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妮聽着江面上輪船的轟鳴聲,又看了一眼立在眼前的高大建築,不遠處橋上面一顆顆白色的燈光形成一道好看的風景。
“越往南邊越繁華,回去咱們能大幹一場了。”
徐夏來迎着江面呼呼的冷風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虎妮回道:“大幹一場,然後就該好好讀書了,學生要有學生的樣子,就得乖乖坐在教室裏頭,好好的聽着課。”
“這話騙騙我爹還行,就怕到時候你野到沒邊去了。”
未來的生活啊,完全無法想象的出來,只能在爲數不多的時間裏面拼命的多賺一點。
這樣等考上大學就不用爲了碎銀幾兩而憂心,可以認認真真的把學業完成。
“奶奶留下的東西可以讓咱不用努力。”
徐夏來一時哽住,他還真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不過大丈夫得靠自己的努力拼搏,富不過三代,到時候自己的後代把家產給敗光了咋整?
“……”
虎妮樂了:“哈哈哈。”
這嘴巴張的太大,還灌了好幾口江邊的冷風,一時間被嗆到了,咳嗽個不停。
“行了,別皮了,回去了,等白天的時候再出來逛。”
徐夏來無奈的攬過自家堂妹的肩膀,親暱的拉着往賓館那邊走去。
2301門口,麥克白已經等了有一會了,看到門口外出的牌子,奇怪的想着這烏漆抹黑的出去幹什麼?
晚上的景色沒有白天那麼熱鬧,出去不就是在吹冷風嗎?
二十三樓電梯口掛着的鈴鐺響了起來,擡頭看過去,裏頭兩人正是那兄妹。
“嘿,夥計,我等了你好一會兒了。”
他朝着小姑娘嘆氣的翻白眼。
“oh,sorry.我不知道你會過來,請進。”
虎妮笑着拿了鑰匙把房門打開,按亮了燈光,又把人請了進來。
徐夏來跟麥克白一前一後走進了屋子,大門也不關,把人請到沙發上面坐着。
“我侄女回去一直在誇獎你那件衣服,她非常的喜歡。”
麥克白把手裏頭的照相機皮盒子跟兩個膠捲放在桌上無奈的說道。
“很榮幸,我進去房間找出來。”
這兩件毛茸茸的衣服還是在上次的廢品收購站清洗出來的。
看着清洗完的毛髮異常柔軟,樣式又可愛,不捨得把它拆了就直接帶出來。
翻了尼龍旅行袋最底下的衣服,連忙把口袋裏頭的留香珠給拿了出來,出門必備的東西,要不然衣服都臭了。
“beautiful。”
虎妮剛拿出來,麥克白就雙眼一亮,這個顏色也太好看了,現在的染色工藝太深了,都達不到這種嫩黃嫩黃的顏色。
從上到下,從裏到外仔細的查看了一眼,有水洗的痕跡,但是做衣服本來就有學習這個過程。
就像現在在生產的牛仔褲,洗了漂,漂了又洗。
麥克白不給虎妮反悔的機會,立馬就把衣服拿了就往門口走去。
“他都沒教你怎麼用……相機。”
徐夏來一頭霧水,這麼不靠譜的嗎?
“沒事,二哥,你去關門。”
虎妮數碼攝像機都會用,更別說類似於傻瓜相機的東西。
這不就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關好門的徐夏來,就看到自家堂妹一頓操作猛如虎,沒意思就把那個膠圈給安裝進裏面,摸索到前面一個按鈕按了下去,啪嗒一聲,鏡頭就露了出來。
“呦呵,是個摺疊皮相機,古董啊。”
虎妮驚訝出口,她見過陸鳴的收藏品就有這麼一個照相機,說是難得一見,巴掌大小,小巧玲瓏,還不肯給她摸。
“人家都說是最新款了,古董個啥。”
徐夏來站在旁邊好奇的問,非常有興趣的在那裏看個不停。
“二哥,趁着今晚穿的這麼好看,趕緊先擺幾個姿勢,我幫你拍,等一下我教你,你幫我拍。”
“行。”
徐夏來也不扭捏就坐在沙發上,虎妮一直指揮着擺的姿勢。
一時間兄妹兩人就着這個照相機在那裏玩到大半夜才肯歇息。
這個套房裏面從廁所到書房任何一個角落都留下了兩人的身影,就連電梯口也拍了好幾張。
虎妮還在慶幸現在沒有監控系統,要不然這大半夜到處拍照早就被盯上了。
…………
黑省代鎮道路上,兩輛自行車一前一後往郵電局的方向行駛,柚子車後座帶着徐志國,大雪天的幾個人都包的跟個糉子一樣。
自行車騎的喫勁,累得柚子大口大口的往外呼氣。
終於到了郵電局門口,人家剛開門沒多久,這辦理業務的人也少。
“同志,打電話。”
徐志星興奮的走到話務員樂呵呵的說道。
“打哪的電話號碼?”
話務員拿起聽筒就要撥號。
“羊城,這個號碼。”
徐志星拿出記好的號碼放在話務員面前。
“等着。”
話務員找着紙上的號碼一級一級的網上撥號,兩個小時後,終於打到了廣府賓館的前臺。
“接通了。”
話務員直接把聽筒遞到徐志星面前,他接過放在耳邊大聲的喊:“妮子哎……”
柚子無奈一笑,不過現在這個時期講電話確實得靠吼,不然對面的人聽不到。
虎妮喫完早飯就拉着堂哥到大堂去拍照,誰知前臺告知有她的電話。
接了起來,聽筒裏頭有些失真的聲音,沒有未來音質那麼好,但還是能聽到是二伯的聲音。
她笑着回道:“二伯早上好。”
徐志星聽到她的聲音,一拍大腿:“我聽說你們住廣府賓館,能不能看到天上的月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