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長生天救我！”
“偉大的天狼神！！！！”
哀嚎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一個個鐵騎不斷殺穿營地，冰冷的長矛捅穿了一個個韃靼人的身體。
無論是青壯，還是老幼，全都淪爲鐵騎矛下的鬼魂。
賈環就那樣靜靜的坐在赤兔馬上，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幕，眼神沒有一點波動。
這不是正義和邪惡的較量，而是不死不休的種族廝殺，非得一方消亡才能結束。
若是讓韃靼人殺進了長城內，那無數漢人兒女就要重複昔日的悲劇，成爲韃靼人肆意殺戮的對象。
甚至在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遊牧民族把漢人稱作兩腳羊，充作口糧。
那纔是真正的殘忍！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天邊的太陽漸漸向西落下，草原被晚霞染紅了。
摩納河邊的韃靼營地，哀嚎、慘叫聲越來越少，漸漸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剩下滿地的屍體，還有那些彎刀、弓箭。
“主公，主公！”
“這次我們捕獲了一條大魚！”
“汗帳那邊俘虜了不少人，其中有一個韃靼大汗的女人！”
林虎興致勃勃的跑來稟報道。
“哦？”
聞言。
賈環神色有些動容，縱馬上前，緩緩駛向營地中間的那頂金色帳篷。
當他真正來到金帳前時才發現這個帳篷格外寬敞，至少佔了半畝地。
帳篷外附着金色流蘇，頂上是一頭銅鑄雙翅天狼神像。
天狼神，漠北所有異族的信仰！
“主公！”
值守在金帳兩側的幷州狼騎齊齊躬身，將簾布掀開。
露出了金賬內那上百個瑟瑟發抖的韃靼貴族。
“噠！噠！噠！”
帳內的韃靼貴族就這樣渾身顫抖着看向帳外。
一道黑色身影緩緩逼近。
身高七尺，劍眉橫飛，面龐似刀削般棱角分明，渾身上下被鮮血浸染。
就連篼鑑下的髮絲都被血液凝結成了一縷一縷。
讓人望而生慄！
“誰是韃靼闕氏，站出來！”
端坐赤兔馬背上，賈環居高臨下，俯瞰着帳內所有韃靼貴族，冷冷道。
人羣中一陣攢動。
最後，一名身着華貴的韃靼少婦出現在他的面前，媚眼含春:“中原人。”
“你贏了，這裏的一切，包括我都是屬於你的。”
“你想要做任何事都可以。”
草原的法則從來都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今日，你殺我全家，明日，我殺你全家，女人是草原上最值錢的東西。
任何一個部族會屠戮敵人的老弱，卻唯獨不會屠戮女人和牛羊、馬匹。
因此，哪怕是韃靼大汗的闕氏也對這種結果欣然接受。
而且，賈環的英俊和勇武着實吸引這些粗獷的草原女子。
“哦？是嗎？”
賈環用佩劍挑起了韃靼闕氏的下巴，淡淡道:“既然這樣，那便由你來介紹一下這些韃靼貴人。”
緊接着。
韃靼闕氏將帳內一個個韃靼貴族的身份揭露了出來。
韃靼大汗車不登班珠爾的三個王子，扎薩克圖汗部、土謝圖汗部的接班人，還有韃靼太師、丞相、平章政事、樞密院斷事、參知政事等韃靼高官及家眷。
聽到這話，林虎臉上止不住的笑意。
雖說草原三分，瓦剌、韃靼、突厥三部各佔其一，但韃靼做爲此次兵臨邊關的主角。
賈環率部將韃靼一衆王子、達官貴人一網打盡，這功勞絲毫不遜色於霍去病初次領兵時的功勞。
“不對。”
“這裏怎麼沒有喀爾喀部、土默特部的人？”
然而，賈環並沒有被驚喜衝昏頭腦，反而冷靜的捕捉缺漏。
他那充滿侵略性的目光再度落到了韃靼闕氏身上。
“喀爾喀部、土默特部並未臣服大汗，自然沒有他們的人在。”
韃靼闕氏沒有絲毫遮掩，大大方方的將事實講了出來。
咯噔！
話音落下。
賈瑒、林虎臉色微變。
此次北征，皇城司做了切密調查，從顧千帆口裏得到的消息是車不登班珠爾統一了韃靼五部，自稱韃靼王。
可從韃靼闕氏的口中得知，喀爾喀部、土默特部並未加入韃靼。
那麼，這其中究竟誰言爲真，誰言爲假？
“我知你們想知道什麼。”
“我可以都說出來，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韃靼闕氏那雙棕色眸子泛着秋波，直勾勾的盯着賈環。
這位韃靼部最尊貴的女人長着一張絕美的臉蛋，瓊鼻高聳，眼眸略微凹起，髮色淡黃，髮梢微卷，膚如凝脂，白裏透紅，華麗服飾下隱藏着魔鬼般的惹火身材。
不過二十三、四的年紀，舉手擡足間滿是成熟氣息，說不盡的嫵媚誘人。
就連旁邊的林虎見後，都忍不住吞嚥了口口水。
然而，她的這般風情卻並不能撩動賈環的內心，賈瑒面無表情的說道:“闕氏恐怕是忘了現在是誰的階下囚，我爲刀俎，爾爲魚肉。”
“好狠心的郎君。”
“你們中原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無情。”
韃靼闕氏柳眉微挑，紅脣嘟起:“那我換個說法，我要做你的女人。”
啊？！
話音落下。
整個金帳內一片死寂。
林虎等狼騎兵士全都膛目結舌。
方纔還在拼命廝殺，這會竟然談起了婚嫁，草原女子未免太豪放了吧。
“不行。”
凝視着韃靼闕氏那雙棕色眸子，賈環冷冷道。
“好，那我不說了。”
韃靼闕氏聽後，臻首高昂，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現場氣氛一度陷入了僵局。
“欸。”
“那個，闕氏，我家主公的意思不是不行。”
“只是我家主公乃大乾賈家榮國府庶子，若是娶一異族做正妻...”
旁邊的林虎趕緊上前打了個圓場。
眼下，他們處在草原深處，韃靼腹地，任何一點消息都有可能引發毀滅性的後果。
韃靼闕氏是韃靼部最尊貴的女人，地位僅次於韃靼大汗車不登班珠爾，她掌握的信息絕對能幫到賈環。
而且，在林虎的心裏，自家主公何等身份，就算是納一名韃靼闕氏，又如何？
“唰！！！”
聽到這話，韃靼闕氏赫然擡頭，眼眸中透着一絲喜色。
“你是大乾賈家庶子？就是那個一門兩國公的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