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林銳問道。
“他們說只能直接跟你說。我問了半天他們也不說話。不過看着應該都是普通人，沒什麼威脅。我檢查過了，他們身上也很乾淨。沒有武器。”謝爾蓋回答道。
“一羣普通人？”林銳皺眉道。
謝爾蓋想了想，“應該也不是很普通，看起來穿着挺考究。反正看着不像是找麻煩的。”
“好吧，我們過去看看。”林銳和謝爾蓋一起走出去之後，外面的那幾個來訪者還站在那裏。
“瑞克先生，你好。”爲首的一個人點頭道。
“你好，你們是？”林銳有些奇怪，他根本就不認識這些人。而且這些人看起來，完全不像是能跟僱傭兵產生關係的那種。
“我是傑羅姆·布茲。阿拉丁先生讓我們祝賀最近你在中非取得的成就。並且讓我來協助先生。我帶來的這些人有會計師，經理人。
阿拉丁先生知道你目前缺少人手，所以讓我們過來幫忙。”這個人解釋道。
“見鬼，他的消息真夠快的。不過他說得不錯，我們現在確實缺人。”林銳讓謝爾蓋帶着這些人去找王瑋琪，進行統一安排。自己順便打電話給阿拉丁。
“你好瑞克，我想你已經見過傑羅姆了。他是個不錯的人，我送去的幾個人，都是非常能幹的，他們應該能夠幫你把目前的局面撐起來。”阿拉丁的聲音在電話裏顯得很輕鬆。
“多謝了，這次你真的幫了大忙。”林銳吐了一口氣道。
“你能想着擴展生意，是一件好事，而且這次幹得不錯。不過，別忘了我們還有一些小小的合作事項。”阿拉丁笑了笑。
“關於祕社組織麼？”林銳低聲道，“他們最近有什麼動靜？”
“在巴爾曼，很快將有大事發生。”阿拉丁低聲道。“紅男爵和另一部分祕社大公的心腹最近摩擦不斷。”
林銳奇怪道，“他們要內訌？祕社大公爲什麼不阻止？”
“沒人能猜到祕社大公的想法。雙方最近摩擦不斷，但他自始至終就沒有怎麼出現過。紅男爵趁機拉攏一些不堅定的人，而那些自認爲堅定者又和紅男爵產生了矛盾。他們認爲紅男爵驕橫自大，所做的一切，只是出於個人野心，而非服務於組織。
紅男爵則認爲，在其位才能謀其事。他要名正言順成爲組織領導者。這讓一些少壯派人物聚集在他身邊，一致推崇他作爲祕社的新大公。”阿拉丁嘆了一口氣道，“聽着是不是很亂？但實際上我的人認爲，實際情況比這更亂。
由於祕社大公不出現，一些紅男爵的反對者開始轉而支持阿爾伯特。因爲這極少數人知道阿爾伯特和祕社大公的關係。這幫人數量雖然不多，但是實力不俗。而且他們都身份也很隱祕，很可能有其他元老在內。”
林銳聽了之後想了想。“也就是說現在祕社組織裏一共有三派人。一派是支持紅男爵的人，另外一派是支持祕社大公的人，還有一小部分支持阿爾伯特的人。”
“大概是這個意思。但實際上要更復雜，派系更多。我更願意用另一種形容方式。紅男爵是祕社的槍桿子，和他做對的是祕社的眼珠子，而支持阿爾伯特的那幫人是祕社的錢袋子。”阿拉丁笑了笑。
“是的，紅男爵主管軍事，是他們這個組織最兇悍的打手和殺手，所以他是槍桿子。祕社大公起於情報組織，所以狂熱支持他的人以情報部門爲主。這幫人是祕社的耳目，所以是眼珠子。
而支持阿爾伯特的那些人，身份隱祕，身家萬億。除了祕社成員這個身份，他們更多是其他的身份活在平常人的眼中。商界鉅富，金融巨頭。但實際上他們是最爲祕社賺錢的那一幫人。祕社組織保守估計至少有百分之七十的資產被他們控制着。所以他們是錢袋子。”阿拉丁解釋道。
“這麼說來，阿爾伯特的實力也不容小覷。”林銳皺眉道。
“是的。現在祕社組織的狀況，連我都開始看不懂了。”阿拉丁低聲道。“雖然很多人說祕社大公最近採取放任不管的態度。但我覺得這不可能，我太瞭解這個人了。我們相互鬥了幾十年，我對他的瞭解，幾乎就像是瞭解我的兄弟姐妹一樣。
祕社大公絕對不是那種人。他是一個瘋子，是一個控制狂，他習慣於把控一切。在這一點上，我和他是同類人，我知道他的想法。他之所以不插手，是因爲這些事不值得他插手。他確實對紅男爵抱有厚望，但紅男爵想要撇開他自立，根本做不到。因爲有祕社大公纔有祕社，只有祕社大公控制着祕社的一切。”
“可是他難道不怕這種衝突摩擦，最終變成雙方內訌火併麼？弄不好祕社組織會因此分裂。”林銳皺眉道，“雖然這對我們來說是個好消息。”
“不會的。”阿拉丁搖搖頭，“你不明白，對於祕社的內部衝突，我們從來不禁止。”
“爲什麼？”林銳有些難以理解。
“適當的衝突是有益的，我們認爲這是一種自清潔程序。”阿拉丁想了想道，“你見過打鐵麼？”
“看到過。”林銳點點頭，“非洲有些地方還保持着手工打鐵。”
“鐵塊被加熱，隨着捶打，表面的氧化層會一點點剝落。打鐵是爲了鐵的硬，鋼硬。從現代技術原理看，反覆鍛打可以排除夾雜，還可均勻成分、緻密組織，有時亦可細化晶粒，這就硬了。因不斷去除夾雜，氧化鐵皮不斷產生並脫落，所以每鍛一次就輕一點，直到不能再輕一點，自然純之又純、硬之又硬，鋼性十足。
祕社組織對於內部爭鬥就是這種態度，他們認爲爭鬥就像打鐵，可以去除雜質保持純粹。”阿拉丁解釋道。
“祕社組織真是一個怪物。”林銳搖搖頭。
“先不說這些了，你們之前拿到的那些數據，破解了沒有？”阿拉丁問道。
“不清楚，柯本在忙那件事。如果有消息的話，他會通知我。”林銳回答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我有一些猜想，但需要得到證實。”阿拉丁低聲道，“不過，現在我已經基本肯定了。這是祕社大公導演的一場自清潔程序。通過沖突來消除矛盾，統一思想。祕社組織一定會有一場大變革。可能會有短暫的混亂，但是一切完成之後，他們會更強大。因爲分散的勢力得到了整合，分歧轉向了一致。
通常這是幹大事的節奏。就像是在重要事件之前進行的清場，以確保一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