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這女人自帶騷氣,我家男人能聞着味來找到你?這車上,這麼多女人,爲什麼他們幾個偏偏找的是你,而不找別人?”
張一海睜開眼睛,看到牀邊上,一個穿着一身大紅襖子的女人正指着之前受欺負的女孩叫罵。
“我男人就是因爲你才受的傷,我告訴你,今天這錢,你賠也得賠,不賠也得賠。”
“要不是你這麼騷,我男人能因爲欺負你受傷嗎?”
張一海聽着這完全顛倒黑白的叫罵聲而皺起了眉頭。
可四周的人卻反而對着女孩指指點點起來:
“雖說那幾個男的不對,不過,這女的也不是什麼正經人,你看看她那身裙子,大冷天的穿那麼貼身,不就是想勾引男人嗎?”
“大晚上的,還畫妝畫得花枝招展的,就這樣子,招蜂惹蝶的,她自己也有不小的責任。”
“但凡她能打扮得端莊得體,樸素大方一點,人家也不至於動歪心思。”
四周指指點點的聲音隨着直播畫面落進大夏國直播間每一名觀衆耳中,衆人都不禁沉默了。
女孩的長裙雖然貼身,襯托出她姣好的身材,但端莊得體,沒有任何不妥當的地方。
妝容更是簡單大方,根本沒有任何不妥當的暗示或是挑逗意味。
重要是,女孩從頭到尾都低着頭,略顯害羞的跟在男孩的身後,沒有招惹任何人。
可現在,在同車的這些乘客口中,卻莫名就成了品行不端,行爲不檢點的女人了!
--“這些人都瞎了嗎?人家妹子連眼珠子都沒亂瞟一下,哪有什麼不正經了?化個妝怎麼了?哪個女人出門不畫個妝?畫個妝怎麼了?我尊重一下陽光空氣不行嗎?非得就是要勾引誰嗎?”
--“這車上的,都是從哪個棺材裏爬出來的老古董?居然信口開河就說人家不檢點不得體,恨不得把人拖去浸豬籠了?有沒有可能是人家本來就漂亮,跟畫不畫妝沒什麼關係?”
--“那個男人的家屬也是搞笑了,不管自己男人,卻跑來人家受害者面前要求賠償?腦子進水了嗎?”
彈幕區的大夏國民都快氣炸了,一個個恨不得扒開屏幕,自己跑進直播畫面裏親手替女孩手撕了那個女人和身旁這些指指點點的人。
而大夏國最高會議室,智囊團成員都皺起了眉頭:
“果然今天的副本無時不刻都在挑動着情緒啊,情緒被挑起,就容易衝動出錯,再配合兩人同場競技的新賽制,現在感覺這期的副本處處是陷阱啊。”
“這女人和指指點點的乘客太討厭了,我都恨不得手撕了他們,需不需提醒張一海保持冷靜?難怪這個副本的提示機會增加了兩次,我覺得根本是用來提示天選人保持冷靜的。”
“我們暫時還用不上提醒。先靜觀其變,看看這個女人打算做什麼。我覺得這個女人,說不定就是通關規則裏說的,被囚困的靈魂。”
智囊團幾個女人都生氣得不行,好在綜合分析組組長還能一直保持冷靜。
不僅是身臨其境的原因,更重要的是,總有若有若無的戾氣在四下播散,讓每一個人都怒氣衝衝,情緒明顯要易怒得多。
張一海眼神閃了閃,想到了規則十一的後半部分:【規則十一:......多管閒事是危險的。】
顯然,眼下的事情很符合這一條,張一海如果行爲不當,很容易被判定爲多管閒事。
但規則十二卻又和這一條是相反的:【規則十二:只有心懷正義的人才能活下去。】
不能多管閒事,又要心懷正義?
對於眼前的事情來說,這顯然是截然相反的兩個要求。
想要心懷正義幫助妹子就只能多管閒事,不多管閒事,就沒辦法心懷正義,沒辦法幫助妹子。
就在張一海還在猶豫要怎麼合理的解決這兩條規則之間的衝突的時候,張一海的對手,鐵塔國的天選者巴蒂已經走了過來,湊到了女孩面前,將女孩和男孩護在身後,才指向穿着紅衣服惹事的女人:
“你兇什麼兇,你自己男人做錯了事情還想顛倒黑白,要不要臉?”
“還有你們,對着一個被欺負的受害者指指點點,你們還在要不要臉了?有沒有點素質?”
巴蒂對着一羣人怒罵起來。
“你從哪裏冒出來的鬼東西,老孃教訓賤人,什麼時候輪到你多嘴了......”
穿紅衣服的女人哪能受巴蒂的氣,張着嘴就朝着巴蒂吼了起來,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吼得極爲大聲,每一個字發音的時候都將嘴脣張到最大,甚至能看到她的還算正常的皮肉下,腐爛的污血和白骨透有出來。
這樣的影像,隨着她的嘴脣的張合,一直出現在巴蒂面前。
巴蒂不由緊張的嚥了口口水。
但好在女人似乎只是顯現出那樣的形象想要嚇唬巴蒂而已經,卻並沒有動手的打算。
耀武揚威的吼完,發現巴蒂並不害怕自己的樣子,氣勢上明顯弱了不少。
“你要再鬧,影響大家休息,乘務員肯定收拾你。”
“還有你們也是一樣,背後對人指指點點的,還這麼大聲音影響別人休息,我看你們一個個都是閒的,就不怕一會乘務員收拾你們嗎?”
巴蒂這番狐假虎威的話也是跟張一海學的。
之前張一海用不能開窗戶成功的收拾了那幾個男人,此時,巴蒂也有樣學樣,藉着乘務員的官威欺壓起眼前的女人來。
巴蒂這幾句話關係到乘務員的職責,乘務員雖然不樂意,卻也沒辦法否認,而紅衣女人膽怯的看了乘務員一眼,老實縮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而四周議論紛紛的人羣被壓了下來,都老實回到了自己牀上,不再吭聲。
“謝謝你。”
女孩向巴蒂道謝。
隨着女孩道謝聲響起,大夏直播間,代表巴蒂的紅色進度條一陣閃爍,進度跳到了20%,瞬間反超了張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