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得到了質的飛躍。
比如時鈺下定決心要對時嶼白好一點。
比如時鈺通宵一夜查完了時嶼白的所有資料。
再比如時鈺爲了補償他,竟在早上七點帶着做好的早餐。
“現在是早上時間七點鐘,這個天氣的覺真是太好睡了!”
“但是因爲要給孩子送早餐,我不得不在這個時間起牀,勤奮得嘞!”
她自娛自樂地拎着籃子出門,足足跋山涉水了二十分鐘!纔來到了節目組錄製現場。
【時鈺:您的外賣已送達,請簽收】
時嶼白收到消息時剛剛做完晨間鍛鍊,一路小跑到大門口,繞過一顆百年老樹,看見了蹲在路旁的時鈺。
她縮成一團蹲在地上,秀髮如瀑般披在身後,在陽光下散發着耀眼的光澤。
“你怎麼來了?”
時嶼白昨天被表白後有些左右爲難,今天還多加了五分鐘的單手平板支撐只爲了正念。
他不是沒想過談戀愛,畢竟當演員不是當和尚。只是他不善也不愛交際,更不知道要如何讓生命中多一個朝夕相伴的人。
不過,即使是這樣呆頭呆腦的人,此刻看到時鈺竟追了過來,也不禁有些感動。
“我做了酥餅和雞蛋麪,香得嘞~”
“謝謝。”時嶼白誠懇致謝,在這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也就只有時鈺做出來的東西能合他的胃口。
時鈺打了個哈欠,她纔不知道這人在想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只想趕緊回去補覺。
於是她急忙把籃子裏的雙人份的酥餅麪條遞給時嶼白,又囑咐道:“和關係好的朋友一起分着喫吧!”
時鈺是動了腦子的,這個點能起牀的除了時嶼白就只剩女主!
如果向來照顧他人的小白花第一次受到別人的照顧,那會怎麼樣!
那當然是好感度upup啊!
這不是妥妥的救贖劇本嗎!
“你拿得動嗎?”時鈺喜笑顏開,一邊把籃子遞給時嶼白,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着他的右手。
“可以。”時嶼白很想爲自己正名,他就算受傷了也沒有嬌弱到拎不動菜籃子的程度,現在的他甚至可以單手抱起時鈺。
但是他把話咽回了肚子裏。
不是因爲不善言語,而是不想給時鈺無謂的希望。
他拎着籃子欲言又止,看向時鈺的眼中又不自知地染上幾分柔情,如春日薄冰,一觸即碎。
結果時鈺扭頭就走,根本沒給他發揮的機會。
單薄的背影透露出五分孤獨、三分落寞和兩分堅決。
當然,這個餅狀圖是時嶼白腦補出的。
時鈺本人只有百分百的睏倦,和百分之一千的疲憊。
被毀了好多溫柔的時嶼白只能拎着籃子回了房間,用衣服蓋住攝像頭,偷偷喫獨食。
昨晚吃了火鍋,早餐適合喫些清淡的。
酥餅噴香酥脆層次分明,一口下去落了一盤子的渣,白糖芝麻餡甜而不膩。
雞蛋麪上窩着一個煎至金黃的荷包蛋,沒有太多佐料,一整碗都是食材本身的鮮味。
時嶼白風捲殘雲後洗乾淨了盤子,出門前不忘擦乾淨嘴角,毀屍滅跡。
他剛踏出房間一步。
對面的門也應聲而開,還沒睡醒的嚴迎雪努力睜開自己朦朧睡眼,腦子還沒完全清醒,“什麼味道?好香!”
時嶼白睜眼說瞎話:“可能樓下早飯好了吧。”
嚴迎雪被糊弄了過去,像幽靈一樣飄着下樓。
在一樓的餐廳繞了一圈,發現鍋裏只有沒滋沒味的白米粥後,小臉垮了下來,頭頂烏雲密佈,臉上寫滿不爽。
“今天有客人入住嗎?”
坐在前臺覈對網上訂單的嘉賓搖搖頭,“沒有。”
來了那麼些天,客棧一直不開張,這可不是辦法。
作爲一檔慢綜藝,除了爲觀衆展現出慢悠悠的新生活方式,放鬆身心,迎接洗滌,還得有些看點。
就算嘉賓再好看,節目沒有意思,觀衆也不會買賬。
“請嘉賓到院子裏集合!”
