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川健一微微皺眉，剛想說話。紅男爵卻擺了擺手，“你也跟他們一起離開。”
在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房間裏只剩下了紅男爵和科洛弗基爾兩個人。
紅男爵看着這個英國人，“你到底是誰？”
“你把所有人都支開了。不是已經猜到我是誰了嗎？”科洛弗基爾微笑着道。
“真的是你？”紅男爵搖了搖頭，“你用什麼來證明？”
科洛弗基爾笑了笑，從懷裏拿出了一個手機，撥通了電話。
紅男爵的手機也立刻接到了電話。
紅男爵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機，上面顯示的呼叫號碼是零。
代號爲零的號碼！
紅男爵知道這是誰的號碼。這個號碼的歸屬人，只有祕社大公。
科洛弗基爾微笑道，“像這樣的手機，全世界一共只有幾十臺。用的是完全不一樣的衛星線路。
而代碼爲零的號碼，你知道是誰。”
紅男爵深吸了一口氣，“你居然真的露面了。我一直以來，都以爲你永遠不會露面。”
“現在我就在你的面前。不過這又有什麼區別呢？我們見不見面，不都是一樣嗎？”科洛弗基爾笑了笑。
紅男爵拿着自己的手機，嘲諷的笑了笑，“當年，我成爲祕社的高層之後。曾經問過當時你的代理人瓦西里，爲什麼大公的代號是零？
瓦西里告訴我，因爲零是一切的數字的開始，也是一切數字的結束。
就像聖經裏說的，我是阿爾法，我是歐米茄，我是開始，我是終結。
意味着大公對於祕社的真正意義。”
“他根本就不懂，只是在向你吹牛而已。瓦西里這個人總是能讓人覺得莫測高深。所以當初，我才選他當我的代理人。”科洛弗基爾回答道。“其實真正的意義，就是沒有意義。
如果真要說有的話，那就是虛無。祕社大公是一個虛無的人，就和零這個數字一樣，更多隻是一個概念。”
“是啊，一個虛無的人。”紅男爵點了點頭，“祕社這個龐大的組織，就目前而言，已經是一個具有國際規模的祕密組織。
他們的首領，卻是一個從不存在的人。這是一個多麼大的諷刺？零表示沒有，而零這個數字卻又具體存在。”
“我記得你原來沒有那麼多的感慨。”科洛弗基爾微微一笑。“我原本以爲你是一個極度理性的人。”
“終於見到了自己一直想見到的偶像，你應該讓我感慨一下。”紅男爵看着他，“不過我弄不懂，一個英國軍官怎麼會成爲，祕社的最高首領。”
“所見非所得。這個世界有太多事情都是這樣。文明在進步，所以每個人都需要穿上衣服來僞裝自己。
這只不過是又一層掩護身份而已。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科洛弗基爾回答道。
“可我們之前得到的情報，黑島公司的銀狼米歇爾纔是真正的祕社大公。”紅男爵皺起眉頭。
“沒錯，那就是我。”科洛弗基爾居然很乾脆的承認了。
紅男爵拍了拍手，“高明，確實很高明。我一直以來甚至以爲黑島公司是我們的一個障礙。卻沒想到，一切都在你的控制之中。
你通過黑島公司這樣一個軍事公司，和非洲各國軍方建立聯繫。爲他們提供軍事服務。
而實際上，卻讓他們都依着你的想法行事。逐步在非洲建立起了屬於我們自己的地盤。
這確實很了不起，我說你是我的偶像，沒有任何的誇張。我是真的非常佩服你。
如果沒有你，就沒有祕社今天的一切。”
“沒有我們任何人，都不會有今天的局面。祕社能夠走到今天，靠的從來不是我一個人。
而是無數人，經過幾十年的努力才建立起來的一切。這一切不屬於個人，只屬於祕社這個組織。”科洛弗基爾回答道。
“確實是這樣，大公的心胸，確實令人感佩不已。”紅男爵點了點頭。
“你上次還想着把我幹掉，自己掌權。怎麼見了面卻一直在誇我？”科洛弗基爾笑了笑。
“不不不不。這完全是兩回事。”紅男爵起身踱步道，“我想殺了你，和我佩服你，這完全不相干。
我想殺人會有很多理由，但我佩服一個人的理由，卻只有一條。那就是這個人值得我佩服。
就你所做的一切，以及你今天所取得的成就，完全值得我佩服。甚至可以讓我跪倒在你的腳下，奉你爲偶像。
但也正因爲這樣，我非常想殺了你。你明白嗎？”
科洛弗基爾搖搖頭，“不明白。”
“我對你的看法，就好像正常人對神的看法一樣。你就好比是我心目中的神，你值得被敬仰，值得被供奉。但你不能在人世間活着。
因爲人世間，根本就容不下活着的人。我也不能帶着偶像的包袱前進。我天生是一個領袖，我不能容忍在我的上面還有一個人。而且高高在上，讓我無法撼動。”
“所以你佩服我，尊敬我。就成了我必須死的理由？”科洛弗基爾問道。
“天無二日，祕社組織最終，只能有一個人說了算。雖然很遺憾，但你只代表了過去，我將要代表祕社的將來。”紅男爵在科洛弗基爾的耳邊低聲道。“還有什麼遺言嗎？”
“有。”科洛弗基爾嘆了一口氣。
“作爲我敬仰的偶像，這一點應該得到滿足。說吧，你還有什麼遺言？”紅男爵對他點了點頭。
“你以爲殺了我，就能控制整個祕社嗎？”科洛弗基爾問道，“祕社組織是一個龐大的組織，有很多個組成部分。
你也只不過是其中之一。而且真要算起來，你還只是露出水面的那一部分，真正的冰山還在水面下方。
你殺了我，就以爲能夠控制住一切？差遠了。
只有當我準備將祕社整個交給你的時候，你才能真正控制一切。否則的話，你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