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雲拉着鶯歌來到一間屋的門前,這才放開了鶯歌的手,道:“這是你的房間,進去換衣服。”
鶯歌瞪了驚雲一眼,沒出聲,快速進了房間,把溼衣服換下,把頭髮用內力烘乾。
整理妥當後,鶯歌出了房間,驚雲依然站在門外,她看向驚雲,冷冷道:“我要見小姐。”
鶯歌從沒有在容淺止跟前露過面,百里無塵也沒讓她見過,但她已經騙宮漠寒說她是奉楚氏之命保護容淺止的了,如今她又被迫進了客棧,鶯歌覺得她必須見容淺止了。
驚雲意味不明地看了鶯歌一眼,淡淡道:“爺和王妃已經歇下了,你明日再見吧,你也早點休息。”說完,驚雲便離開了。
鶯歌看着驚雲的背影,皺了皺秀眉,轉身回了屋。
……
被迫跟宮漠寒洗了鴛鴦浴,容淺止以爲宮漠寒是想圓房了,但沒想到,他在最後的時候竟然停了下來。
“漠寒哥哥,你怎麼了?”容淺止紅着一張小臉,小聲地問道。
宮漠寒在容淺止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把她往懷裏摟了摟:“睡吧,明日還要趕路。”
“你不難受?”容淺止知道宮漠寒是心疼她,把腦袋埋他的懷裏,小聲問了一句。
“你不要亂動,我等一下就好了。”宮漠寒做了幾次深呼吸。
“哦。”
容淺止沒敢亂動,乖乖地窩在宮漠寒的懷裏,但她一直睡不着,不知過了多久,她慢慢仰起臉看向宮漠寒。
宮漠寒合着眼簾,似乎已經睡着了,微弱的油燈的光芒灑在他俊美非凡的臉上,沒有白日裏的冷峻,此時多了幾分柔和。
看着宮漠寒,容淺止抿嘴偷偷一笑,再活一世,她似乎撿到了一個大便宜。
容淺止正偷着樂,就見宮漠寒突然睜開了眼睛,好看的鳳眸中似有光芒萬丈,他笑着道:“止止很喜歡偷看爲夫?”
被當場抓包,容淺止臉一紅,她撅了撅嘴巴,道:“誰偷看你了?我是光明正大地看好不好?”
宮漠寒低低地笑了兩聲,正想開口,突然神色一凜!
“漠寒哥哥,怎麼了?”容淺止急忙問道。
“有刺客。”宮漠寒淡淡地吐出了三個字,完全沒有穿衣服的打算。
身上未着寸縷,容淺止可沒有宮漠寒這麼淡定,她推了推宮漠寒,就想坐起身:“漠寒哥哥,快點!”
“只是一羣蝦兵蟹將,他們自會解決了,睡覺。”宮漠寒把容淺止摟在懷裏,不讓她亂動。
“可是,我想穿……”
“不準穿。”容淺止沒說完,就被宮漠寒打斷了,他甚至想着以後每天晚上都這樣。
容淺止面如火燒,她氣鼓鼓地瞪着宮漠寒。
“乖,睡覺。”
窗外刀劍聲驟然響起,宮漠寒心情愉悅。
第二日,待容淺止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微亮,此時牀上已經沒有了宮漠寒的影子。
睡一會。”
“天都亮了,不睡了,還要趕路呢。”容淺止雙手環上宮漠寒的脖頸,看着他臉上的面具,皺了皺秀眉。
“外面還在下雨,我們等雨停了再走,不急。”宮漠寒伸手拂過容淺止微蹙的秀眉,問道:“怎麼了?”
“漠寒哥哥,等我們從漠北迴京後,你就不要再戴面具了,好不好?到時候,你就說你也是被‘神醫’治好了臉。”
容淺止猜想宮漠寒裝毀容裝瘋跟三年前的一場戰事有關,至於爲什麼,她並不知道。
她也問過宮漠寒,宮漠寒並沒有說,此時,她竟鬼使神差地又提起,說完,她便後悔了,急忙緊緊地摟着宮漠寒,帶着歉意地哄道:“漠寒哥哥,我只是隨口說說,你不要當真!”
她清楚地記得她第一次提起時,宮漠寒渾身散發的寒意和悲慟的氣息讓她的內心久久地不能平靜,她想,那一定是宮漠寒一個很深很深的傷,傷即便好了,傷疤還在,她今日竟然愚蠢地又來揭他的傷疤。
此時此刻,宮漠寒沒有怒也沒有悲,心中有一股暖流在緩緩地流淌,他順勢躺到了牀上,把容淺止摟進了懷裏,他仔細感覺了一下,他心中的那道“傷疤”不知何時已經不痛了。
“止止說得對,等我們處理完漠北的事回京城後,我就不需要再戴面具了。”
容淺止有些意外,擡頭看向宮漠寒,映入眼簾的是宮漠寒含笑的眸子,眸子裏全是她的影子,這一刻,她想,宮漠寒是喜歡她的,只要他喜歡她,說不說出來又有什麼關係?
她伸頭在宮漠寒的脣上親了一下,軟軟道:“漠寒哥哥……”
“不過,到時候引來一些‘蒼蠅、蚊子’之類的,就交給止止解決了。”宮漠寒笑着道。容淺止一愣,片刻後,這才反應過來,她早聽蘭兒說了,在三年前宮漠寒沒“毀容”之前,喜歡他的姑娘可以繞着京城排滿一圈,但自從宮漠寒“毀容變瘋”之後,那些曾愛慕他的姑娘們一個個都避他如蛇蠍
,不過,容金珠除外,就這一點來說,容金珠還是有一點可取之處的。
“好啊。”容淺止笑:“到時候來一個拍死一個!”
宮漠寒大笑:“夫人威武!”
鶯歌正站在走廊裏,聽着不遠處的房間裏先後傳出了容淺止和宮漠寒的笑聲,她不禁轉頭往房門口看去,眸中帶着一絲羨慕,小姐和寒王的感情真好。
“羨慕?”驚雲不知何時來到了鶯歌的身邊,他看來宮漠寒的房門一眼,看向鶯歌問道。
鶯歌沒出聲,把臉別到了一邊,同時挪了挪腳,拉開了和驚雲的距離。驚雲皺了皺眉,他就這麼不招她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