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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9章玉面神醫

    在南楚北燕東遼三國的交界處有一座天嶽山,天嶽山方圓一百來裏,景色宜人,傳聞,在這天嶽山的裏面,有一個世外桃林,桃林中的桃花四季常開,美不勝收。

    按理說,這樣一座天嶽山應該是三國的必爭之地,但數百年以來,它卻成了一個三不管的地方。

    這倒不是這三國不想管,而是這天嶽山的主人太過厲害,三國每次派兵圍剿,都是損兵折將,討不到半點好處,因而,久而久之,三國便不再管它,隨它去了。

    在天嶽山的最深處,確實有一片桃林,此時桃花開得正盛,夭夭灼灼中,一個雅緻的院子隱在其間,院子裏有幾間廂房,其中的一間廂房裏隱隱傳出幾人的說話聲。

    “神醫,您的意思是,這止兒姑娘要醒了?”

    說話的丫頭名叫嶽春,她擔心地往躺在牀上的容淺止看了一眼。

    自從半年前,容淺止被送到她們這世外桃林的時候,她便奉命和嶽秋小心伺候着容淺止,雖然在這其間,容淺止一直處於沉睡之中,但她們也不敢有半點懈怠。

    現如今,主人已經成功地離開了京城,只是還沒有回到這裏來,這個時候,止兒姑娘若是就醒了的話,那就是她們的失職了。

    “神醫,奴婢聽說你的混元針法天下無雙,連大羅神仙都醒不了,這止兒姑娘怎麼會要醒的?”嶽秋接着又問。

    這神醫名叫白玉書,他的先祖曾是前朝大嶽的一名御醫,醫術了得,在他得知燕君逸是大嶽皇室的後裔後,便甘願做了他的門人。

    半年前,燕君逸讓沉冰通知他來桃林爲容淺止施針,讓容淺止沉睡不醒,這本對他來說,並非難事,而且之前,一切都很順利。

    但幾日前,他猛然發現,他的混元針法正被容淺止腦中潛在的意識一點點地瓦解,照這樣下去,在燕君逸還沒有趕回來的時候,容淺止恐怕就能醒過來了!

    他眉頭緊鎖,收回了探在容淺止脈搏上的手,眸光卻不由地在容淺止絕美的小臉上停留了片刻,他沒有想到,他從來沒有失過手的混元針法竟然抵不過一個昏睡女人的意志力,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也難怪燕君逸爲了她連江山都不要了,還煞費心機地詐死脫身。

    他想了想,道:“混元針法對她已經快不起作用了,現在,我只能再用針法來暫且封住她的內力,如此,即便她醒了,只要她無法使用內力,你們再看緊點,她應該就出不了這桃林。”

    “只能暫且如此了,就有勞神醫了。”嶽春抱了抱拳。

    嶽秋有些憂心,她道:“希望主人能早點趕過來。”她早就聽說容淺止可不是一個能被人欺負的主,她有些擔心容淺止醒了,她們該如何應對。

    白玉書施針的時候是不許旁人觀看的,嶽春嶽秋識趣地退了出去。

    用針法把容淺止的內力封住,白玉書把銀針收了起來,正準備離開,這時猛地瞧見容淺止突然睜開了眼睛,他心中一驚,他沒有想到容淺止竟這麼快就醒了過來。

    此時,容淺止的腦袋有些濛濛的,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坐了起來,轉頭,這纔看到了站在牀邊上的白玉書,

    白玉書也在看着她,他的心中竟有些期待接下來容淺止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他沒有出聲。

    失神了片刻,容淺止終於想起來了,那天晚上,她的腳被老鼠夾夾了,她在那茅草屋裏等宮漠寒,就在這是個時候,燕君逸突然來了,她當時雖然覺得奇怪,但並沒有往壞的方面想,自然對他也沒有什麼戒備,直到燕君逸伸手點住了她的穴道,她才恍然大悟,原來一切都是燕君逸搞得鬼,但已經來不及了。

    至於後來又發生了什麼,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她好像睡了一個很長很長的覺,她的夢裏聽到宮漠寒在呼喚她,她掙扎着,想趕快醒過來,終於,她醒了過來,不過,眼前的白玉書,她並不認識,她把他打量了一番。

    他二十來歲的年紀,穿着一身灰白的袍子,一副書生的打扮,不過,他的手裏拿着針包,容淺止可以肯定,他應該是一個醫者。

    “閣下尊姓大名?這是哪裏?我爲何會在這裏?燕君逸呢?”容淺止一連拋出了四個問題,她更是往四周看了看,這個地方讓她很陌生,她可以肯定,她是被燕君逸擄到這裏來的。

    泥煤的,她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被燕君逸的外表給騙了!

    現在,她終於明白,燕君逸口中中意的姑娘就是她!

    該死的,他也不怕天打雷劈!

    看着容淺止波光瀲灩卻帶着凌厲之色的眸子,白玉書竟有着片刻的失神,聞言,他笑了笑,道:“你一下子問了我四個問題,我該先回答哪一個?”

    “從前往後,一個一個地回答!”說着,容淺止下了牀,快速往屋子外面走去。

    容淺止的聲音很好聽,但此時卻帶着濃濃的碾壓之感,讓人不由地想臣服,白玉書一愣,片刻後,纔跟在了容淺止的身後道:“在下姓白名玉書,江湖人送了在下一個外號‘玉面神醫’。”

    徑直出了屋子,容淺止沒有回頭看白玉書,幽幽道:“白神醫是燕君逸的人吧?燕君逸給了你多少銀子,讓你如此給他賣命?”

    嶽春嶽秋正喫驚着容淺止這麼快就醒了,二人有些不知所措,急忙給容淺止行了一禮。

    容淺止涼涼地掃了她們一眼,猛地瞧見不遠處那嬌豔欲滴的朵朵桃花,她的心中頓時咯噔一聲,她明明記得那日他們在茅草屋的時候是深秋,此時,竟然桃花都開了,她是整整睡了半年?

    她猛地轉身,白玉書正出屋子,她一把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眯了眯眼道:“說,我到底睡了多長時間?”

    “半年。”白玉書不緊不慢道,含笑的眸子裏閃過幾分興趣盎然,他想,若是容淺止知道她已經死了半年,不知會有什麼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