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既攪渾這趟水池,還掩藏其真實身份。
想到這裏,賈環內心不由疑惑起來。
自己的出現,打破了朝堂之上現有的微妙平衡,使宣德帝有了打破僵局的依仗與武器。
而自己身爲尖刀,也有做爲武器的覺悟。
尤其是,此次江南一行,可謂是讓自己攪合的天翻地覆。
先是跑出甄家,解決揚州鹽政,接着藉助走私案,直接讓宣德帝掌握住整個江南官場。
如此一來,自己動了所有人的利益。
那麼,看自己不順眼的,就不只是太上皇與清流這兩幫人。
想到這裏,賈環的目光,越發的深邃無垠,宛若星空,不可窺測!
…………
此時,樓船甲板之上,已然整整齊齊的擺放着一具具屍體。
吳德華正在屍體上找尋着線索。
半個多時辰過後,吳德華在一具屍體的懷中,似乎摸到了什麼東西。
拿出一看,當即面露喜色,隨後趕緊跑到賈環面前彙報。
“主公,有發現,您看!”
聽到這話,正站在甲板上看着水面的賈環,面色一動,隨後轉過身來。
“還真的有發現?”
賈環言語之中,似乎對此有些疑問。
隨後伸手接過吳德華遞過來的物品,拿起來一看,竟然是一塊令牌。
“秦……檜”
賈環將令牌拿起觀看,只見正面寫了一個秦字,反面寫的一個檜字,正是當朝左丞相的名諱。
賈環眼神微微眯起,看着手中的令牌,眼底流露出一絲驚疑不定與懷疑之色。
“秦檜?令牌?”
賈環仔細端詳着,眼前這一塊整體暗黃,做工精美的令牌。
真的是太過巧合了,伏擊自己的敵人,身上還攜帶着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標誌性物品。
這怎麼看都有一種不正常的感覺。
帶着這塊令牌,難道他們就不怕自己任務失敗,暴露自己的身份嗎?
說實話,眼前出現的代表性證據,真的是太過故意、太過明顯了。
一股濃濃的陰謀氣息瀰漫開來!
而且令牌直接上述秦檜二字,這一切真的是太有針對性了。
這一看就是有人在故意混淆視聽。
怪只怪他們這塊令牌太過多餘,做出了這種畫蛇添足多此一舉的蠢事。
“還有沒有其它線索?”
賈環捏着手中的令牌,對於自己心中的猜測,是越來越篤定了。
果然是有人在故意引導視線,栽贓嫁禍!
賈環收回思緒,回身問道。
吳德華搖搖頭,在賈環想事情的功夫,他們已經將所有屍體檢查完畢,暫時沒有任何發現。
賈環點點頭,沒有說什麼,而是轉身走向屍體,隨後一具具查看起來。
一連查看了七八具屍體後,正預起身的賈環突然愣住了身形。
只見他看着眼前的屍體,眼中露出精光,似乎發現了什麼。
隨後,賈環蹲下身子,將屍體左臂擡起,只見上面除了破損的袖子外,還有一隻繡在上面的黑色形狀。
賈環立即轉向旁邊的屍體,同樣拿起左臂,細細查看起來。
只不過,同樣由於各種原因,依然看不清是什麼。
隨後,賈環下令,將所有屍體的左臂袖子撕下,然後開始仔細對比。
十幾分鍾後,賈環看着滿地袖子,再次陷入沉思。
由於袖子顏色,以及做工原因,依稀能看出圖案是一隻昆蟲。
可是什麼蟲子,就分辨不出來了。
而且,這隻昆蟲似乎還有區別,不是完全一樣的。
看着賈環正在思考,吳德華與史阿安靜的站在一旁,護衛着賈環。
在這期間,吳德華已經下令,將甲板收拾乾淨,並將所有善後工作都有序進行,場面逐漸恢復平靜。
“吳德華!”就在這時,賈環開口喊道:“老吳,將我遭遇伏擊的事情,傳遞給顧千帆。”
“然後讓他通過皇城司的手段,散發出去,記住,所有信息都要客觀,不要多說什麼,只要將真實情況說出去就行。”
“還有,這件事情務必要在我們回到神京城辦妥,最好傳的大街小巷都知道此事。”
聽完賈環的命令,吳德華躬身領命。
雖然他不明白自家主公的用意,但是吳德華並沒有多問一句。
“既然你們想隱藏身份,那好,本侯爺就成全你們。”
“既然你們想混淆視聽,渾水摸魚,沒問題,本侯爺主動幫你們一把,成全你們。”
“就讓這神京城先亂起來吧,到時候,自然有人會去找你們的!”
此時,賈環心中已然有了計劃。
他絕對不會讓幕後之人牽着自己的鼻子走,對方既然想玩,那麼自己就陪他好好玩玩。
只不過,這一次的玩法,可是要由他來制定。
這一次,要玩就玩的大一點。
不是有人想要作壁上觀嗎?呵呵,下來吧!
通通給我入局,到時候,這盤大棋,可就不光自己深陷其中了,混亂纔是真正的開始。
希望到時候,有些人不要早早退場,被他抓住馬腿,發現端倪!
要不然,可是會沒命的!
想到這裏,賈環眼中露出一絲兇光。
…………
一切收拾妥當過後,賈環下令繼續前進。
很快,樓船再次行駛起來。
而,此時的賈環已經返回了船艙。
畢竟,船艙當中,還有一位佳人在等待賈環。
而經此伏擊事件過後,樓船上的護衛變得越加謹慎起來。
所有人開始輪流把守巡視,沒有人膽敢放鬆,一時間氣氛變得肅殺起來。
此時,趙盼兒的房間內。
“安靜下來了,也不知道外面現在什麼情況?”
“侯爺沒事吧!”
此時,趙盼兒正守在孫三孃的身旁,她一邊看着仍舊陷入昏迷的孫三娘,一邊時不時的看向房門處。
她現在非常擔心外面的情況,尤其是賈環的現狀。
焦急之色浮上趙盼兒的臉色,可她又無可奈何,沒有辦法。
她知道,她要是跑出船艙,不光幫不上什麼忙,還會起到反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