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夏來站在夾板上看風景,迎面吹來的冷風凍得他直哆嗦。
明明沒有下雪,也沒有下雨,可這夜晚的涼風從身上有縫隙的地方一直往身體裏面鑽,接觸到皮膚再鑽進骨頭。
冷的無法控制,他特別沒形象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揉揉鼻子走回船艙內,這艘船沒有之前他們坐的那一艘大隻有兩層。
一進去就看到自家堂妹坐在一羣婦女中間,幾個人笑的七仰八叉,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麼,反正他一句都聽不懂。
“二哥,那外頭冷,你不穿多點就出去,等會要是感冒了就得喝苦茶,超級無敵苦。”
虎妮看到鼻子凍得通紅的徐夏來,越靠近南方氣候就變成溼冷,這昨天晚上還下過雨,天氣更加的冷了。
“咱還有多久才能上岸?今天已經是在路上的第四天了。”
徐夏來無奈問道,這幾天不是在車上就是船上,這身體再強壯的有點喫不消了。
“還有一個半小時才能上岸,二哥,我跟這幾個嬸子換了好些本地的票,下船了咱就去喝早茶,我都已經打聽好地方了。”
想不到70年代中期的羊城人也是很喜歡三五結伴去酒樓喝早茶。
現在這回也是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在這個剛結束動盪的年代,這個地方的餐廳也是多到不可思議。
“早茶?”
徐夏來疑惑,再過一個半小時都快10:30了,可以喫午飯了,喝啥早茶。
“是啊,這邊酒樓特別多,特色美食也很多,而且這些嬸子說外國人也很多。”
“這男生相貌端正,清秀又斯文,只可惜離得太遠了。”
其中有個嬸子看他們兄妹倆有說有笑,就跟着老鄰居可惜了起來。
“別急,你閨女樣貌也好,不怕找不到人家。”
那個安慰人的婆子看了一眼自來熟丫頭的哥哥,看這穿衣打扮家境應該很不錯,只可惜是個外地人。
一個半小時後,徐夏來看到映入眼簾的高樓,揉揉眼睛,又多看了一眼。
真的是很高的樓,路面的人多,自行車也多,特別是公交車,一輛接着一輛。
背起大包小包的上了岸,站立在原地看着妹妹在跟那幾個婦女道別。
他發現堂妹特別厲害,這一路上都不知道交了幾個忘年交了。
“二哥,咱是先喫飯呢,還是先去招待所呀?”
虎妮回過頭笑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是佈滿各種美食的味道呀!
“東西得先去放好。”
徐夏來不想一邊喫飯一邊看行李,享受美食,就得心無旁騖。
“那行,二哥,那棟最高的建築上面寫着廣府賓館,咱去那裏住。”
她知道那個地方,即使在未來那個地方依舊還是一個景點。
現在這個地方也是一個景點,它是周圍最高的一棟建築,27層的賓館。
“是不是有點遠了?”
徐夏來看着有點距離的建築物,這人生地不熟的,等會兒走錯了,那就麻煩了。
“看我的。”虎妮示意他放心,拉了一個面善的大叔就用粵語問:“阿叔,廣府賓館應該做哪路公交車?”
“23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