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宇柱道:“你在滿嘴胡言亂語,肆意栽贓陷害。”
“休得狡辯。”
梁王怒了,一拍龍椅,說道,“孤王覺得嶽五言之有理,史宇柱身爲朝廷命官竟然幹出如此歹毒之事,動搖國之根本,理當重處。拿下此人,打入天牢。”
史宇柱大叫冤枉,殿前力士哪裏理會,拖了他就出去了。
嶽舞看向另一個御史,問:“你可有話說?”
這御史嚇得慌忙跪下了,說道:“微臣願意配合嶽大人嚴查,不敢有絲毫怨言。”
梁國這些官員哪個屁股下沒點屎呢,只要肯查很少有乾淨的,一時間面面相覷人人自危。
這小子胡亂衝自己家來抄家怎麼辦?
完全沒辦法啊!
人家直接抄完了家再找證據,肯定很好找了,總會找出點事來。
而且,就算安然無事想要把家產要回來幾乎不可能,梁王如今雁過都要拔毛,豈會把到手的錢往外推?除非到了太平軍之亂平息之後。
鬼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平定太平軍。
人要是都抓完了,朝堂也就沒人了,梁國也就亂套了。
這事梁王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意思一下震懾震懾就夠了,揚聲說道:“既然兩位當事人都沒意見了,這事也就這樣了吧。嶽五,你可不要私吞,國庫空着呢。”
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梁王最頭疼的就是國庫缺錢的事,抓了誰他其實不太所謂,反正朝堂上人這麼多,少點一些更清靜。但錢必須得拿過來,嶽五敢私吞他就敢殺嶽五的頭,換個人接着幹就是了。
“微臣清清白白做人堂堂正正做官,這雙手連錢財碰一下都沒有碰過,只是監督下面的人不讓他們動手腳而已,絕對不會有私吞的行爲出現。”
嶽舞遞上一本奏章,“這是這兩天查沒的清單,請王上過目。”
貼身太監過來接手嶽舞的奏章。
梁王好奇的從太監手裏接過清單看了一眼,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才兩天就搶····就徵收····就抄家····罰沒?
這麼多!
僅僅是錢財就是筆天文數字,足以再武裝起一支十萬人大軍。
這買賣幹對了····不是,這路子走對了!
梁王激動的有些小激動,再看嶽舞時越發順眼了幾分,還是這傢伙深得我心。
“入庫。”
這清單嶽舞其實只是記錄了錢的數量,至於財物完全沒有。
財物統計起來費時費力,非要問,他也有推脫的理由。
想讓他交出來門也沒有。
這麼得罪人的事替你們白乾?
梁王把清單交給戶部,而且對戶部頗有些不滿,嶽舞這麼幹淨利落的把事幹成了,你們呢?
前幾天已經說好了跟梁都富戶借錢的事了,戶部卻一直沒有實質性的進展,盡在細枝末節的問題上爭論不休,讓他很有些惱火。
“你們戶部還能不能幹了?幹不的話可以換人嘛,孤王覺得嶽五足以。”
有些人家裏錢多,十萬兩無所謂,有些人家裏根本拿不出這麼多錢,非要借這麼多還不把人逼死?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這麼大的事不是兒戲,具體怎麼個借法也需要有個合理的說法。
強行攤派的話很容易鬧的怨聲載道,甚至逼死人命。
梁王想了想,轉問堂下:“諸位愛卿可有良方?”
文老爺子看了嶽舞一眼,說道:“此事不宜強行攤派,否則必出亂子。”
有個大臣說道:“不攤派的話,沒人自願把錢拿出來怎麼辦?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沒人願意借這錢的話,就是空談,強行攤派又容易出亂子,變得兩難。
有人笑說:“這事是嶽大人出的主意,應該問問嶽大人才是。”
又有人說:“這事只怕戶部真幹不了,只有嶽大人才有這樣的威懾力。不妨讓嶽大人去他們家門前轉轉,必定易如反掌。”
壞人都讓我做是吧!
想得美。
嶽舞忙說:“這事還是戶部幹比較合適,只有戶部才最清楚各家各戶的收入情況嘛,惡意拒絕不借的,下官願意配合一下,讓他高風亮節。”
戶部尚書說道:“各家各戶有多少財產我們戶部確實能知道個八九不離十,就無須嶽大人勞心了。只是,不知該讓他們拿出多少錢借給朝廷才比較合適呢?”
嶽舞說道:“兩成左右吧。”
戶部尚書微微點頭:“那就無關痛癢了,還敢拒不配合讓他們高風亮節也應該。這事我們戶部也會幹,甚至能比嶽大人做的更乾淨。”
你們平時只是懶嗎?
梁都如果每戶能借出二成的財富已經是海量了,足以支撐梁國打幾十年仗,國庫完全沒有壓力。
只不過錢太多了利息也多,他們有些慌,國庫空空怕給不出利息,這就指望嶽舞去做壞事了。
其實他們定下的利息很低,只要每年把利息給了錢一直都在國庫,完全沒必要操這心。但因爲沒幹過這種事心裏沒底,不明覺厲而已。
嶽舞又說:“利息必須給,而且要足額的給,不可失信。”
“那是自然,朝廷的信譽是必須要維護的。”
不知不覺嶽舞又走進了新的圈子,成了梁國最少那一撮人之一,連國家大事也能插得上話了,甚至有了不少的話語權。
御史臺的人對他又氣又恨又無可奈何,一時間根本不敢招惹他。
其他大臣更是不願與他交惡,一時間嶽舞風頭無兩,有滋有味的過了個好年,喜宴都辦了好幾場。
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
名利雙收,權勢無雙。
金錢美女盡入懷。
人生得意我盡歡。
達到了做人的巔峯之境,隱隱間天階的壁障似乎有所鬆動了。