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箏一聲也沒吭,相比疼痛至及的大傷口,細細麻麻的小傷口是更加的折磨人。
戚嘉鴻驅車很快,到了醫院。
醫院裏相安無事,但總是在這麼風平浪靜之下會隱藏着翻滾暴擊。
“你怎麼了這是。”曲靜是在醫院的廊道上碰見的她。
當時她剛跟接完一場手術。
韓箏一點力氣都沒,身上像是被細小動物啃食一般的疼痛,眼睛很艱難的睜開,聲音虛弱,“醫院裏有沒有人來。”
“沒。”曲靜很奇怪,這纔多久不見,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剛纔她的頭被半埋在戚嘉鴻的懷裏,現在露出來。
曲靜倒吸一口涼氣,“你臉怎麼成這樣了,這是碎玻璃渣嗎?快來診室。”
韓箏擺了擺手,她快疼的沒什麼力氣了。
“韓贇人呢,我要看看他。”
她沒辦法,拗不過,只能帶着韓箏去了監護室,今天的結果出來了,一切良好,可以轉病房。
“你別擔心,你告訴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被玻璃渣割傷了臉,搞不好是會毀容的。”曲靜問不出來她,看向了旁邊的戚嘉鴻。
他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接到一通電話就急匆匆的趕去了哪裏。”
事態緊急,他也沒問清楚。
二人的步子漸漸加快。
出事了,只有這三個字。
這棟樓是專門爲重症患者或者喜歡安靜的老年病人居住的,喜靜。
現在整棟樓都是安靜的,只有很小很小的說話聲。
一直到六樓,更加的靜,是在圖書館裏的那種死靜。
廊道一拐,一羣人趴在了地上,打鬥的痕跡甚顯,韓箏的呼吸急促且更加的輕。
彷彿下一秒就沒了,害怕。
韓贇監護室的門是打開狀態,戚嘉鴻靠坐在地上,閉着眼睛。
懷裏是韓贇。
聽到聲音,戚欽榮睜開眼,眼睛清明。
韓箏和戚欽榮眼神對上,她纔鬆下一口氣。
“來人了。”他聲音並未有起伏,好像早已預料到一樣。
“贇贇怎麼樣?”他窩在戚欽榮的懷裏,沒有要醒來的跡象,臉色蒼白。
“他沒受傷,人被我打倒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隱隱約約這句話裏帶些自豪,是他二叔從未有過的語氣。
韓箏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戚欽榮這纔看見她遮遮擋擋的臉。
臉上的神色瞬間凝固下來,聲音低沉又帶殺意,“你臉怎麼了。”
“沒事。”她輕描淡寫的揭過,滿眼都是他懷裏的韓贇。
小小的一人,因爲一場生病消瘦了多少,又因爲他的事受罪。
曲靜和戚嘉鴻跟在她們身邊沒敢說話。
畢竟是人家兩口子的事,她們不好摻和。
曲靜悄悄的把韓贇抱走,她剛纔觀察過了,他就是身體比較虛弱,睡着了。
具體的還要等檢查後再看。
戚嘉鴻也識趣的跟過去,他怎麼說也是這小孩的,額.哥哥,於情於理也該看。
靜默的病房裏不多時就只剩下二人。
戚嘉鴻原本坐在地上的姿勢變爲站在韓箏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