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純醫吳邪 >第十五章 所謂躺平
    鍾雨生本與方浩一樣,是住院醫師,不過鍾雨生是本科學歷,比方浩小,可在方浩之前也直接落定了編制。

    鍾雨生比吳邪還要大一歲,目前只是跟着分管牀位,沒有主管病人。

    吳邪的本科學歷就可以吊着鍾雨生打,還是碩士,之前15牀沒病人,交由吳邪主管,沒任何人敢有意見。

    但7牀不一樣。

    盧俊銀笑了:“之前的秦大河我給過所有人機會,就你敢拼敢想,他還有麼子閒話和脾氣?”

    吳邪沒正面回:“那我儘量挑戰一下。”

    “我相信你。”

    盧俊銀只覺得吳邪是謙虛,不過他找到吳邪,並不只是給吳邪說這麼點事,雙眼一動:“小蟹,如果我沒記錯,你好像讀的是骨科的碩士吧?”

    吳邪點了點頭:“盧主任,我們醫院的外科,不得分科滿?”

    骨科與普通外科專科分離,這是大醫院纔會做的事情,鎮醫院總共就大貓小貓兩三隻,外科病人更是少得可憐,分科肯定不可能。

    “分科肯定是不會的,不過小蟹你也看到了啦,我們醫院的骨科病人很少。”盧俊銀說完抿着嘴。

    “所以小蟹你如果要融入科室裏的話,可能不能僅僅只想着發揮專科能力,得稍微全面發展一些。”

    吳邪點了點頭。

    沙鎮衛生院是宣縣中西醫結合醫院,目前醫院的外科,多接診的就是外傷、闌尾炎、膽囊炎這樣的病例,手術病例多是如此。

    骨折的病人,鎮裏面不是沒有,而是去了鎮裏面一個老中醫那裏治療,熊醫生,專治不破皮的跌打損傷,遠近聞名。

    傳聞很多骨折病人,在他那裏,不做手術就可以搞好,憑着這個本事“一招鮮,喫遍天”。

    “盧主任,我曉得,我們鎮目前病人體量比較小,科室裏需要怎麼發展,我盡力配合。”接診不到骨折和骨科的病人,並沒有多大關係。

    盧俊銀卻搖頭:“小蟹,我的意思不僅是這樣,熊醫生也有處理不了的病人,不過大多都不經我們鎮醫院就直接去了縣裏面。”

    “你就是骨科專科的,你應該曉得,有一些骨折和關節脫位肯定是手法復位治不好的滿。”

    盧俊銀意有所指。

    吳邪聞言瞳孔中的精光一閃,這盧俊銀有點野心啊。不過吳邪自己沒有表態……

    多了一個主管的牀位,吳邪肯定就不如之前那麼輕鬆了,但是學識點的增益並沒有比秦大河離開的時候少,這是意外之喜。

    今天不是吳邪值班,但是值班的鐘雨生已經去休息室躺平了。

    整個醫院就兩個門診,主要由主治以上的醫師輪流坐鎮,然後分流到內外婦兒或者中醫科,因此值班的時候其實很閒。

    吳邪正在整理7牀的病歷,7牀之前是由方浩分管的,病例雖然寫到了近期,但在吳邪看來,這個病歷的書寫,還是不太那麼正規。

    但這樣的病歷書寫,卻是比劉承山和何靈兩個主治寫得更好,更加規範。

    徐蓉進來,一邊喫冰激凌,一邊給吳邪遞了一根綠豆糕:“護士長問,吳醫生你要不要調整7牀的醫囑,如果要調整的話,可以稍微加快點時間。”

    7牀病人,也是感染病人,但是這個病人的手術就是在本院做的,術後傷口恢復欠佳。

    吳邪把秦大河那麼複雜的感染都治好了,方浩把這個牀位空下來,就是希望吳邪能夠把這個病人也處理好。

    當然,其實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病人家裏很窮,沒錢去縣醫院做手術,自然也不可能轉去上級醫院治療,是一個距離鎮裏面有三十里路的老山溝裏的。

    老一輩人認識,吳邪是不認識他們的。

    “謝謝。”吳邪接過徐蓉的冰激凌,打開外包裝,塞進了嘴裏。

    “暫時沒更改,老同學,你莫誤會啊,我又不是神仙,我二姑公這個感染,是運氣好,正好對慶大黴素敏感。”吳邪趕緊解釋。

    過分的美化,對自己的發展是不利的。

    這個7牀的病人,吳邪之前有了解,但對他的病情認知時間終究有限,現在還沒摸到什麼頭緒,而且鎮裏面的抽血檢查條件有限,沒有藥敏和培養結果。

    不好隨意更改藥物,要等他細細地把病程過幾遍之後,才能夠根據經驗有所推敲。

    徐蓉看到吳邪緊張,略有好笑:“那反正外面就是這麼傳的啊,說你吳大醫生醫術高明,州醫院治不了的病你都能治得了。”

    徐蓉得到了吳邪的答案,就馬上給護士長一邊發信息,一邊待在醫生辦公室裏,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傳言你也信啊?”吳邪對徐蓉翻了翻白眼。

    徐蓉放下手機,把含着的冰激凌從嘴裏拿出來,冷得先齜牙咧嘴:“別人的傳言我不信,但你的我信。”

    “你才說有自信方浩會走不久,方浩哥就直接辭職了。”

    “之前所有人都覺得秦大河的病沒得治,但是你就是把他給治好了。這是事實吧?”徐蓉偷偷笑,眼神中發出異樣光芒。

    傳言雖然邪乎,可秦大河的病情好轉,卻是實打實在科室裏發生的。

    徐蓉的變相誇獎,讓吳邪內心也是暗喜,於是稍微正色:“我這不是想着,給二姑公換藥麻煩麼?就想着他若能好過來,我就可以更加輕鬆了。”

    “誰想到,送走了一個秦大河,來了一個金大河。早知道還不如就只管二姑公好。”

    金大河不是七牀病人的名字,只是個代詞。

    徐蓉的眼神和表情一滯,語氣驚愕:“把病人治好,沒病人在你的牀上,這就是你所謂的躺平?”

    “那不然你以爲呢?”吳邪的個性不乖張,卻一直很自信。

    能開玩笑的老同學當面,‘二十歲’的吳邪是不介意稍微高調一點的。

    而這份底氣,是吳邪自己的資質和底蘊帶給自己的。

    徐蓉聞言站了起來往辦公室外走:“你還是好好地想一想這個起牀的金東到底該怎麼用藥吧。”

    “我明天可能要改下醫囑。”吳邪對徐蓉說,讓她給護理部帶話,讓她們稍微有點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