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妮想到家裏那些從服裝廠門口撿回來的牀單被套枕頭之類的。
那是她跟哥哥第一次去其他地方找廠要定製衣服回來賣，可是他們的訂單實在要的太少，廠裏面沒人願意批給他們。
當他們蹲在門口休息的時候，發現那廠裏的打掃阿姨拉了一大推車垃圾出來扔。
剛扔出來周圍一擁而上的拾荒老人就把那垃圾袋撕開，裏頭的東西全部都掉落在地。
他們就看到了有很多的棉被，枕頭全部被人哄搶。
後來瞭解到，這些包住的廠新員工剛進入的時候，很少有能適應到第三天的。
那些女生宿舍裏面人家爲了跑路方便，這些東西都是不帶的。
一旦有新員工住宿舍的話，她們又不想要牀上的東西，就把它扔給打掃阿姨。
等積滿到一定的量就會拿出來扔掉。
“不會是死人用過的吧？”
季詩雨想起海市那個裹屍被就叫二手貨。
“我可去你的，這是人家工人蓋過的，然後他們換地方東西帶不走才留下的。”
虎妮笑罵一聲，也覺得這個藉口實在是太牽強了，現在的人可是連條破褲衩子都不捨得丟的。
誰會把那些一票難求的大被子給扔了。
“那乾淨不？”
林鳳娟也不強求是不是裹屍的，她的被套破了幾處，這隻要不是那麼髒，她還是能接受的。
“白白淨淨的，就跟新的一樣。九成新。”
虎妮保證道，他們兄妹倆可是撿了一次就上了癮的。
那些拾荒老人撿被子都是拿去賣的，然後人家清洗一下被套，弄乾淨打包好，又可以擺在工廠門口的小賣部裏面去賣了。
那些內裏實在是太輕太薄了，他們把外面的被套，枕套全部都清洗好曬好之後都隨便用蓋子堆放在一邊了。
“我要，貴不貴。”
林鳳娟還是比較關注價格。
“因爲是人家用過的，都是單人牀的一米二x一米五就算一塊好啦。”
虎妮默默計算着，他們當時撿的時候是想着給村裏那些比較困難的家庭，後來一想，這法子不行。
有些人家裏困難並不是因爲窮或者什麼，而是因爲家裏人口實在是太多了，越過越窮。
算便宜點大多數人家咬咬牙都會買了，訂價一塊錢是他們都能接受的範圍之內。
“我要兩張。”
林鳳娟趕緊從褲腰帶裏面掏出錢給她。
這價格實在是太誘惑人了，兩塊錢買新的布大概只能做兩件小背心，還得搭上布票呢。
“行，下工早點回來，我們到時候還得運到村委那裏賣，你可以半路挑喜歡的顏色。”
虎妮看她爽快，也給她走了個後門。
裏頭有些小碎花的花色還挺好看的，虎妮心想:這林知青好像比季姐姐還要小一歲吧，可是……
林知青人比較勤奮，天天都努力幹活，身上也灰撲撲的，不像季姐姐偶爾還偷下懶，幹活也不是很多。
林鳳娟因爲早上請假沒有分派任務，這會兒跟着虎妮兩人一起站在大隊長面前等他分派。
他怕其它兩個走旁門左道的影響到她就不好了。
想了一下把她分派到土豆地裏。
又看了虎妮兩人一眼，該怎麼安排呢？
“大隊長，來根冰棒不？”
虎妮拿出一根咔嚓一下掰成兩半笑咪咪遞給他。
“行了，你倆上河道口看着，別讓那些小兔崽子下河洗澡。”
村裏的河道口是專門修建來攔截河水的，夏天的時候，有些半大小子會因爲天氣熱而偷偷跑下河洗澡。
而河道口附近水流會比較急，下流又比較深，所以那裏都會有一個老人家專門看着。
“這合適嗎？”
虎妮反問，這要是有大小夥下河洗澡，那她們兩個女孩子是該看呢？還是該看呢？
“我等會兒就去地頭喊虎妮今天守河道口，保管沒人敢去。”
大隊長非常正經的說着。
他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平常安排老頭子在那裏看着，那些小孩都會偷摸去玩，也不怕。
這虎妮在村裏的震懾力還是很大的。
“你能幫我把冰棒都賣了嗎？”
虎妮一臉的期望，因爲河道口比較偏僻沒啥人，她這些東西等會都得化了。
“你覺得呢？”
大隊長一言難盡的看着她，他好歹是村幹部，這手頭的工作還沒幹完呢，怎麼可能會幫她的忙。
“行吧。”
虎妮覺得沒多大可能性，扯着季詩雨就往河道口那邊走去。
“要不你喊幾嗓子。”
她們這會走在濃密的草地旁，季詩雨突然提議道。
“這裏會有人嗎，冰棒要不要？”
虎妮開始低聲的說，後來又高聲喊了一句。
“等一下～”
虎妮的話剛停下來就聽到草叢深處有人迴應。
“呀，竟然有人，該不會是來拉屎的吧。”
季詩雨警惕的看着聲音傳來之處，又想到一個合理的理由，因爲她也是躲到很裏面去解決三急的問題。
“嗯，咱趕緊走吧。”
虎妮不想浪費時間等，因爲那個聲音是村裏一個老光棍的聲音。
…………
等虎妮來到河道口，就看到上游處有幾個光溜溜的身影。
她扯起嘴巴奸笑一聲，大喊:“幹啥呢，不要命了，還不趕緊走，我數到三還沒走的，就別怪我拿石頭扔了啊。”
虎妮剛唸到一，那羣八九歲的男孩就趕緊跑上岸，拿着褲子往腰間一捂，接二連三的就跑沒影了。
“嘖，咱兩個人就蹲在這裏看着水啊。”
季詩雨無聊的攪動着河水，雖然這活清閒，可是手頭沒點活幹挺無聊的。
“弄點魚唄，兩條五斤鯉魚，啥魚比較養身體來着？弄兩條。”
虎妮想起蘇灝說他想喫魚，這會兒有空順道辦了。
他們這幾年嘗試了很多次了，季詩雨的這個異能只對動物有效果。
他們想去弄點值錢的人蔘何首烏之類的都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