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容淺止轉了轉手腕,迎上宮漠寒怒氣沉沉的目光。
“你爲了他都如此稱呼我了,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宮漠寒怒不可遏,猛地一甩手,容淺止頓時被他掀翻在地。
手撐在地上,容淺止身體摔得並不疼,但她的心疼,她並沒有立即爬起來,而是仰着頭,看着宮漠寒道:“我確實不知,你說吧,我一定洗耳恭聽。”見容淺止被自己摔到了地上,宮漠寒頓時就後悔了,就想着把容淺止拉起來,不想卻聽容淺止這麼一說,他頓時停下了動作,蹲在地上,看着容淺止道:“止止,我是你夫
君,你卻爲了一個你討厭了十五年的人跟我作對,你說,這不是錯,是什麼?”
“我沒有跟你作對,我只是覺得你把他終身囚禁,對他太不公平了而已。”
“不公平?”宮漠寒的聲音已是冰寒徹骨:“讓他把你帶走,你和他雙宿雙飛,對他就公平了,是吧?”
“我沒有這麼說,我只是想讓你換一個方法,僅此而已!”
“換一個方法?那你說,換什麼方法?”
“我……我還沒有想好。”容淺止確實沒有想好,只能如實道。“沒有想好?”宮漠寒冷笑了一聲:“止止,說來說去,現在在你心中,那個男人比你夫君我還重要!你不惜爲了他,跟我作對,跟我爭吵,更不惜爲了他,對我特意討好,
止止,你太讓我失望了!”
說着,宮漠寒慢慢站起身,隨後,他轉身,快步出了屋子。
容淺止沒有出聲,目送着宮漠寒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兩滴清淚從眼角滾落了下來,呵,她討好他,她哄他開心,是爲了凌幽絕嗎?她只是想他不生氣罷了。
天星望月就守在院子裏,宮漠寒和容淺止的爭吵他們自然聽了個清楚,看着宮漠寒出了院子,望月湊到天星身邊,小聲道:“喂,怎麼辦呀?”
天星想了想:“要不,你進去勸勸王妃?”
“我?爲什麼你不去?”
“你不是比我能說會道麼,趁爺出去了,趕緊去!”
“好吧。”
望月進了屋,這時,容淺止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坐在桌旁,慢慢地喫着飯,望月心中覺得奇怪,剛剛都吵成了那樣,王妃這會竟然還能喫得下去飯。
突然間,望月覺得自己根本不應該進來。
望月有些進退兩難,就見容淺止開口道:“望月,你還沒有喫飯吧,坐下來喫吧。”
“王妃,屬下不敢,屬下告退!”望月急忙跑了出去。
容淺止苦笑了一聲,繼續喫飯。很快,宮漠寒和容淺止吵架的事又傳到了燕不離和楚天嬌的耳中,二人也聽說了個大概,覺得這是兩人感情的事情,旁人若是隨便插手的話,反而是添亂的,因而,二人
便沒有再管。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宮漠寒沒有回房間,容淺止獨自用的晚膳。到了這時,容淺止已經不像中午那般生氣傷心了,想着,她也有不對的地方,宮漠寒本來就生氣着,她不應該還賭氣地叫他王爺故意刺激他,她想着,等他回來,她一定
梳洗過後,她便坐在牀沿上等着。
時間慢慢地流逝,她等啊等啊,卻一直不見宮漠寒回來。
她轉頭往案桌的沙漏上看了看,此時已經到了子時,卻依然沒見宮漠寒回來,她想了想,擡腳出了屋子。
今晚是望月守夜,容淺止看向望月問道:“望月,漠寒哥哥是不是出門了?”
望月撓了撓腦袋:“王妃,屬下不知道,屬下現在去打聽一下?”
“好,你去問一下。”
“是!”
望月快速跑出了院子。
容淺止來到院子中央,舉頭看去,一輪殘月正掛在天空中,煢煢孑立形影相弔,看起來竟有些淒涼。
她不禁笑了一下,心情不好,果然看什麼都是不美的。
很快,望月折返了回來,他來到容淺止跟前,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
望月吞了吞口水,這才道:“王妃,爺已經在別的屋裏歇下了。”
聞言,容淺止只覺得自己像被一盆涼水澆了,從頭涼到了腳,他已經歇下了,她卻像傻子一樣在屋裏傻傻地等他。
呵,她真是傻得可以!
“王妃……”望月張了張嘴巴,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勸容淺止。
容淺止淡淡地笑了笑:“望月,你不用安慰我,我心裏都明白。”
望月撓了撓腦袋:“那,王妃,夜已經深了,您也早些歇息吧。”
“嗯。”
容淺止回了屋,她把燭臺上的蠟燭吹滅,坐回到了牀沿上。
她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麼,呆呆地在牀沿上坐了一夜。
第二日,燕不離和楚天嬌聽到消息,終是忍不住跑到了容淺止的跟前,燕了離擼了擼袖子道:“止止,你別難過,等一下,哥幫你去揍那混蛋!”
“不離,你添什麼亂!”楚天嬌瞪了燕不離一眼,看向容淺止道:“淺止,你昨晚一夜沒睡吧,哎呀,你跟他置什麼氣,他不理你,你不理他就是了,誰怕誰啊!”
“就是,止止,那混蛋沒什麼了不起的,你若想把他踹了,哥一定支持你!”
容淺止扯着嘴角笑了笑:“哥,天嬌,謝謝你們,我和他只是吵架而已,過幾日就沒事了,你們不用擔心,也不要去找他。”
“謝什麼!”燕不離瞪向容淺止,又道:“止止,不過,你可不準委屈自己,知道嗎?”
“嗯,我知道。”
一連三日,宮漠寒都沒有在容淺止面前出現,容淺止的心已經涼透了,楚天嬌看着容淺止,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了。
“天嬌,凌幽絕的傷勢如何了?”容淺止突然問道。
“我聽說他的傷已經好了大半。”楚天嬌頓了頓又道:“我還聽說王爺正準備把他送到一個什麼的地方關押起來。”“是嗎?”容淺止淺笑了一下,心中已然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