”
柚子狼吞虎嚥的喫着豆包喝着牛奶，他在山上喫乾糧餓的快，在路上肚子就已經嘰裏咕嚕響了。
虎妮拿着錢來回數了一遍說:“還有三百多塊錢。哥，咱拿些乾貨去賣吧，擺楊阿姨店附近。
“行。”
入冬前，他們倆上山去找了好多堅果山珍，單是核桃板栗就兩百多斤，松子不多三十來斤，曬乾的雲耳，黃花菜乾之類。
收拾好要帶去的東西，兄妹倆各自站在相對的位置，推開了許久沒有一起推的門。
一出門口，看到這邊沒下雪還挺困惑，想着這邊是不是沒有冬天，可那風鑽進衣服裏面，刺激的人都是一哆嗦，這可比他們北方冷多了啊。
到了楊婕家菜攤，發現了之前就很熱鬧的街道，現在更是人來人往。
虎妮瞧着街上的人穿的都不怎麼厚，難道不會冷嗎？她穿這麼厚的襖子都感覺皮膚冷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柚子守着東西，虎妮拎着要送的兩份禮，跟要充電的手機進了裏面。
剛好收銀臺沒人不是很忙，她跑到側邊上對裏頭看手機的楊婕喊了聲:“楊阿姨，好久不見啊，這是我們老家的親戚帶過來的山貨，送點給您嚐嚐。還要拜託您幫我充一下手機，快沒電了。”
楊婕擡起頭來驚喜道:“哎呦，你長高了也變白了，好久不見呀，東西我就不要了，你把手機拿來，我給你充。”
這都年底了，她這每天都收到好多，轉送給親戚家，親戚又回了好多禮，她索性誰的都不收。
接過手機用自己的線就能充上，又把虎妮的線還回去。
“楊阿姨，這都是我們東北老家山上的野貨，大老遠的拿過來，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定個價錢。你幫我定個價錢。”
“這一份是給蘇灝哥哥家的，五種每樣就兩斤，禮輕情意重。”
楊婕聽她這樣說也不好再推辭，打開放在櫃檯的布袋，大布袋套小布袋，她心想做布袋得浪費多少時間啊。
拆開五個小布袋，拿出裏面的乾貨仔細檢查。
“呦，老闆娘，你這黃花菜成色不錯啊，沒有薰過硫磺的誒，曬得不錯。”
過來買菜的一個熟客，一進來就看見櫃檯上的東西。
年底了，家家戶戶拜神都需要這些香菇木耳黃花菜乾豆粉之類的。
買的多了都會分辨東西的品質好壞，這上面的東西一看就是純天然的。
“收租婆你纔是行家，你幫我估個價。”
“不怕我給低價啊，我可是要買的啊。”
楊婕也不怕，十幾年鄰居誰不知道誰啊。
反正好貨價格肯定給得比市場高點。
最終雲耳五十塊一斤，黃花菜乾四十五一斤，核桃十五塊錢一斤，板栗五塊錢一斤。
本來那包租婆想要松子的，覺得個大肉厚挺好喫的。
但是松子只送了兩份兩斤的沒多帶，她只能遺憾得除了板栗的其他東西都拿了五斤。
大概是年底的原因，東西一擺出來陸陸續續買的人很多。
最先賣完的是五十斤板栗，乾菜就十五斤也賣完了，只有核桃還剩五六斤。
兄妹倆看着鼓鼓囊囊布袋子，都想找個地方去數錢。
收錢的時候一百的都整齊的碼在手裏，布袋裏裝的是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