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舞的修爲完全屬於拔苗助長類型,感悟太少沉澱不夠,過於快速提升修爲只會根基不穩,而天階也不是僅僅靠妖丹的堆積就能提升上去,需要足夠的感悟。
感悟什麼呢?
還是覺得和這方天地有些格格不入,感悟很有難度。
尤其是別人專修一門,他還要門門都得及格,想想都蛋疼。
修爲越高多修越是一條死路,哪來那麼多時間感悟?
修爲越高越膽小也是修煉者的一個常態,好不容易走到這麼遠,一個不小心掛了,冤枉大了。
所以呢,真正牛逼的人都不愛出門,萬一遇上更牛逼的就栽了。
也只有這次的宗門大戰這些天階纔不得不出現,一不小心陰溝裏還能翻了船,多虧。
就像無崖子這樣沒有栽在更厲害的人手裏,卻莫名其妙的栽在小輩手裏,到哪說理去?
但如果總是想等自己強大了再怎樣怎樣又是不可取的,強中自有強中手,修煉路上沒有盡頭,不可能等到天下無敵了再去幹什麼。
沒有進取的勇氣也難以更上一層樓。
何況,世上壓根沒有無敵的人。
但世上有低調的強者,很多強者像普通人一樣隱居在人羣中,可能打他個半死都不帶還手,也許是真的高人風範,也許就是因爲怕死。
嶽舞沒敢再去神鹿宗那邊湊熱鬧,再回去必然會被蓬萊仙宗的人盯上,甚至離山劍宗的人都會盯上他,就不是渾水摸魚了。
而是魚兒上鉤。
成了魚的是他。
嶽舞甚至連地上都不敢走,一路土遁到霸城外,進城後沒多久,就有大量的蓬萊仙宗弟子御劍搜尋過來,被霸城一波霸天弩射下來一大片。
“大膽賊子,竟敢犯我蓬萊仙宗。”
蓬萊仙宗的人大聲怒罵,迎接他們的是又一波霸天弩,射得他們狼狽而去。
嶽舞總算鬆了口氣,回家躲上半個月,大門也不出一步。
看看風頭過得差不多了嶽舞纔不得不出了霸城,畢竟兵部的調令不得不去,時間拖太久沒有好處。
嶽舞穿了一身梁軍號衣,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士兵,在霸城就不會顯得突兀,在馬市買了一匹馬,出了霸城南門時看到了一支龐大的商隊正在集結出城。
這支商隊的規模龐大到什麼程度呢?
一輛又一輛的大車首尾相連足有三四百輛之多,車伕和護衛等人加起來足有一千多。
城和城之間常常有商隊來往,但這麼大一支商隊還是嶽舞第一次見。
這世界雖然有儲物裝備可以攜帶物品,但儲物裝備價錢昂貴,空間也有限,只能攜帶些貴重物品,大宗的商業買賣還是需要商隊運送。
城裏還算有些規矩,到了城外除了神出鬼沒的各種妖獸外還會有馬賊土匪等不懷好意者,商隊必須有自己的武力。這支商隊的護衛隊伍也很強大,最少也是玄階以上,地階的就有好幾位,甚至還有一位天階。
天階護送的商隊,足見這支商隊的不凡。
“咦,這不是嶽老弟嗎?”
這傢伙不是個玉石商人嗎,這麼大的商隊拉的不像都是玉石嘛!
當時蹭飯的時候都是他和大鬍子在聊天,嶽舞就是個蹭飯的,全程就是喫喫喫,話都沒說過幾句,存在感很低,這傢伙竟然一眼認出了嶽舞。
“胡····掌櫃,幸會。”
嶽舞發現是他時有些意外,笑着招呼了一聲,“你這是····去哪?”
“去梁都。”
胡錦言笑說,“在下原本想把商號開在涼州,這不是感覺涼州不太合適嘛,就去梁都看了看,感覺梁都很不錯,這不準備把貨物拉到梁都了。哈哈,真是何處不相逢!在這都能遇上嶽老弟真是有緣,你這是去哪呢?”
“在下也是去梁都。”
“是嘛!真是巧了。”
胡錦言謹慎的又打量了一番軍士打扮的嶽舞,“在下還以爲嶽老弟是在涼州當兵的呢,怎麼又跑霸城來····又跑梁都去呢,都給在下整糊塗了。”
嶽舞笑說:“在下是個斥候,總是到處跑,嘿嘿····都是機密,不可說不可說。”
隨口裝個逼,高深莫測。
機密啊?
胡錦言眼前一亮,對他興趣大起,原本以爲嶽舞不過是涼州大鬍子手邊的一個小兵而已,沒想到還是專門負責軍情傳遞的核心斥候,真沒看出來!
差點失之交臂。
胡錦言笑說:“既然同路再好不過,你我如此有緣,也是天意使然,不如同行也好有個照應。在下初來梁國人生地不熟,還需要嶽老弟多多照應纔是,這趟正好請嶽老弟做個嚮導,可好?”
從霸城到梁有官道,又寬又平,還能迷路?
你丫的還去過樑都要毛的嚮導。
嶽舞有些無語,主要是他這商隊行進速度肯定快不了,嚴重影響他回梁都的速度。
“嚮導費肯定要給的,嶽老弟不要推辭,咱們交情歸交情。”
胡錦言倒是大方,摸出一大把銀幣硬塞在嶽舞手裏,根本不容他拒絕。
他自然看出嶽舞不想跟他同行,但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算事。
這一把銀幣足有二三十個,是嶽舞這個伍長几個月的軍餉了,是一筆不少的收入,確實難以拒絕。
拒絕的話反而不太正常了。
“也好,反正順路,在下卻之不恭了。”
嶽舞也就順勢笑納了,蚊子腿也是肉,反正也不趕時間。
兵部也不知搞什麼幺蛾子,感覺怪怪的,有理由拖拉着也就拖拉着吧。
於是胡錦言親自騎着馬和嶽舞走在隊伍前面,熱情的和嶽舞談天說地,滔滔不絕的說起他知道的那些趣事,但大多曾經聽他在得意樓和大鬍子說過了。
說的人說的津津有味,反反覆覆的說着自己覺得有趣的那些事,但聽的人再聽一次就索然無味了。
反反覆覆說就變成了折磨。
嶽舞還不能不聽,時不時還要符合幾句,他說的更加來勁了,兩人······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