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大叔,趕緊的,車來啦。”
虎妮一躍而起,現在的火車可沒有禮讓或者先下後上的習慣,車子還沒停,人羣立馬就騷動了起來,這要不是有火車站的工作人員攔着,都差點直接扒着火車就上了。
“哎。”
蘇烈急忙把揹包背在身上,手裏頭還揣着一個包裹,都是早上村民自發拿的雞蛋,餅子之類的。
虎妮推着蘇烈往前走,她怕等會兒人潮擁擠的時候,兩人分散了。
“別擠,等車門開了再上車。”
前面的火車站工作人員堵在門邊,大聲的喊着那些不顧危險就要上車的人。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車窗那裏下車的人就把包裹往車下扔整個身子就爬出車窗。
車門那裏行李跟人堵得不行,虎妮另闢蹊徑,她在車窗口,把那些急着要出來的人一個一個的像拔蘿蔔一樣拔出來。
“烈大叔,脫下揹包,我把你先塞進去。”
虎妮看到車子裏面的人怕她,都往其他的窗口擠,連忙把蘇烈先塞進去,再把兩個揹包也給塞了進去。
其他小東西不值一提,手按在車窗上面就跳了進去。
現在坐火車座位都是先到先得,所以那些人才那麼瘋狂的擠火車,這沒有座位,只能在過道上面擠着,短途還好,長途老難受了。
虎妮一上來立馬提起東西,催促着趕緊往前面跑,最終在二等車廂最後面的地方找到了空位。
“哎呦,這一趟心驚膽戰的。”
蘇烈覺得,身子骨弱可擠不上火車,他還被人踩了一腳呢。
他們在三等座跟二等座之間的座位,上面有一個放置行李的架子,虎妮在路上就知道蘇烈的貴重物品都貼身放着。
就讓他把揹包放到上面的架子,把自己的揹包就放在長條形木椅下方,其他東西就放在身邊。
“口渴了,喝水不。”
虎妮從裝衣服的包旁邊拿出一個罐頭瓶,裏頭是從家裏面裝的鹽水涼白開。
她怕出門喝不慣外面的水,水土不服了就不好了,每次喝點自家帶的水過渡一下就好了。
“你自己喝,我不渴。”
蘇烈剛回答完,就來了三個穿着比較體面的年輕男女。
這一排座位能擠三個人,可裏頭的年輕女人看了他們一眼,雖然沒說什麼,可那眼神之中的嫌棄顯而易見。
裏頭一個長相斯文的男子指着門輕笑的說,這二等車廂的價錢要比三等車廂的價錢要貴一點。
瞧這兩人的打扮,應該是鄉鎮上來的,應該捨不得買二等車廂的票。
“喲,車子還分三六九等啊,那我可就不知道了,你們的票是啥樣的呀?拿出來給我瞅一眼唄。”
虎妮陰陽怪氣的說道,她買票的時候還真沒關注是幾等票,只知道臥票得工作證明跟單位的證明才能買。
“想你也不可能有機會能看到,那我就勉爲其難給你看一下吧。”
年輕女人高昂着頭,拿着小皮箱就走到虎妮對面的座位坐下。
然後把手裏的票據放在手上嘲笑的給她看。
虎妮好奇的看着有啥區別,蘇烈直接拿出票對比。
“兩條紅槓,硬座,日期啥的都一樣呀,車次也一樣。”
蘇烈一邊對比一邊疑惑的說。
“原來硬座就叫二等車座呀,哦,下次記得了,謝謝啊。”
虎妮欠欠的拉長聲音說道,還不忘諷刺回去。
女人咬着嘴脣,站起身想去換個位置,可後面的座位都被坐散了。
跟兩個表哥坐在一起,總比跟陌生人坐在一起好一點,想了想又坐了下去。
“妮啊,你坐裏面,那裏有個小桌子,放東西什麼的方便點。”
這座位裏面只有一張小方桌,另外一個小桌子在過道對面。
“不用,坐外面等會兒無聊的時候,我可以四處走走。”
虎妮拒絕,她可不是一個能坐得住的人。
火車剛行駛的過程中,半開的車窗微風吹過,這個位置剛好在中間,空氣倒也還好。
對面那個女孩兒倒是喜歡炫耀的,一會拿出涼果喫,隔了一會又拿出一個橘子罐頭。
虎妮沒去搭理,那人覺得無聊,又說起了這一趟的目的地。
三人中那個斯文男子是市區服裝廠的技術人員,這一趟去看布料廠家生產的布料質量,其他兩個是辦公室裏面的文職。
虎妮摸着下巴,服裝廠的技術人員,這可是個好職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