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除了她的聲音,其他的什麼都聽不到了。
“088?088?”
錢翠花喊了好幾聲,根本沒人迴應。
她瞬間清楚,088走了。
也不知道,008有沒有把她的話給聽完。
這讓她很不安。
隨即,又變得臉紅起來。
如果008聽到了,魏莊也會聽到。
錢翠花不知道魏周聽了是什麼感受。
她迫不及待地想讓魏莊知道她的心意,也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魏莊的反應。
正好這時,李幼娘來了。
“娘,娘。”李幼娘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對着錢翠花說道:“娘,懷王說,綿王已經到了懷州,正在往安河村趕來。”
“什麼?”
錢翠花所有的忐忑,嬌羞等情緒,消失的乾乾淨淨,轉而變得焦急起來。
“你說的什麼意思?什麼叫做綿王來了?”
綿王來幹嘛?
來殺她的?還是來找安寧的?或是來找懷王的?
不管綿王來的目的是什麼,都讓錢翠花如臨大敵。
她快步跟着李幼娘回去,跟懷王商量對策。
“怎麼回事?怎麼綿王來了懷州,快到安河村了,你才知道?”
錢翠花忍不住指責懷王。
作爲一個王爺,還是個想要奪位的王爺,竟然讓他的死對頭,悄無聲息地跑到自己的地盤上來了。
實在是不像話。
懷王有些尷尬,隨即開始擔憂:“沒想到綿王的勢力,竟然滲透到了這種地步。”
讓他心生恐慌啊。
錢翠花無語,催促道:“你就別管他勢力有多厲害了,你就好好想想。他來了,我們怎麼辦?”
懷王寬慰道:“彆着急,他來了懷州境內,起不了大風大浪的。”
說完,他看着安寧意味深長道:“我猜,他孤身犯險,是爲了很重要的人,纔來的吧。”
鄭家人齊齊看向安寧,疑惑道:“什麼意思啊?什麼叫做很重要的人?”
難不成安寧是綿王的老相好?
可是這年紀也對不上啊。
面對衆人形形色色的眼神,安寧忍不住脫口而出:“想什麼呢?我是她女兒,不是相好。”
“女兒?”
除了錢翠花和鄭民,鄭家的人,都傻了眼。
大寶懵懂道:“女兒?就像我跟爹爹這樣嗎?”
鄭蓉磕磕跘跘:“那你豈不是……”
“郡主?”
說出口的那一刻,鄭家正廳內,死一般的寂靜。
鄭安看向鄭民,不可置信道:“那你不就是郡馬爺?”
馬文才接話道:“那你們一家人,不都是皇親國戚了嗎?”
錢翠花看着鄭安和鄭蓉開始暢想自己是皇親國戚的傻樣,忍不住給了他們腦袋一人一個大嘴巴子。
“想什麼呢?”
指不定命都要沒了,還在這裏無限遐想,是腦子瓦特了吧。
劉招娣面露擔憂:“那綿王這次來,是認女兒來了?”
懷王不確定,錢翠花不確定。
所有人都不確定。
一家子,就這麼待在原地待命,而懷王領着自己的心腹,開始去排兵佈陣了。
兩個時辰後,天色漸暗,安河村門口守着的哨兵來報。
“報——”
“綿王距離安河村還有一公里,預計一盞茶的時間,就要抵達村門口了。”
懷王着急地問:“來了多少人?”
哨兵:“僅有二十一人。”
二十一個人?
錢翠花皺眉,她搞不清楚綿王必行的目的。
不過爲了先發制人,她決定先一步帶着安寧去村門口等着。
有安寧這個親生女兒在,綿王應該多少有些顧忌。
一盞茶後,綿王到了。
錢翠花看着正從馬車裏面下來的綿王,一陣恍惚。
距離上次見到綿王,已經過去半年多了。
她記得,綿王當時還送了她一輛馬車,讓她得以藉着綿王的名頭,帶着家裏人一路暢通無阻地到達了懷州,並在安河村安家落戶。
按理說,錢翠花應該是感激綿王的。
可是前些日子,綿王專門派人來,刺殺她,害得二十個兄弟爲她受了傷,更害得她失去了魏莊的消息。
實在是讓她覺得不可饒恕。
“錢翠花,好久不見。”綿王一眼就認出了站在最前面的錢翠花,語氣十分冷淡:“本王自認待你不薄,可你呢,你是怎麼回報我的?”
錢翠花愣在原地,臉色跟吃了屎一樣難受,完全不知道綿王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綿王瞬間勃然大怒:“你竟然讓本王的女兒做你的丫鬟,伺候你,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錢翠花忍不住笑出聲來,她萬萬沒想到,綿王這副死樣子,竟然是爲了安寧。
“你還好意思說我?”錢翠花也不慣着綿王,戳着他的心窩子道:“一個從小就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的人,有什麼資格說我?”
綿王不服氣,反駁道:“本王從來沒有想過要拋棄小寧,本王一直都想找到她,將大淵朝最美好的東西,全部送給她。”
“啊呸。”錢翠花嘲諷道:“老子信你個鬼。”
“你連自己的女兒都認不出來,你還好意思畫餅,真是不要臉。”
錢翠花十分不屑。
安寧就站在她旁邊,綿王都沒人出來,就更不要說對安寧有多少真心了。
錢翠花的一句不要臉,不僅讓綿王的臉色陰霾,還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懷王忍着笑,給綿王介紹道:“皇兄,這位就是安寧,你切莫認錯了。”
扶着錢翠花的安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口口聲聲說要補償她,結果人站在面前都沒人認出來,讓她是又寒心又嫌棄。
綿王仔細端詳着安寧,吩咐手下:“將畫像拿出來,我給對對。”
錢翠花傻眼,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操作。
可是用畫像認人就認人嘛,怎麼能把人畫成個四不像呢。
綿王對着畫像,使勁在安寧身旁比劃着。
錢翠花也在一旁,看看畫像,再看看安寧,實在是沒看出來,有什麼相同之處。
除了頭髮,相當亮眼,又長又亂……
綿王比劃了半天,忍不住皺眉來了句:“怎麼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