嚴迎雪餓着肚子,不情不願地跟在幾位嘉賓身後,看向節目組的眼神裏全是刀子,沒有感情。
總導演嘿嘿一笑,拿着喇叭就開始打官腔:“早上好啊!各位客棧員工!現在正值旅遊淡季,客棧一直入不敷出,所以要靠各位通過任務,贏得生活費!”
“嘖,老套。”嚴迎雪雙手抱臂,聽節目組繼續忽悠。
“任務很簡單,就是普通的積分賽。”
“任務規則如下:節目組在小鎮內放置了二十個npc,每位npc手中都有一定數額的問題,幫助npc解決問題或者回答正確,即可得到積分!一積分等於十元!積分最多者可以享受雙人豪華晚餐!”
五人吃了好幾天糠咽菜,聽到豪華晚餐四個字難免有些激動。
只有時嶼白一副目空一切看淡名利的模樣,板正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表情。
“好了,你們可以出發了!”
“等等!”雲桃表示不解,“每位npc手中的積分是一樣的嗎?”
節目組搖頭,“不一樣。”
“那,一共有多少積分?”
總導演摸摸下巴,“一百。”
“一個npc有多少個問題?”
節目組坦誠道:“不一定。”
“那可以在同一個npc那刷完他所有的積分嗎?”
節目組答:“如果npc願意,那就沒有問題。”
“如果回答錯誤怎麼辦?”
節目組聳肩:“聽天由命。”
也就是說,現在一百積分無規律地散佈在小鎮的每一個角落,每個npc手中持有的積分都不相同,能拿到多少積分真真就是靠運氣了!
六人無奈,紛紛洗漱打扮一番,努力以最有親和力的姿態出現在npc面前,爭取用臉解決一切!
......
此時的時鈺正蹲在小院裏研究地皮,她想着騰出一個角落,放一張秋千椅。
這樣晚上乘涼時就不用傻坐着了。
想法很美好,可惜天公不做美。她還沒有量好尺寸,天空就下起了陣雨。
小鎮屬於北亞熱帶高原季風氣候,四季常綠,花卉迎風怒放,不過一旦下雨,氣溫便會驟降。
時鈺回屋裏裹了件厚外套,又撐着傘坐在小院裏聽風賞雨。
靜靜地等待敲門聲。
過了許久,木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你好,有人在嗎?”
小院裏靜悄悄的,雲桃小心翼翼地探進頭來。
屋外的牆上貼着節目組的標識,她便以爲這是npc的住所。
可無人應聲,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進門叨擾。
“你杵這裏幹嘛呢?讓開!”另一個霸道的聲音傳開,伴隨着水窪被踩踏的聲音,撐着傘的嚴迎雪搶先一步進門。
看那來勢洶洶的架勢,可不像是來做任務的,更像是來討債的!
嚴迎雪可不管這是哪兒,有云桃的地方她難免火冒三丈。
只想着這人能快點知難而退,別杵這裏礙眼。
她張望一圈,見院中坐着一個人,撐着一把油紙傘,只能看見秀氣的鞋尖,和淡雅的裙襬。
嘖,到挺有格調。
嚴迎雪停在她面前,俯視道:“你就是npc嗎?”
時鈺緩緩睜開眼,打了個哈欠,不耐煩道:“我是你爹。”
對着凝固的空氣,她緩緩起身,視線逐漸與他人平視,“開玩笑啦,我是你滴npc喲!”
傘面輕輕擡起,隨着和風細雨微微搖晃,竹製的傘柄被幾截手指握住,光看手便覺冰肌玉骨。
而那張緩緩露出來的臉也沒有辜負這雙手的鋪墊,從朱脣到眉眼,處處被女媧眷顧。
當真稱得上一句女媧的得意之作。
煙雨繚繞,嚴迎雪在看見npc真面目後,才逐漸緩過神來。
她瞪圓了雙眼,嬌嗔的臉上露出滿滿的震驚,“你!!!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