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了,他來了,怎麼辦,怎麼辦?病人危險了,病人有危險!”
“快關燈,快關燈!”
“快閉眼,快閉眼。”
隨着窗戶上的動靜越來越大,原本七嘴八舌討論着各種不同問題的各個牆縫上的聲音,都開始統一的討論起“他”來。
而且,聲音怪異,語調驚快悚,整個房間瞬間都沉浸在焦慮恐懼的情緒之中。
上千個聲音在同一個狹窄的空間所製造出來的焦慮,足以讓一個正常人在極短的時間內崩潰。
只是短短几分鐘,沒有獲得耳塞的幾個國家天選人,除了仍在熟睡的鋼鐵國天選人以外,另外三人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精神崩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閉嘴,都給我閉嘴,我跟你們拼了……”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救命!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三個人的表現各有不同,但無一不在他們精神崩潰的同時,直播畫面黑屏,挑戰失敗,怪談降臨。
見到這樣的情況,鋼鐵國的國民都得意不已:
“看看你們都是做些無用功,怪談世界裏,苟得住纔是生存的第一法則!”
“這麼大的動靜我們的天選人都沒有醒來,絕對算是苟出水平的,看樣子這次笑到最後的必然是我們鋼鐵國了!”
“我們天選人太牛了,這次,我們肯定能笑到最後。”
除了鋼鐵國的天選人在呼呼大睡沒有受到影響外,其他沒有獲得女麻醉師耳塞的天選人全軍覆滅。
而獲得了女麻醉師耳塞的,包括張一海在內的五個國家的天選人,都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安全的度過了這一波聲浪危機。
但這還只是這個晚上的第一波而已,眼前的危機纔剛剛開始,遠遠沒到解決的時候。
隨的時間推移,窗戶外的動靜越來越大,厚厚的棉布簾子整個都晃動起來,像是有人在窗外猛烈的敲打窗戶,將整個窗戶都震動起來。
砰砰砰的敲打聲,像是隨時都能把窗戶敲碎,扯下簾子,露出某種兇厲的存在,讓人無法忽視。
--“窗外究竟是什麼東西?我記得牛角護工送海哥上來的時候,至少上了五層樓,這裏應該至少是在五樓纔對,什麼東西,能將五樓的窗戶震成這樣?”
--“不光是五樓,我記得整棟樓外面都光禿禿的,根本沒什麼可以攀附的地方。所以外面究竟是什麼東西?”
--“來者不善,海哥危矣。怎麼辦,病房裏連個趁手的防身植物都沒有,這一波要怎麼過?”
直播間的彈幕上,大夏國民都擔心不已,而大夏國最高會議室智囊團的成員神色要更加凝重:
“從聲音震動幅度來看,外面的存在,來頭不小,能力非凡,至少是具備浮空能力的高等攻擊型npc。”
怪談副本開啓多次了,對於副本內出現的各種npc,各國智囊團都有了一定的評估標準。
像這種有浮空能力,攻擊性又強的,一般都屬於每個場景裏的boss級存在,很難對付,至少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哪個國家的天選人挑戰成功過。
綜合分析組已經反覆推演過了,別說對付這個boss了,按照現在的場景評估,各國天選人根本連自救都做不到。
“要不要提醒張一海,不用再找東西了,或許試試硬闖,不如試試逃出病房看能不能有一條生路?”
綜合分析組組長看着直播屏幕上還在四下裏找東西的張一海提議道。
只不過,這個提議,實屬算得上病急亂投醫了,規則七已經驗證過了,非午飯時間,不出病房這一條規則是正確的。
這時候貿然逃出去必然也只有死路一條。
其他國家得出的結論和大夏國智囊團差不多。別說對付窗戶外的那個存在了,連逃生自救的辦法都沒有找到。
所以,大家都把希望寄託在張一海身上,可是,當所有人看到張一海在病房裏翻騰了半天,最後從牀頭櫃的飯盒裏掏出一把不鏽鋼叉子時,都不禁搖頭:
“看樣子,張一海也沒招了,一把不鏽鋼叉子,連普通人都對付不了,怎麼可能對付得了窗戶外這那種高級浮空npc?”
“看來這一次的怪談副本,大家又要全軍覆沒了。”
“做好應對怪談降臨的準備吧……”
面對浮空級的高級npc,各國知囊團都放棄了希望,不怪他們悲觀,而是從怪談副本降臨開始,這種級別的npc就沒有人挑戰成功過。
而直播畫面內,窗戶上的震動還在繼續,房間裏的聲浪,從雜亂無章的驚恐低語聲,已經。變成同一語調的聲音了:
“他來了,他來了,趕緊關燈,趕緊關燈。”
“他來了,他來了,趕緊閉眼,趕緊閉眼。”
病房裏上千個縫隙,傳出整齊劃一的聲音。
這次,即便是帶着耳塞,這整齊劃一的聲音也傳到了張一海的耳中。
不過,這種程度的干擾,對張一海的情緒還無法造成影響。
但這充滿指示意味的話,卻讓張一海心生警惕。
果然,在張一海開啓感知顯微技能的一瞬間,張一海就感覺到,有幾個小東西,正在鬼鬼祟祟的靠近病房門口的開關。
“別關燈,別閉眼,不該睡覺的時候別睡。”
女麻醉師的提醒在張一海耳邊迴響。
“嗯?病房門口的開關旁邊好像有什麼東西出現?目的是要關燈嗎?”
大夏國智囊團影視組組長,一直留意着張一海的舉動,在感受到張一海目光停頓的瞬間,也發現了靠近開關的幾個小東西。
但光線太昏暗,直播畫面上分辨率不足,無法分析出是什麼東西。
“女麻醉師提醒過,不要關燈,不要閉眼,而牆縫裏這些聲音又說要閉眼和關燈,究竟聽誰的?”
就在衆人猜測張一海的選擇時,窗戶突然發出一聲巨響,之前積極可謂的窗戶終於破碎了,一道身影掀開後後的棉布窗簾走了出來,居然是女麻醉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