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站得端正，一瞬不瞬地盯着電梯上閃動的數字。
本尊比電視上還要白，簡直白得發光，沒有化妝的臉，沒有電視上上妝之後的攻擊感，反倒是多了一絲破碎感，更加奪目。
他偷偷拿出手機，只敢淺淺拍了一張韓若星的側臉發給了一個暱稱爲“韓若星前夫”的人，“大叔，我戀愛了~”
江盛集團，總經理辦公室。
顧景琰託着下巴，掃着屏幕上的數據，思緒卻在不在工作上。
也不知道阿星那邊順不順利，以他對顧太太花言巧語的瞭解，她是挺能忽悠的，而且能紮起架子，亦能放下身段，再加上有那個小黃毛助攻，應該搞得定吧？
人真是很奇怪的生物，之前兩人結婚，她在家當賢妻良母的時候，他覺得還是有個工作好，不管賺多賺少，多接觸外界，人也開朗，但是他那時候總是正話反說，每次都弄得兩人都不開心。
現在她開始工作了，他又開始擔心起來，忽然有種送女兒上幼兒園，擔心孩子被人欺負的老父親心態。
正想着，手機震了震，微信名“韓若星現任”的人發來一條信息。
他點開一看，臉頓時就黑了。
少年繼續發，“她剛剛跟我說話的時候，我甚至連我們倆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本人也太好看了叭！大叔你怎麼知道她在caline這邊工作啊！《殺機》路演她都沒來，一點行程都沒透露，我還以爲她退圈結婚去了，沒想到是繼承千億家產了！”
顧景琰，“你叫我什麼？”
少年，“大哥！她跟我好配~”
顧景琰面無表情地發了一句，“知道齊大非偶什麼意思嗎？”
“齊很大不是偶然？”
顧景琰……
“大哥，你別老說那麼難懂的詞，你就直接說大白話。”
顧景琰，“撒泡尿照照自己。”
少年……
“她和我不般配，難道和你般配嗎？大哥，看看自己多大歲數了！”
顧景琰，“呵。”
少年，“呵呵！”
“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媽在她們這兒試香水，又怎麼知道我只要不選【雲天】就能幫她？”
顧景琰，“我是她老公。”
少年發了一張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包，“大哥你該不會是私生粉吧？跟蹤狂？”
顧景琰，“我是家生粉。”
“什麼叫家生粉？”
顧景琰，“家裏原生的粉絲，她是我太太。”
少年回覆，“大哥你這麼大歲數，長得也不賴，就是這意淫的毛病太嚴重了，你要是正常點，我就把我表姐介紹給你了，我表姐長得可標緻了，也就比星姐差一點吧，正好我也看不上她談的那個小白毛，這樣你放棄粉星姐，我撮合你倆，我表姐可有錢了。”
顧景琰沒廢話，直接截圖了韓若星的微信名片，並把微信號打了碼發送過去。
少年沉默一秒後，滿屏的“哥哥哥哥我錯了”。
顧景琰，“想要？”
少年，“特別想！”
顧景琰電話打了過來，秦太太聽到聲音扭頭看向兒子，後者咳了一聲，說，“媽我接個電話。”
說完拿着手機溜一邊兒去了。
“大哥，我的好大哥，你把星姐微信推給我，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親哥，你讓我往東我絕——”
顧景琰打斷他的話，“現在什麼情況？”
秦驍，“我媽要退會。”
他簡單將剛剛現場的情況和顧景琰說了一番，然後把重頭戲都放在了自己對韓若星的“英雄救美”（自認爲）上，最後頗爲嘚瑟道，“大哥，現在姐姐們都喜歡我這種熱情陽光的年下，你年齡上不佔優勢。”
顧景琰淡淡道，“你猜，你媽退會了，你星姐會不會通過你的微信申請？”
少年……
他扭頭大喊道，“媽媽~”
韓若星已經將協議拿出來讓秦太太簽字銷核了，秦驍突然推開門大喊一聲，“媽！”
秦太太嚇得手一哆嗦，在文件上點了個蝌蚪。
秦太太捂着胸口瞪他，“臭小子，一驚一乍怎麼了？！”
秦驍說，“媽，您真要退會啊？”
秦太太，“我都要簽字了，你說呢？”
“媽，您真捨得退會嗎？您用了這麼多香水，最喜歡的不就是讓他們家嗎？我們公司之前出的幾款乳液，也是和他們合作調製的香味，銷量創下了記錄，可見您的眼光何等精準？您要真退了，不怕找不到這麼契合的合作伙伴嗎？”
秦太太詫異地看向他，“你什麼時候開始關心公司的事兒來了？”
“我一直都很關心好嗎，”說着將秦太太拉到一邊，耳語一番，秦太太臉色變得有些奇怪，好一會兒才道，“也行，這回聽你的，觀察觀察再說。”
隨後秦太太看向韓若星，淡淡道，“退會的事先放一放吧，以後我來你們公司，你來接待我，你要是能做到我滿意，從今往後我們公司和caline的業務，我就只跟你合作。”
韓若星攥緊手，認真道，“我竭盡全力做到您滿意。”
“你最好是有這個本事，如果再出現像今天這樣的事，我絕不會再踏入你們caline半步。”
韓若星鄭重應下，整個人卻像在做夢一樣，來caline的第一個客戶居然就這麼成了？
她讓人重新幫秦太太擬定了合同，轉交了關係。
秦太太一邊簽字，一邊道，“【夢裏】給我結算一下吧。”
韓若星一愣，搖頭，“不管你退不退會，【夢裏】都是我對您的歉意，不需要您來支付。”
秦太太笑了一聲，擡眸看向她，“今天我沒有退會，還把客服關係轉到了你名下，如果這瓶香水是你支付的，你說你那些同事會怎麼說你呢？自掏腰包，收買人心？搶奪客戶？”
韓若星說，“我既敢做，便不怕落人口實，如果有人覺得您是因爲一瓶香水才改變主意，那她也不配跟您合作。”
秦太太重新審視着面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兒，不經意道，“一個月後有全國調香大賽，往年蘇婉琴手底下的人團隊總是能拿到不錯的名次，今年不知道會不會洗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