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簡潔明瞭,多麼狂拽酷炫!
時鈺都要被自己這不拘一格的靈魂所折服。
結果對面敲敲打打,只發過來一個問號。
和問號一起到來的,是時嶼白火急火燎的語音通話。
“你被盜號了?”
時鈺:?
“你有沒有素質?沒素質的人滾出拆那!”
時嶼白在聽到熟悉的聲音後,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要知道,剛剛收到這種不明所以的消息,他第一反應是時鈺被綁架了,在發求助信號。
此刻他的聲音已經沒了剛纔的急迫,低啞的聲音多了一絲性感,緩緩問道:“那你怎麼了?”
“什麼話!這叫什麼話!我真情實意和你求婚,你這叫什麼話!”時鈺咬牙切齒,恨自己喜歡上了一個無趣的靈魂,“算了,就這樣吧,你配不上我,分手。”
時嶼白:“......”
“你大姨媽來了?”
雖然的確是這幾天,但是完全不是這個原因好嗎?!
時鈺捏着手機面無表情地爲時嶼白選擇死法,最後發現自己不捨得,只好在嘴上佔點優勢,倔強地回懟,“你適合更好的......而不是我這種最好的。”
這恰到好處的沉默讓時嶼白以爲她是不自信了。
等最後一個字落下尾音,他才暗歎自己是真的天真。
時鈺的目標是成爲拆那第一普信女,每天對着時嶼白不是“你好愛我”就是“別太愛我”。
不過時嶼白並不反感。
正如他每天問“你還愛我嗎”一樣,時鈺天天唸叨這些,又何嘗不是另一種不自信?
不過他這樣成熟的人,自然不是因爲患得患失才天天扮成小狗姿態。
他只是想讓時鈺能夠在這段感情裏處於上風,他只是想,讓時鈺能夠更開心一些。
“所以,結芬是什麼意思?”時嶼白不確定地問道。
“上網衝點浪吧!”時鈺的沉默震耳欲聾,雖然她喜歡狗沒錯,但是絕對不是土狗。
時嶼白那邊傳來了長久的沉默,在善用搜索引擎後,時嶼白終於知道了結芬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代價是打翻了一杯水,碰掉了一本書,甚至左腳踩右腳差點摔倒在地。
......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外窸窸窣窣的聲音。
而嚴迎雪放輕了腳步離開時鈺的臥房門口,便直奔大哥的書房。
還沒等她乖巧地入座,對面詢問的聲音就迫不及待的響起,“怎麼樣,摸清楚她結婚對象了嗎?”
“摸清楚了!”嚴迎雪點點頭,“時嶼白,男,27歲。國內最年輕的三金影帝,代表作品有《四體》、《流浪足球》等。目前有五部未上映電影,是明年各大電影節...”
嚴肅皺眉,“說重點!”
“哦。”嚴迎雪忙不迭地切換頻道,從電影頻道來到了相親節目,“兩人於今年不知道幾月認識,彼時時鈺正在小鎮修身養息...”
看着嚴肅越來越黑的表情,嚴迎雪硬着頭皮爲自己補了一句,“本臺記者嚴迎雪爲您報道。”
正巧此刻,書房厚重的門板上傳來了規律的敲門聲。
還沒等屋裏兩個人回聲,保姆就端着一壺熱茶走了進來。
“大少爺,您胃不好,我給您泡了一壺養身茶。”
甜膩的聲音將嚴迎雪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嚴家可不是什麼舊社會遺物,講究人人平等。
除了兩位小姐小時候因爲公主夢,計較過一陣子稱呼問題。
對幾位公子哥,可都是直接喊名字的。
這是劉姨從哪裏招來的社牛?這種話說出來,自己不尷尬的嗎?
她看向這位陌生面孔,又看着這位新來的小保姆給嚴肅倒茶。
那處處留香的香水味輕而易舉地蓋過了茶香,可是依舊抵不上這位女士的動作所帶來的震撼萬分。
“迎雪。”
“嗯?”
“時嶼白去的那個真人秀,你也有參加對吧?”
嚴迎雪點頭,又忙忙搖頭,“雖然我是在小鎮沒錯,但是我和時嶼白不熟,我也不知道大姐在那裏。後來我知道大姐在那裏後,我也沒發覺兩個人有什麼聯繫。我還憑藉一己之力阻斷了他們共進晚餐。”
“不是,不是共進晚餐!是時嶼白大晚上去找姐姐,姐姐禮貌性地問他要不要喫飯。”
“不對,不是大晚上...”她說多錯多,最後捂着自己的嘴,不說話了。
嚴肅低頭沉思,即使皺作一團的眉毛能夾死蒼蠅,也難掩嚴家優良基因。
他俊朗的面孔算得上是嚴家企業最大的活招牌。
“你怎麼還在這裏?”嚴肅回過神來,這纔看到一旁的保姆,他還是不苟言笑的模樣,聲音卻溫柔了一些,怕將人嚇到,“你去忙吧,我這裏不需要照顧,謝謝。”
“好的,大少爺。”
小保姆端着盤子轉身離開,卻不知怎麼腳下一崴,竟將滾燙的茶湯撒到了嚴肅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保姆急得快哭了,拿起盤子上的抹布就往嚴肅身上擦。
被嚴肅禮貌擋開後,她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這是抹布。
而嚴肅身上足足六位數的手工定製西裝此刻已經被深褐色的茶湯染上了顏色。
嚴迎雪目瞪口呆地看了這出鬧劇,難得陷入了思索。
這是什麼?
冷麪少爺俏保姆?
怎麼大家都有桃花了?
自己的呢?
大家不都是一家人嗎?!
她要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