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摸了摸肚子,一邊笑着回道,許父看了一眼溫家小子,向他發出了邀請,“溫小子,你也留下來喫飯吧。”
一旁的江綰,也跟着丈夫的話說道:“對對對,溫故啊,留下來一起喫個便飯,王媽已經做好了。”
而許諾,這會見自家老爹發話,心裏的狐疑少了不少,也對,老爹都邀請了,剛剛應該是自己的錯覺吧?
想到囡囡與溫故的年齡差,許諾這會也終於放下了心裏的猜測。
而許家大哥許瞻,他此刻的眼神全都落在妹妹身上,自然沒空去注意溫故的表情,也就沒發現,這個笑得一臉溫和的男子,早已經成爲覬覦自家妹妹的狼了!
眼見伯父伯母已經發了話,心中對許願有想法的男子,也樂得在他們面前好好表現一番,於是順從地點了點頭。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溫故笑道。
“好好!許諾,去拿酒窖裏拿瓶紅酒來。”許父沒多想,伸手拍了拍二小子,吩咐他去取酒。
“好。”
……
一頓晚飯下來,大家相談甚歡,許家人也從溫故口中得知了更多消息,其中就包括,許願在雲城遇到的趣事。
“溫小子,你爺爺要是有你這麼識趣就好了。”
許老爺子突然拍了拍溫故的肩膀,感慨了一句。
“……”老爺子,您這話,我沒法回答啊。
溫故笑了笑,無奈道:“許爺爺……”
“好了好了,沒指望你能說出什麼壞話,我就是吐槽一下。”
許老爺子哈哈大笑道,“有時候還挺羨慕你爺爺的,明明跟我差不多的年紀,玄孫都有了。”
被提到的溫家最小的一輩——溫北,此時在隔壁大院那叫一個望眼欲穿,他明明聽小叔叔說了他今天回家,都快用晚飯了,小叔叔怎麼還沒到呢?
而聽明白其意有所指的許瞻:“……”
爺爺這是想抱玄孫想上癮了吧?是在不行,去找溫城商量一下,讓溫北沒事多過來陪陪爺爺他老人家吧?
許諾暗自偷笑,好在他上面還有大哥頂着。
許願:“……爺爺,你着急也沒用,大哥婚星還沒浮現呢。”
許瞻連忙順着妹妹的話猛點頭。
這話還真不是許願故意搪塞爺爺的,而是這麼看出來的。
聞言,溫故心中一凜!
許願連這個都能看得出來?那她,會不會發覺自己的心思?想到這裏,溫故用餘光悄悄看了一眼許願。
只可惜,許願只是淡笑看了他一眼,表情並沒有任何變化。
溫故心裏沒忍住七上八下的,所以,許願到底知不知道呢?生平頭一回,溫故糾結至此。
許願看着他糾結的模樣,眉眼微擡,他這麼糾結,是在想什麼?難不成也想結婚了?
許願根本沒有想太多,也根本沒去看溫故的面相,也沒看他的內心想法,自然不知他所糾結的都是因爲自己。
——
晚上,溫故也適時提出告辭的話,而湯圓這會,早就粘着許願不放了。
“吼!”
湯圓:老大老大,玩球,玩球。
許願看了一眼旁邊被自己團成球的某魂體,笑了一下,“好。”
這個還是在青丘山時,順手抓的惡鬼,不想去投胎,滯留人間就算了,還在那邊嚇唬人搞事情,意圖害人性命。
許願沒捏散它就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一時間,許願的思緒不由得回到了當時……
吼!
最後,許願還是被湯圓的叫聲給吼了回來。
她看了看湯圓,算了,惡鬼滯留,好像也不是她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該管的事,這件事,回頭提醒一下顧科長,讓他去安排吧。
“湯圓,你怎麼這麼喜歡玩球啊?”
吼。
“行了行了,陪你玩。”
——
夜色漸深,警事局那邊,卻不平靜了。
“於隊,你有沒有覺得好冷啊?”開口的小方,摩挲了一下雙臂,將外套攏得更緊了一些,但依舊覺得不保暖,明明這還是夏天啊。
“是你冷氣開太足了。”於隊瞥了一眼小方,心道,哪有那麼多靈異事件。
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於隊心裏沒忍住背起了核心價值觀,餘光不動聲色地瞥了一下四周,並未發現什麼異常。
“於隊,冷氣我剛剛已經關掉了。”
顏如雪是隊裏的文職幹部,這會卻突然開口反駁道。
小五:“是呀,隊長,你說該不會有那些東西混進來了吧?”說着,他還四處瞟了一下。
聞言,於隊卻沉默了。
見於隊沉默下來,小五他們幾個對視了一眼,然後還是顏如雪最先開口道:“於隊,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們落得這個下場,也跟他們年少時作的惡有關。”
說到這個,顏如雪還是感慨的。
——
上次的案件,留給他們的複雜情緒實在是太多了。
幾個同爲六年級的還不足十四周歲的學生,霸凌了同校的一個女生,越是調查清楚他們以前所做下的事,顏如雪他們越是氣憤不已。
這根本已經不是熊孩子了,而是從根源上已經壞了,人之初性本善這個詞在他們身上已經是完全相反了。
他們的惡,是從一開始的,從最開始的小惡開始,從別的同學不敢反抗開始,他們的惡就已經漸漸滋生壯大了。
你敢相信幾個實際年齡只有十二週歲的少男少女,在學校對一個女生進行了長達一年的霸凌嗎?
從最開始的在她課桌上亂塗亂畫,再到往她課桌裏塞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例如蛇,老鼠,蟑螂等等……
到最後,已經發展到了對她動輒打罵,關進學校廁所,在小路上堵住她,扒她衣服拍果照。
種種欺凌下來,那個女生最終沒承受住心裏壓力,瘋了!
而這樣就算了,他們甚至還沒有收斂的意思,反而將惡意的目光看向了其他同學,尤其是那些沒有任何身世背景的普通同學。
哪怕到最後,因爲那個女同學瘋了,她的家長去學校鬧事,報警等等,迫於壓力,他們才轉學到了別的學校。
可即便是這樣,他們依舊不改其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