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呦,嬸子,快住手,快住手。”
“李大壯打不得,打不得啊。”
大鬍子反應過來,上前來分開兩人,
發現李大壯倔強不服輸,錢翠花力氣大分不開,急得他原地轉圈。
“嬸子,嬸子,別打了,別打了。”
村裏人都跑進來勸架。
“你個死老太婆,你竟然敢打我,我要弄死你,弄死你。”
李大壯毫無還手之力,可這嘴上還是不饒人。
“你這個王八蛋,滿口噴糞。”
錢翠花揚手還想教訓他,被村裏人上前來拉住了,讓她不好使勁。
“放開我,他奶奶的,欺負我兒子,我弄不死他。”
錢翠花被好幾個婦人攔腰抱了下來,氣的她腳在半空中直蹦噠。
村子裏的男子也上前去將李大壯扶了起來,給他順着氣。
“娘,你沒事吧?”
鄭家人拉開婦人們,圍着錢翠花噓寒問暖。
“奶,有沒有受傷啊?”
錢翠花喘着粗氣,不在乎道:“沒事,我能有什麼事情。”
“老三呢,怎麼樣了?那傷要不要緊,快讓老二扶進去看看啊。”
這娘當久了,就越來越喜歡操心了。
“娘,別擔心,二叔和招娣,還有安寧已經把三叔扶進屋子了,正在看呢。”
李幼娘說着,和小叔、小姑子將錢翠花扶了起來。
“放開我,我要弄死她。”
李大壯才緩過氣來,就從馬車上跳下來,想找錢翠花算賬。
“來啊,誰怕你呀。”
錢翠花也上頭了,開始有些任性起來。
“哎呦喂,你們這是幹嘛呢?”
得到消息的村長,急匆匆地趕來,站在兩人中間,制止了雙方的交戰。
“李大壯,你怎得又出來惹事了?”
這李大壯三天兩頭的找事情,讓陳村長很是頭疼。
李大壯特別委屈,眼睛都紅了,大吼道:“明明是她欺負我,你怎麼一來就說我。”
向來和善的陳村長此時臉上也帶了冷色:“如果不是你有錯在先,錢嬸子何至於跟你一個晚輩動手?”
“鬍子,把他帶回去,先關起來。”
大鬍子一個人根本搞不定精力旺盛,蠻不講理的李大壯,只能叫上五六個村裏人,和他一起將李大壯給帶走了。
“你給我等着,等我出來了,我要找你算賬。”
李大壯臨被拉出門,都不死心,腳上還在使力的不想走,村裏人又在拼命的拉,最後鞋子飛了,人也被拉走了。
錢翠花看着那差點飛到自己臉上的,還散發着腳臭味的布鞋,有一陣子的恍惚。
這都什麼事啊?
她來這裏,不是準備開荒種田,做生意,帶着家裏人好好過日子的嗎?
怎麼跟個十歲的毛孩子打起來了?
真真是丟臉。
陳村長看出來她的尷尬,主動給了她個臺階下。
“錢嫂子打的好,那小子就是要人教訓教訓。”
錢翠花乾笑幾聲,沒有回話。
周圍的村民倒是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我也覺得那小子打的好。”
“想不到錢嬸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打起架來這麼厲害呢?”
錢翠花面對大家佩服的眼光,心虛不已。
“都是些小把戲,小把戲,不用放在心上。”
“我要進去看看我家老三怎麼樣了,你們自便哈。”
錢翠花逃也似的離開了院子,進了鄭民他們所在的屋子。
陳村長幫忙將村裏人清出去之後,也跟着進了屋子來,查看鄭民的情況。
“怎麼樣了?小兄弟沒事吧?”
村長不問還好,一問就惹了衆怒。
“沒事?我家老三被那鞭子打的,皮開肉綻,疼的臉都白了,怎麼可能沒事。”
連脾氣最好的鄭泰也沒控制住自己,發了脾氣。
“那鞭子是什麼東西做的,怎麼把我三哥抽的都見肉了。”
錢翠花不僅心疼受了傷的鄭民,也心疼其他幾個跟着擔心的孩子。
“村長,這李大壯到底是什麼來歷?”
