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今天早上還一直在m國研究人類基因。
換句話說,他已經有數十年沒有歸家。
嚴家作爲京圈飯後茶餘必不可少的談資,這位天縱奇才的二少爺總是被人掛在嘴邊。
與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嚴家大小姐不同,嚴訣作爲生物界的明日之星,可是頻繁出現在各類科學報刊的封面。
要實力有實力,要顏值有顏值,要家世有家世。
在智性戀流行的今天,嚴訣的人氣可不低於嚴肅這個掌權人。
但是說一千道一萬,這位公子哥從不回國,各方佳麗也只能日復一日地翹首以盼。
要是說起他不回家的原因,那可真是衆說紛壇。
有人說是嚴肅怕他分權,因此發配邊疆。
但是人家兩兄弟每年都在m國定期見面,謠言不攻自破。
也有人說是嚴迎雪對他有超出倫理的感情,嚇得他遠走他鄉。
可是嚴訣走的時候嚴迎雪還沒十歲,那麼小的小姑娘懂什麼是感情?
但是最離譜的說法,還得是下面這個。
據嚴訣之前的朋友說,嚴訣離家出走的原因是自己的妹妹被掉包了,他不能接受。
太過離譜的說法也沒人信,因此嚴訣不歸家的原因還在持續的探索當中。
......
此刻時鈺正沉浸在一片汪洋之中,能聽見外界細碎的聲音,卻無法做出迴應。
提前感受植物人狀態的時鈺已經從最初的慌張,變成了現在的愛咋咋。她像是在水裏隨波逐流的落葉,被泡了三四天,她都怕自己水腫。
偶爾聽到嚴迎雪的冷笑話,她笑到發癲都表現不出來半分,差點憋出內傷。
不過躺久了,也不全是壞事。
畢竟她一睜眼,居然看見了自己的二哥。
嚴訣忙了一個晚上,緊急調配來不少罕見藥材,最後一針管紮下去,要是時鈺還沒動作,他就要被嚴迎雪掐死。
好在過了三十分鐘,牀上的睡美人悠悠轉醒。
鉗制在嚴訣頸間的纖纖玉手也終於放下,轉而撲向牀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責怪時鈺暈了那麼久,“你知不知道我...”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聽我說...”
“我真知道。”
“不,你不知道!”嚴迎雪將時鈺摁回牀上,傾訴慾望極強地準備將自己這些天的苦水盡數傾瀉。
嚴訣本想轉身就走,卻看到自己剛救醒的病人又在瀕死邊緣,立刻拽起嚴迎雪,“你要把人壓死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嚴迎雪低頭一看,時鈺果然又虛弱了幾分。
她連忙叫劉姨送來熱水,看着時鈺小口小口地下嚥。
那眼神就像是小學生養寵物一樣,充滿稚嫩的慈愛,割裂,十分割裂。
嚴訣無語:“她現在只能喫清淡的。”
“雞湯麪不清淡嗎?”
“清淡,你去煮吧。”嚴訣無可奈何地笑了,催促她去親自下廚,後者被哄得服服帖帖,哼着歌下樓。
房間裏只剩下兄妹兩人。
明明血濃於水,卻只剩下尷尬。
良久,還是時鈺先開的口。
“謝謝。”
“哦,小事情。”嚴訣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卻在面對時鈺時連笑都笑不出來。
他真的很想惡狠狠地問上一句,“如果你死了,我的妹妹呢?是跟着你一起死了,還是她就會回到我身邊來?”
可是他不能。
因爲父母無數次地教育過他,不要提起這件事。
大哥也一次又一次地重申,時鈺就是時鈺。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活着,自欺欺人地日復一日。
那時候不過十四歲的嚴訣受不了了,固執的少年不願意變通。
妹妹就是妹妹,阿鈺就是阿鈺。
他只喜歡那個有莫名其妙小幽默,又十分愛笑的嬌氣包。
縱使新妹妹乖巧懂事還不哭不鬧。
縱使這個不知來歷的人已經沒有存在感得像一個透明人。
他還是無法饒恕。
無法饒恕那個奪走自己妹妹軀體,用她的身份,取代她活在這個世上的罪人。
想到往事,嚴訣的臉色更差了。
他起身下樓,也不打一聲招呼,就消失在黑夜中。
端着雞湯麪上來的嚴迎雪探頭探腦,“哎呀,他走了?”
時鈺點點頭,伸出手討要手機。
嚴迎雪放下兩碗雞湯麪,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手機,“天天就知道玩手機!你看看你身體多差!就是玩手機玩的!”
時鈺剛醒來,還沒什麼力氣,只能虛弱地還嘴,“行,哦,好。”
年輕人,沒有手機怎麼活?
嚴迎雪沒好氣地把手機給她,然後又招呼劉姨喊人來將屋裏的各個醫療儀器撤下去。
時鈺拿到手機,還沒點進聊天界面就看到時嶼白的消息已經多到溢出來了。
時鈺先回了個表情包,然後靠在牀頭,慢慢讀起了八百多條未讀信息。
【村裏剛剛通網的男朋友:起牀了嗎?】
【村裏剛剛通網的男朋友:還沒起?】
【村裏剛剛通網的男朋友:你都睡了一天了】
【村裏剛剛通網的男朋友:聽嚴迎雪說你去海上度假了,玩得開心】
【村裏剛剛通網的男朋友:你下次可以告訴我我陪你一起】
【村裏剛剛通網的男朋友:今天拍戲進度過了十分之一了第一次覺得拍戲的進展那麼慢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