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侯國雖然打來打去誰也不服誰,但他們真正的敵人不是彼此,而是能從根本上推翻他們統治的太平軍,難怪視太平軍如洪水猛獸。
只要跟太平軍沾上邊的必定是一等一的大事,甚至能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掐滅。
太平軍能不能撼動諸侯國根深蒂固的統治也不好說,畢竟在這片大陸上農民起義從來都沒有成功過,沒有成功的經驗可借鑑,而且很多人奴性太重。
你說來解救他和他的子孫後代不再受奴役,但他覺得如今已經過得很好了,哪裏肯冒着殺頭的危險跟你瞎胡鬧,反而視你如仇敵。
更多的人則是裝睡,認爲不可能成功,也就永遠叫不醒了。
這次太平軍雖然在韓國一舉佔下了兩座城,但歷史上他們更成功的例子也有過不少,最後都被各國合力撲滅,這次也不好說結果會怎樣。
甚至,不過是重蹈覆轍一次而已。
嶽舞反而隱隱對太平軍有些認同感,自己也是個朝不保夕的底層人而已,要不是運氣好快速成爲了一個強者,依然還是個小夥計而已,過着飯都喫不飽的日子,就算是個穿越者也未必能在這裏混個人樣出來。
所以,他其實就是太平軍發展的對象。
但他也算領教過根深蒂固的封建王朝厲害的人了,也是對太平軍沒太大信心。
把這個韓風好好敲打了一番,挖了又挖,幾乎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了,總算讓他湊夠了一千個金幣,也就依言把他放了。
見他果然守信韓風幾乎喜極而泣,掙扎起來說:“既然湊夠了贖金,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俘虜了,趕緊鬆綁,趕緊給肉喫。”
嶽舞鬆開他的綁縛,丟給他一塊肉,笑說:“你還回得去嗎?”
“就說半路逃回去的唄,不然能怎樣?”
韓風很是氣惱的盯着嶽舞,要不是知道自己肯定打不過這傢伙,非得把這丫的生擒回去,看看我怎麼招呼你。
一千金幣想贖回去門也沒有。
回頭一定要讓你一個銀幣一個銀幣的湊。
斥候之間的戰鬥有時候並不需要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這樣才比較和諧嘛。
大家抓來抓去都能活着回家,多好。
和韓風各分東西后,嶽舞騎着馬回到了梁軍大營,特意去帥帳向張老三稟報了此行的收穫。
張老三對他很重視,直接單獨接見了他,事無鉅細的問了個清楚明白,最後微笑着說:“不錯不錯,你又立大功了。”
立大功了嗎?
嶽舞疑問:“哪一件比較重要?”
張老三說:“韓國將有二十萬新軍過來啊,我們可以事先伏擊他們。”
這個情報確實很重要,足以致韓國那二十萬大軍於死地。
每個人的角度不同,看到的問題也不同,嶽舞根本沒在意這件事,張老三則是很敏銳的抓住了這個戰機。
“但,我們的伏擊大軍要偷渡過去埋伏很難,不僅要繞過仁川城還要繞過福山郡城,這麼龐大的軍隊想要無聲無息的過去,根本就不可能。”
張老三捋着鬍子陷入了沉思,出奇兵制勝一向是他擅長的事,但這種事他也沒幹過。
過了好一會,張老三才說道:“你要先去確定這條情報的可靠性,確定韓國那二十萬大軍到達福山郡城的準確時間,兵種配備甚至行進速度等等,及時向我彙報。”
還是我去?
嶽舞有些頭皮發麻,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嗎!
真是搬石頭砸自己腳了。
這回可是要深入韓國腹地去追蹤一支二十萬的大軍,不是在外圍兜個圈子,稍稍一個不好就是有去無回。
但這確實是斥候的活。
而且必須是精銳的斥候纔有可能做到。
“注意安全,去吧。”
“好吧。”
嶽舞很有些無奈的離開了帥帳,打算回到斥候營歇口氣再出發。
不想發現張清這傢伙又被人打了,鼻青臉腫的。
他卻得意洋洋的跟嶽舞炫耀:“兩個,大爺我打敗了兩個玄階七級的,厲害吧?”
這不是閒得蛋疼嘛!
於是嶽舞一把拉住了他:“這麼閒跟我出去轉轉。”
萬一因此死了,也得拉上那老傢伙一個孫子陪葬,就算這個孫子再不成器也是他孫子,真要死了不信他不心疼。
“去哪?”
“肯定是好事。”
“夠意思!”
張清大喜,看嶽舞貌似都順眼多了,摟着嶽舞肩膀就走,“有好事能想着我,以後就是朋友。”
這傢伙倒是個性情中人。
孟之歡連忙跟了上來:“我也去!”
張清另一手攬住孟之羽就走:“好兄弟講義氣,跟着大哥我肯定喫香的喝辣的。”
孟之歡嫌棄的推開了他,用力抓住嶽舞:“我大哥在這。”
嶽舞臉皮直抽抽,我是你大哥纔不想你跟過來啊,很危險的。
這下給他整鬱悶了,說又不能說,趕還趕不走,真正的作死。
張清懶得理會孟之羽,問:“咱們這是要去哪?”
“自然是喫香的喝辣的去。”
嶽舞脫了號衣帶着這兩人各自騎着馬去了萬獸谷門口的坊市。
只要不穿梁軍的號衣就不顯眼了,誰也沒在意他,即使認出了他就是早上昨天那傢伙也視而不見。
梁國軍方人士自然不被允許到這來,民間人士嘛,認不出來沒辦法。
很微妙的關係。
這裏確實能喫香的喝辣的。
嶽舞找了一大圈,發現這裏是附近唯一一個能自在快活的地方。
雖然只是個很小的坊市,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只要該有的這裏幾乎全都有。
甚至不該有的也有。
“御獸天宗鎮山之寶便宜賣!真正的御獸天宗鎮山之寶····”
御獸天宗的鎮山之寶是不是不該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