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沒腦子的人說話太費勁。
嶽舞趕緊離他遠一點,甚至懶得打他,免得被傳染。
之後進來的人竟然是孟之歡,讓嶽舞很有些意外:“你不是要去騎兵營的嗎?”
“我也不知道啊。”
孟之歡一臉的鬱悶,“我只報了個名字,人家就讓我來斥候營了,我說我要去騎兵營,他說不聽命令當場斬首。”
嶽舞一陣無語,想來是孟家使了力把他安排在自己身邊,想要自己關照他。
以嶽舞跟孟之羽的交情關照一下他弟弟確實義不容辭。
但這事孟家也不好做的太明顯,萬一當面說出來結果嶽舞最後沒做到,大家都尷尬。意思到了就行,萬一孟之歡真的沒活下去,孟家也不怪到嶽舞頭上。
孟家人做事還是讓人很舒心的,沒給他有點壓力,這樣反而更加要照顧好這小子了。
“以後跟着我混吧。”
“憑什麼?”
孟之歡脖子一梗,“你跟着我混還差不多。”
他堂堂玄階五級怎麼可能跟着玄階一級混?開什麼玩笑。
牛仁一把推開了孟之歡,笑眯眯的說:“五哥,我跟你混。”
“滾。”
沒揍你丫的就不錯了。
這些人唾手可得的東西不知道珍惜,有些人知道珍惜卻求而不得。
“他奶奶的,回家探個親就被抓來了,這運氣····沒話說沒話說。”
這時有個光頭大漢罵罵咧咧的走了進來,掃了幾人一眼,揚聲說道,“我玄階六級,這裏我最厲害,以後我說了算。”
厲利冷笑一聲:“我玄階七級呢,我是這裏的隊長。”
光頭大漢哼的一聲:“玄階七級了不起嗎?我又不是沒打過。我們先打一場,誰贏了誰是隊長。”
厲利頓時被噎住了,軍中這樣的挑戰不能不接,不然就會威信盡失。
但接受他的挑戰一旦輸了,丟的臉更大。
丟臉也就算了,連隊長的職位都丟了那就難看了。
他還想借着這個隊長的職位在軍中更上一層樓呢,如果第一天就被人整了,以後也就不用混了。
光頭大漢不屑的看着他,眼神充滿了挑釁:“怎麼,不敢?”
厲利畢竟是個老辣的人,指着嶽舞說:“我是怕你不行,先打敗我這個手下才有資格挑戰我,不然我豈不是要忙死。”
嶽舞愣了一愣,瓜都沒喫,也能被戰火燒到?
光頭大漢眼神不善的看向嶽舞:“你在逗我玩嗎,就他?我一隻手就能把他屎打出來。”
丫的!
看誰把誰屎打出來。
嶽舞一隻手負到身後,伸出一隻手猛扇他光禿禿的腦門,光頭大漢想擋擋不住想躲躲不了,兩者根本不在一個檔次,完全就是大人打小孩。
“今天不把你屎打出來不算完。”
厲利看到嶽舞顯然比在霸城的時候厲害了很多,臉皮直抽抽,好在這回選擇對了,不然自己的下場肯定好不了。
牛仁連忙助威:“打肚子,打肚子才能打出屎。”
“投降,投降!”
光頭大漢苦兮兮的說,“我剛剛從茅廁出來,打不出屎了,真的!”
玄階一級這麼厲害的嗎?
孟之歡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嶽舞,從來沒見過玄階一級能把玄階六級打成這樣的,聽都沒聽說過。能越一級贏了的人牛皮都吹翻天了,這可是越五級啊!
牛仁立馬上手:“五哥,您歇着,我來打,不管他拉多幹淨保準把他屎打出來。”
嶽舞擺擺手,說道:“軍營裏要講文明講衛生,不要整天屎啊屎的,噁心人。”
“是是是····您教訓的是,以後就由我來主抓文明和衛生,保準執行五哥的命令,堅決執行到底。”
牛仁很狗腿的搬了凳子伺候嶽舞坐下,又說,“不行不行,活我都幹了他幹什麼,還是我來抓文明他去掃衛生吧?”
光頭大漢被嶽舞打怕了,連忙點頭:“我掃,我掃····”
牛仁指指茅廁的方向:“我剛剛看過了,根本進不去,你趕緊去清理吧。”
誰說這傢伙傻的?
靈清的很嘛。
光頭大漢苦兮兮的看看他們,四比一,自己根本玩不過,心不甘情不願的去清理茅廁。
“虎落平陽被犬欺,想不到我張清也會有這一天。”
孟之歡剛剛也去茅廁那邊轉過,實在臭不可聞,想要清理乾淨是場浩大的工程,這種活他下輩子都不想幹。但在軍營裏如果沒人罩着,這種活不想幹也得幹,他忽然明白了自己還真需要抱住嶽舞這條大粗腿才能在這裏逍遙的混下去。
“五哥五哥,我從家裏帶來了很多可口的點心,您先嚐嘗,看您喜歡哪一種,我再讓那些丫環多做一些送過來。”
這小子還算識相,能見風使舵的人通常能混得開,比那種死倔死倔的要有前途,只要活的下來,未必就不能在軍營裏混得風生水起。
看來孟家也是多慮了。
嶽舞這麼給面子厲利很滿意,他以後可以穩穩掌控斥候營,建功立業不是夢想。
之後又陸陸續續來了幾個老兵,都是在役的斥候,因爲各種原因來到梁都而被強行徵用,派到這裏成爲了這支大軍斥候營的骨架。
城衛軍十萬人已經集合完畢,但城衛軍是沒有斥候這個兵種的,他們這一營人就是整個大軍的眼睛。但以梁國的傳統,被扔到斥候營的都是最差的士兵,一個個瘦骨嶙峋毫無戰鬥力可言,就算跑路都跑不快。
沒幾天新兵陸續入營,跟上一次幾乎相同,足有三四百人。
當初讓新兵搶喫的這一套他很反對,厲利也就改了那一套,讓這些人敞開了喫,喫飽了才能像個人樣,纔能有更多人活下來。
梁都雖然如此繁華,但貧富分化非常嚴重,依然有很多人喫不飽飯,難怪太平軍能鼓動起一波又一波的起義。
能喫飽飯誰去冒殺頭的危險起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