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月把薛寶淑交代的話都記在了心中,見時候差不多了,來到了容淺止住的院子,她見容淺止房門緊閉,寒霜幾人都站在院子裏,她揚了揚下巴,朝着寒霜跟前走去。
剛剛,寒霜被寒露和驚雲氣得不輕,此時,她的心中正窩着一團火,看到斬月,她微微眯了眯眼。
小姐早就跟她們說過,這斬月是燕思思的人,她之前還夥同一個叫冷言的男人去刺殺過小姐,刺殺失敗後,她假意投靠了小姐,所以對於這種女人,想如何收拾,便如何收拾!
寒霜攥了攥拳頭,等着斬月來到自己的跟前。
此時,在斬月看來,容淺止既然讓她做了王府的管家,那就說明她在容淺止心中的位置可不是這幾個下人能比得了的,她自然不用把他們放在眼裏。
她揚着下巴,語氣中帶着明顯的傲慢,開口道:“你,去跟王爺和王妃娘娘通秉一聲,就說我有事要拜見他們。”
斬月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寒露幾人也都聽了個清楚,寒露頓時便不樂意了,便想上前,卻被驚雲一把拉住了,她瞪向驚雲:“你幹嘛?”
驚雲貼着寒露的耳邊道:“你姐姐不是正生我們的氣麼,讓她撒撒氣也好。”
寒露愣了愣,片刻後便反應了過來,抿嘴一笑:“好主意!”
“你算什麼東西!”寒霜冷冷地開口。
“我是王府的新任管家,你竟然敢罵我,你找死!”斬月頓時惱了,揚起手,一巴掌就朝着寒霜的臉上扇了過去。
寒霜站着沒動,待斬月的手將要碰到自己的臉的時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再一個反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斬月的臉上。
斬月雖然也會武藝,但在寒霜的面前完全就是三腳貓的功夫,她腳底一個不穩,撲通一聲摔坐在了地上。
望月雙手抱着大刀,看着斬月咧嘴一笑:“我說,新任管家,摔得疼不疼,要不要我扶你一把?”
“你若想蘭兒揍你,你大可以去扶她!”寒霜頓時把炮口對向瞭望月。
望月撇了撇嘴巴,他不是說着玩的嗎,正當他會去扶這女人啊,寒霜這丫頭真是一點都不可愛,比他的蘭兒差遠了!
斬月漲紅了臉,從地上爬了起來,看着寒霜狠狠道:“你竟然敢打我,你給我等着,我現在就去找王妃娘娘評理!”說着,斬月就欲往容淺止的房間門口走去。
“我只打了你一巴掌,你就要去告狀,既然如此,那……”寒霜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一記鞭腿掃過,斬月再次摔在了地上。
寒露默默給斬月點了根蠟,姐姐本來就是不好惹的,這女人還非趕在姐姐的氣頭上惹她,只能怪她自己倒黴了。
斬月痛得齜牙咧嘴,她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見寒霜又朝着她跟前走來,她害怕地後退了一步:“你,你幹什麼?”
“你若膽敢向小姐告狀,我現在就打斷你的狗腿!”寒霜壓低聲音,聲音極冷。
斬月不禁打了個寒戰,快速往緊閉的房門上看了一眼,這裏都是這賤人一夥的,她若真去向容淺止告狀的話,這賤人說不定真會朝她下毒手,識時務者爲俊傑,改日再找她算賬!
寒霜冷冷地看着斬月的背影,若不是小姐說留着她有用,打死她都是輕的!
宮漠寒和容淺止並沒有睡着,以二人的功力,院子裏發生了什麼,他們都聽到了,對於斬月這樣的小角色,容淺止並沒有放在心上,而且,她相信寒霜不會把她打死的,因而,並沒有去過問。
她推了推身旁的宮漠寒:“夫君,起身了,斬月應該是薛寶淑派來請我們去用晚膳的,剛剛斬月被寒霜打了,等一下,薛寶淑應該會親自過來請。”
“止止打算去?”宮漠寒問。
“不去,我爲何要給她這個面子?”容淺止哼了哼。
“那就是了,止止打算怎麼做?”
容淺止想了想,對着窗口道:“寒霜,若那薛寶淑來了,就說我一路勞頓,乏了,不想走了,讓她親自把膳食送到我們的房間裏來。”
她必須速戰速決解決了沐王府的事情,才能跟宮漠寒一道去麟山,她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陪着薛寶淑耗,既然如此,她就逼她狗急跳牆好了。
“是!”寒霜應了一聲。
宮漠寒本不想這麼快起身的,見止止要收拾薛寶淑,只能戀戀不捨地放開了她。
兩人穿戴整齊,這時,就聽見有腳步聲由遠而近。
薛寶淑領着幾名婆子丫鬟進了院子,一眼便看到了正屋緊閉的房門,眸中劃過一道譏諷,這兩人恐怕還沒起身呢,真是恩愛啊。
一想到自己獨守空房十五年,薛寶淑頓時覺得宮漠寒和容淺止如此就是對自己莫大的諷刺,她不由地攥緊了手中的帕子。
寒霜擡腳攔住了薛寶淑,冷冷地開口道:“何事?”
薛寶淑快速擰了擰心神,笑着道:“我已經讓廚房備好了晚膳,特意來請王爺和王妃娘娘去前廳用膳。”
“小姐說了,她一路勞頓,有些乏了,不想走了,讓你親自把晚膳送到房間裏去。”
聞言,薛寶淑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她是這王府裏的女主人,可不是奴婢!
“怎麼,你不願意?好,我這就去回稟小姐!”說了句,寒霜快速轉身。
“等,等等!”薛寶淑急忙叫住了寒霜,一咬牙,又道:“王妃娘娘讓我擺膳,那是我的榮幸,我豈有不願意的道理?我這就去,請王妃娘娘稍等。”
說完,她快步轉身往院門口走去,她知道,她差點忍不住想衝進容淺止的房間,把她羞辱自己的,直接羞辱回去,但她明白,此時此刻,她還不能,她必須得忍!
待薛寶淑出了院子,容淺止和宮漠寒這纔出了房間,容淺止勾脣一笑,薛寶淑,這纔剛剛開始,你可要等好了!
薛寶淑本就是定國侯府的嫡女,她何時做過端盤子的事情,此時,她端着一個盤子,盤子裏放着四道菜,她小心翼翼地進了容淺止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