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冷置了這麼久,既然他開了口也該是個時間來解決了。
夜晚,因着傍晚時分下了雨,天上沒有星星,冷風颳臉。
韓箏忽然有些後悔大晚上還是下過雨的晚上和他出來散步。
幸好脖子上圍了個圍巾,還能御一些寒。
樓下,基本沒有人,昏黃的路燈上幾滴晶瑩的雨滴落下,經過光的折射,光彩奪目,只是一瞬,掉落在地上,與一灘水匯合。
他依舊一字未發,可能是在想着怎麼開口。
旁晚的事韓箏現在想起來還是後怕無比,只不過是那時候有他在身邊她的思想還不至於轉換到那裏。
現在冷靜下來後怎麼想怎麼可怕。
這都二十一世紀了,還在用飛鏢,要是飛鏢穿破了她的頭血濺當場,該當如何。
死了也不漂亮。
這件事細細想來肯定是和那邊脫不了干係。
“蒸蒸。”戚欽榮突然的開口打斷了韓箏的思路。
下意識的一句,“嗯?”
“對不起。”一句道歉。
韓箏瞬間紅了眼。
她等這句道歉等了四年。
戚欽榮果然還是最瞭解自己的,不愧是一手養大她人,知道她心中所想。
即使當時知道懷了韓贇,生產時疼的死去活來差點難產的時候,她都沒有恨他。
想要的只是需要一句道歉。
他當初走的時候她知道這是一定的,只是跟自己過不去而已。
不喫不喝三天,最後見他那一面之後,她就陷入了整個的混沌之中,恢復了一週,席秋過來陪她。
當時她誰都不信,韓元在醫院昏迷不醒,戚欽榮也離開她,曾經最信任的戚家是傷害她父親的罪人。
當時的她還能相信誰。
自殺這種事情,她是沒想過的,只是在想這個世界活着的意義是什麼。
渾渾噩噩不到一個月。
因着她的心情,反應很大,席秋陪她去醫院檢查,碰上的曲靜,這才發現了贇贇的存在。
周圍的人勸她不要要這個孩子,當時不知情的人都不知道孩子是誰的。
只知道是一個已經遠走高飛了的負心漢。
她偏不要,擰着來,費了好大的一番痛苦,生了她摯愛的寶貝。
她從未後悔過,也從未恨過。
只是想要那麼一句道歉。
眼淚頓時奪眶而出,韓箏整個人埋在了戚欽榮的懷裏。
他身上還是那件熟悉的風衣,熟悉的味道,一如既往,彷彿在她身邊從未離開過。
小區的路燈昏黃的燈光灑落在二人的身上。
給二人的身上添了一絲溫馨。
韓箏哭的很大聲,附近沒人,他們所處的地方是小區的中央噴泉,白天下了雨,沾上水,沒有人經過,她可以放肆哭。
一句對不起打開了韓箏淚腺的開關,止不住。
即使戚欽榮怎麼哄也止不住,只能親吻着她臉上的淚水,怎麼也親不晚。
以這樣的方式去哄她。
“不哭了好不好。”半小時之後,韓箏擡着紅腫的雙眼從他懷裏擡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