錢翠花冷靜下來以後,就意識到這李大壯身份不簡單,村裏人對他多有忌憚。
“嫂子,今天這事情是這小子不對,我帶他向您道歉了。”
陳村長很誠懇的鞠了一躬,直接避開了那個話題。
錢翠花冷笑,都這個時候了還包庇那個小子,不說實話。
她不做聲,沒有動作,鄭家其他人就更不會上前去扶起村長了。
他們是心腸軟,可不代表他們沒有脾氣。
這一次傷到了他們家的人,就不能輕易消氣。
“娘,這次的事情跟村長無關,你別跟他置氣。”
最後還是鄭民這個受害者,開口進行勸解。
“叔,您也別放在心上,我娘他們就是擔心我,所以才脾氣急了些,您別介意啊。”
要不是擔心自家人初來乍到,得罪了村長日子不好過,鄭民纔不會善罷甘休。
自己從小打架就沒有輸過,今天冷不丁被個小子打成這樣,實在是不甘心。
“鄭民,對不住啊,你好好養傷,需要什麼藥,儘管跟叔說,叔跟你拿來。”
陳村長見鄭家人都在氣頭上,只好先行告辭回家了。
他還得去安撫李大壯那邊的情緒。
“娘,那根本不是普通的鞭子,上面還帶了刺。”
確定陳村長走了以後,鄭民才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夫人,那個李大壯,肯定有背景,這麼厲害的鞭子…”
安寧也帶上了哭腔。
錢翠花若有所思。
不過當下最重要的,是鄭民的傷勢。
“老二,需要什麼藥?你寫下來,我拿給你。”
鄭泰將早就準備好的藥單,遞給了錢翠花。
錢翠花照着藥單一樣接着一樣從空間裏拿了出來。
自從到了綿州後,這007不知怎的,就聯繫不上了,只留給了她一個自助系統。
她暫時也只能根據自助系統上面的提示,拿出對應的藥材來。
“好了,不要太擔心。”
見鄭民沒有昏迷,鄭泰也幫忙熬藥去了,錢翠花出聲安慰大家。
“老三好好養病,安寧和老二一家留下來照顧他,老四、老五跟着我去田地上看看。”
耽擱了這麼久,必須要做點正事了,她還得努力掙錢建房子。
鄭家人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後什麼都沒說,看着她帶着鄭安和鄭蓉出了房門。
錢翠花領着老四老五,帶着鋤頭和喝水的竹筒一起去了自家的田地上。
至於老大,還在王工匠家裏商量着建房子的細節,她不打算去打擾他。
三人頭頂烈日,一下一下翻動着腳下跟石頭一樣硬的,乾裂的土地。
不過才一柱香的時間,錢翠花就熱的跟哈巴狗似的,不斷地伸舌頭透氣。
她表示,根本幹不動啊。
自出生以來就幾乎沒有下過地。
刨起土來,都比不上鄭安和鄭蓉兩個十二歲的孩子。
“娘,您要不要先休息會兒?”
鄭安鄭蓉從小就下地幹活,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幹起來還很有勁頭。
看到錢翠花累的滿頭大汗,站都站不穩,關切地出聲,讓她去休息會兒。
“不行,幹不動了。”
錢翠華直接擺爛地扔掉了鋤頭,坐在地上喝起水來。
十畝田地,靠她家這幾個人工,得幹到什麼時候去。
鄭安鄭蓉跟着喝了幾口水後,又開始忙活起來。
錢翠花看着心疼啊,就算沒完全把他們當自己的孩子,也是當弟弟妹妹看待的,見不得他們這麼喫苦。
幾個孩子從小喫的苦夠多了,不需要再通過喫苦歷練他們了,沒必要。
“老四,老五,要不我們明天進縣城賣東西去吧?”
“哈?”鄭安鄭蓉看向她。
“咱們賣完東西后,買頭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